第112遊說
次日早晨,葛雲飛於夫人文青用完早飯,侍衛進來稟報,說袁世凱有請。進入客廳發現禁衛軍師長曹錕、楊度就座。「葛兄,昨天晚上,爾可是大出風頭哇!」袁世凱滿面紅光精神頭十足。「大人,下官放肆。」「不能這麼說,在舞場上讓洋人臣服,也是有面子的事情,多年了沒有這般高興過。葛兄,我來引薦一個人。」
「這位是禁衛軍師長曹錕!」曹錕站起來抱拳道:「在下面見葛將軍!」未等葛雲飛回禮,曹錕便坐下似乎不屑一顧。「葛兄,曹師長是粗人,請別介意。」袁世凱瞪了曹錕一眼。「曹將軍是前輩,下官有幸相見乃榮幸之至!」葛雲飛神情自若、與之相比高下立判。楊度見氣氛不好插言道:「葛兄,聽說你要給袁大人送一份珍貴的禮物,是什麼禮物?」
葛雲飛掏出懷錶看了一眼笑道:「袁大人,這份禮物雖物美價廉,但它是泱泱大國的無價之寶,請容下官保留謎底。」這時一名熟屬下道:「大人,外面來了一輛馬車,說車上的東西是葛將軍送給大人的禮物。」曹錕站起來道:「大人,我去查驗一下!」此舉顯然是對葛雲飛不信任,另外示意此處的安全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葛雲飛知道禮物是單峰送來的,既然曹錕出於安全考慮,職責使然,自己再出去顯得不好,便坐在椅子上未動。不一會兒,侍衛抬進來兩卷大約4米長的捲軸。「葛兄,莫非是畫卷?」楊度詫異。葛雲飛沒有搭腔,吩咐侍衛把捲軸掛在東西兩側的牆上。不久捲軸展開,兩幅碩大的地圖出現在視野里。「原來是地圖,我以為什麼稀罕物那!」曹錕嘲笑。
「大人,東側是中國地圖,西側是世界地圖。古人云治大國如烹小鮮,要精工細作。大人日後指點江山,不能缺少這兩樣無價之寶。」「哈哈,地圖製作的很精美,不愧是無價之寶,葛兄用心了!」袁世凱似乎熱血沸騰,大有揮斥方遒的神氣。「袁大人,葛兄的寓意在於王道樂土。瞧,中國的形狀像一枚荷葉,有含苞欲放的意思,日後華夏大地在大人的治理下,必碩果累累。」
楊度不愧才思敏捷,居然通過地圖能看出別的意思,而且恰如其分。「很好,很好!葛兄的確與眾不同。」大人,民國即將揚帆起航,百廢待興。下官不才,有重大舉措相告?」袁世凱道:「但說無妨!」可是葛雲飛沒有吭聲。袁世凱會意眼光瞄向楊度和曹錕,二人急忙起身往外走。「楊兄請留步,這件事情你必須參與!」葛雲飛挽留,曹錕聞聽氣的臉色通紅,一甩袖子離去。
「袁大人,此等機密,萬萬不能走漏消息!」袁世凱聞聽不由的豎起耳朵。葛雲飛走到門前吩咐自己的侍衛去拿東西,然後走回來道:「萬象更新,大人就任大總統根基並不穩,如何儘快鞏固中央集權,關鍵在民心。」「葛兄言之有理,可是如何有效控制各地,必軍事手段和政治手段並用,且緩慢圖之,不能操之過急。」楊度似乎胸有成竹。
「大人,如今國外、國內形勢風起雲湧,各方利益從橫交錯,緩慢圖之不妥,開國務必下猛葯,方可安定民心。」「是呀,南方勢力虎視眈眈,西北難以駕馭,東北俄國、日本勢力交錯,沿海地帶是英法德的地盤,我等有效控制地區無非是京津、中原地區,加上半個山東,難呀!」袁世凱嘆了一口氣問道:「如葛兄所言,莫非採用軍事手段圖之,是最有效的舉措?」
楊度道:「軍事手段不可取,那樣做會失去民心。」「楊兄所言極是,採用軍事手段是最愚蠢的,所以只能另闢蹊徑,方能事半功倍。「袁世凱聞聽眼睛一亮道:」莫非葛兄有良策?「」大人,有人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利用金融手段強化中央集權,是最佳捷徑。「」金融手段?「」就是幣值改革,我說的猛葯就是發行民國新錢幣。「
楊度反應很快道:」當初秦朝實施統一的錢幣,統一的度量衡,才走上強大之路最後統一全國。如今前朝通行的銀兩,的確不合潮流,弊端多多。不過發行新幣可不是一日之功,鬧不好會發生民變。「這功夫侍衛拿進來一隻包裹,葛雲飛放到桌子上打開道:」大人請看,這是我試製的銀幣,上面有大人的頭像。「袁世凱接過銀元查看大喜道:「哈哈,做工如此精美,可謂是巧奪天工。」
