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少婦蒙難
3月風景如畫、艷陽高照,和熙的春風拂面。天津運河碼頭,船隻往來穿梭,繁忙而無序。一隻帶蓬木船靜靜的停泊在岸邊,兩名家丁打扮的人坐在船上等侯。岸上,關麗萍關切叮囑兒媳杜文清。「媳婦,一路上多保重,晝行夜宿,到了濟南別忘了捎信回來!」
三姨太關麗萍似乎依依不捨,猶如和女兒話別。嚴家康成功逃跑三年後,嚴家二姑爺,時任濟南鹽政司經歷的韓德本,經過多方打聽得知,劉公島逃出了3名罪犯,其中一名就是嚴家康,並證實他極有可能在山東。原本嚴老爺子打算夏天,讓二兒媳杜文清前往濟南散心,可是為二姑爺傳來消息,證實二兒子嚴家康就在山東,嚴家一潭死水被攪動。
母親思兒心切,女子多情,思夫斷腸,關麗萍支持兒媳杜文清前往濟南,尋找丈夫的蹤跡。本來嚴老爺子一直忐忑,心裡想兒子又怕兒子回家,那樣的話會給家了帶來災難。兒媳婦提出前往濟南尋找丈夫,這個理由他無法拒絕,便順水推舟,提前讓兒媳婦出行。
關麗萍說著話,眼淚不由自主淌下來,杜文清眼睛紅腫道:「婆婆回去吧,有了消息我馬上寫信!」同病相憐,兩個命運相同的女人,彼此心心相印。「媳婦,一定要白天趕路、晚上歇息,記住了?」「婆婆!我記住你的話了!」關麗萍又叮囑丫鬟和兩名跟隨的家丁,一路上好好照顧少奶奶。
不久,杜文清依依不捨上了木船,揮手與婆婆告別。木船沿著河水走勢,向南行駛好遠,婆婆孤單說的身影依然在岸邊佇立。杜文清綉眼收回目光淚眼迷離,她閉上眼睛平息了一會兒。抬起頭舉目遠眺,視野豁然開朗,絢麗的景物迎面撲來,她蒼白的臉頰似乎有了血色。。
小船順風順水,沿著京杭大運河一路向南。此時此刻,杜文清的思緒如同這艘自由的小船,飛向了遠方。為了減少車馬勞頓、旅途險惡,她們選擇的路線是沿著大運河經德州、臨清,到達河北與山東接壤的大運河於黃河交匯處,然後進入黃河一路順流直達濟南。這條路線雖然繞遠,但是一路順風順水,時間上要比陸路快。關鍵是水路相對安全,這一點尤為重要。
大運河十分繁忙,往來穿梭的貨船時而於小船交錯而過,時而被小船超越甩在後面。杜文清舉目遠眺,心情格外激動。她是第一次出遠門,若不是思夫心切,不會冒著旅途安危無所顧忌。春風送暖,運河兩岸迷人的景緻,讓杜文清的心情爽朗昂奮,臉上憂鬱的一掃而空。此時,她坐在船頭上,微風輕拂秀髮,一身高領花邊衣裝承托出冰清玉潔的臉頰,美的令人心醉。
「少奶奶,你的側影真好看如同仙女,少爺若是看見你的真容,早就跑回來了!」丫鬟翠瑩湊過來搭訕。「少爺是朝廷緝拿的逃犯,怎敢回家。此番前往濟南,若是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我就心滿意足,奴家不求相守,只求他平平安安,讓我有念想!」「少奶奶,你的心真好。說不定少爺在外面花天酒地、樂不思蜀。他的相片你見過,那是一張勾女人的臉,若是他有了別的女人怎麼辦?」
「天命不可違,這就是我的命。一個連性命都不保的人,只能祈求他好好的活著,給我一絲希望足夠,其它的不重要!」「少奶奶,你不僅人長的美,心底也這般善良,但願少爺不要辜負你!」丫鬟翠瑩一番話,又勾起杜文清的傷感。天空出現了北飛的大雁,蘇文清仰視,排著人字形的大雁在天空展翅翱翔,那自由的身影讓文青浮想聯翩,恨不得儘快飛到濟南。
幾日後,小船到達運河與黃河交匯處,前面出現了寬闊的黃河和岸邊的小鎮。天色將晚,跟隨的家丁建議在碼頭停泊。位於運河於黃河交匯處的小鎮,地理位置絕佳,南來北往的商船,大都選在在此停留。每到夜晚碼頭上的泊位便被貨船佔據,熙熙攘攘十分熱鬧。帶蓬小船置身其間,顯得不倫不類格外扎眼。這一路上她們都是在小船上過夜,倒也相安無事。
碼頭上各種小吃攤鱗次櫛比,空氣中瀰漫著誘人的香味。小販的吆喝聲,聲聲入耳,攪動著行人的胃腸。一行人上岸並在一處小吃攤前就坐。杜文清的美貌、不凡的氣度,引起周圍人的關注。遠處桌子上有4位勁裝漢子,不時地向這邊張望。「三哥,瞧那女子就像畫上的仙女,真他媽勾魂,如果能讓我快活一番,死了也心甘。」