楊度也拿起一枚查看道:「此舉妙不可言,錢是什麼?每個人都需要。上面有大人頭像,對於凝聚民心,人心向背能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尤其是對於中央政府有效控制各地,有四兩撥千斤之功效。」袁世凱大喜之餘很快平靜,老謀深算道:「此舉措好是好,可是我們手裡沒有銀子,發行新幣必須有充足的儲備金,條件根本不具備,金融槓桿為時過早。」
「大人不必過濾,發行新幣不能全面鋪開,可以由點到面,如果一年時間在全國通行,國民政府形象就會深入人心。時下山東經濟發展突飛猛進,以周村為龍頭的工業製品,已經輻射大江南北,尤其是周村的紡織製品,已經遍布全國。下官建議山東率先發行新幣,凡是于山東有商貿的客商必須兌換新幣才能交易,繼而輻射全國。」
「大人,實不相瞞,招遠金礦實際採金量已經達到每日70兩,上交朝廷的黃金百分之70被我截留,目前我有大量黃金儲備,我們可以採用金銀儲備金,先期發行新幣沒有任何問題。」「你瞞著朝廷,莫非早就看出滿清朝廷會崩潰?」袁世凱聞聽大吃一驚。「大人,下官若是有這等先知先覺,豈不成神仙了。下官截留黃金,就是不想讓滿清貴族中飽私囊。」
「大人,既然條件具備,葛兄的建議可以試行,依我看京城和山東一併試行為妥。」楊度贊同。」大人,下官的造幣機器和印刷機器,都是從國外進口的,另外下官聘請了洋人金融人才,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建議大人迅速組建中央銀行,儘快讓金融效應發揮作用。另外,大人頒布一條嚴厲法令,今後不許私人開採金礦、銀礦,現有金礦、銀礦一律折價上繳國家。「
袁世凱提出新問題道:」這些小面額紙幣,老百姓恐怕不接受,是否能保留銅錢?「「大人,銀元老百姓能接受,小面額紙幣同樣能接受,關鍵是日後民國的信譽,能不能保證新幣的堅挺。時下美元、英鎊、法幣都是紙幣,難倒世人不認可嗎?日後我們也要向紙幣過度。有一天中國富裕了、強大了,中華錢幣同樣可以傲視群雄。我相信在大人的英明領導下,中國一定會強大起來,對此下官有信心。」
「大人,機不可失。」楊度肯定。「此事事關重大,我要找幾位大臣仔細商量一番。葛兄,你把大華銀行的情況,提交一份詳細的摺子,藉以參考。」
「報告大人,孫文的使節黃興求見!」楊度和葛雲飛聞聽,只好告辭。楊度十分興奮,建議出去喝一杯。不久,二人的身影出現在一座小飯莊。幾杯酒下肚楊度豎起大拇指道:「葛兄,你是一位絕世精明的財主。」
「都說千年老妖,可是千年老妖未必是你的對手。經商發大財,紅頂商人胡雪岩、盛宣懷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楊兄,你把我比作神仙了。」「身為朝廷命官,膽大包天截留上交的銀子,而且不留任何瑕疵。暗地發展實業,大華紡織集團包括幾十家工廠都是你的。你知道袁大人聞聽你有貯備金為什麼不吃驚嗎?」「當然不吃驚,因為袁大人了解我。」
「但是袁大人沒有想到你截留黃金、真正的富可敵國。」「楊兄,截留黃金是為了不讓滿清揮霍,實不相瞞,這些金子我一文錢未動。」「你當然不缺錢了,與德國人做買賣,名下有大批工廠,關鍵是這些工廠利潤豐厚。我聽袁大人透露,你為大人在淄博謀划的實體,日進斗金。袁大人說,你名下的工廠紅利更是天文數字。」
葛雲飛腹議,楊度若是知道東北的買賣,渤海有一支運輸船隊乃至上海的買賣,不知道作何感想。葛雲飛轉移話題道:」楊兄,你認為袁大人會採納我的建議嗎?「」袁大人做事滴水不漏,一定會仔細斟酌,把風險規避到最小。不過此舉對於鞏固中央政權,增加中央財政收入,凝聚民心百利無一害,肯定能實施。。「
」楊兄,其實這是我送給中華民國又一個禮物,權當報國之心!「」說得好,葛兄的高風亮節讓楊某佩服,來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