「三哥,瞧她們的打扮,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女人!」「三哥,她們是從小船上下來的,說不定船上有銀子!」幾位漢子色迷迷張望,悄悄議論著。為首一位漢子道:「各位兄弟,大哥正缺一位壓寨夫人,若是此女子成為壓寨夫人,咱們山寨是不是就有了靈氣!「「三哥說的是,媽的出來十幾天了,沒有尋到獵物。此女子國色天香、冰清玉潔,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女子,如果綁了她說不定能有一大筆贖金!」
「你小子就認錢,做壓寨夫人多養眼!」「咱們現在缺人手需要錢,還是綁了要贖金!「休在鼓噪,女子身邊只有兩名家丁,我決定今晚上綁票。是要贖金、還是做壓寨夫人,我們都不虧,最後讓大哥定奪。」杜文清等吃完飯,便回到小船上歇息。「三哥,她們上了木船,今晚肯定在船上過夜。」「午夜動手,我們走!」夜深,擺攤的小吃陸續撤走,碼頭上歸於安靜。
午夜,小船上一名家丁打更,另一名家丁進入夢鄉。這時從水裡冒出一個人影,從小船一側爬上甲板。打更的家丁正在打瞌睡,被一掌擊昏,接著酣睡的家丁也被擊昏。上船的人揮了一下手,碼頭上的暗影處跑出三個人。杜文清迷迷糊糊感覺小船在行使,忙把丫鬟翠瑩喚醒道:「碧瑩,天還沒有亮咱們就上路,你出去看看怎麼回事?「丫鬟翠瑩迷迷糊糊掀開布簾,突然嘴巴被一隻大手捂住。「不許吱聲,否則要了你的命!」
翠瑩嚇得縮回身子道:「小姐,不好了,我們被綁票了!」這時外面又傳來聲音:「裡面的人聽著,我們是太平山寨的響馬,只要你們老老實實,保證性命無憂!」杜文清和翠瑩戰戰兢兢抱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迷迷糊糊,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船靠岸。此時,天已經大亮,杜文清和丫鬟翠瑩爬出蓬艙,發現四名黑衣大漢蒙著臉,僅露出兩隻凶神般的眼睛。很快文青和丫鬟被捆綁,裝進了布袋。
一名大漢給兩名家丁鬆綁厲聲道:「回去告訴主子,我們是太平山寨響馬。讓你們的主子送500兩銀子來贖身,不許報官,否則就撕票!」兩名家丁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上了小船,直奔濟南而去。
太平山寨,位於魯南山地西側,北距泰安大約100多公里,距濟南大約300公里。這裡山高林密,自古以來就是強盜、綠林好漢出沒的地方。窮山惡水出刁民,這裡的民風彪悍,響馬橫行。4名勁裝漢子躍馬揚鞭,劫持杜文清等,於當天下午便到達太平寨。山賽聚義堂內,一名身材肖廋的漢子居中,身旁一位彪形大漢侍立,眾位嘍啰位於兩旁。
四名大漢魚貫而入,把兩支布袋放到地上,為首一位漢子上前抱拳道:「大哥,二哥,兄弟這次打秋風,帶回來一位絕世美人,富貴人家的女子。大哥,如果你願意,便收了做壓寨夫人!」「哈哈!老三真有你的,大哥身旁正缺少一位女人,有了女人山寨才有生氣,把布袋打開。」布袋打開,杜文清和翠瑩披頭散髮現出身形。
山寨頭領身旁的黑臉大漢上前端詳,「哈哈,果然是一位絕色美人,大哥你的艷福不淺呀。這位小美人也不錯,老三有功,大哥,小美人就獎賞給老三!」「大哥,兄弟沒有這個心思,還是給二哥吧!」。「大哥,既然老三不中意,兄弟就不客氣了!」黑臉漢子上前攔腰抱起了翠瑩,翠瑩嚇得哭出聲、拚命的掙扎。
「等一等!」杜文清臉色蒼白大義凌然道:「各位好漢,你們放了她,我答應你們任憑處置,否則我就撞死在這裡。「文青知道,此番難逃魔掌,自己必死無疑!能保全翠瑩免遭凌辱,是她必須做的。」老二,好飯不怕晚你猴急什麼?好一個仗義的美人,只要你從了我,我保證沒有人敢碰她!」黑臉漢子放下翠瑩,有些垂頭喪氣。翠瑩跑過來道:「少奶奶,我不離開你!」
一聲少奶奶讓精廋漢子面露遲疑,一揮手道:「先把她們關起來!「大哥,你什麼意思?」黑臉漢子詢問。「此女子是有婦之夫,不是黃花姑娘!老三我問你,可知此女子的身世?」「大哥,我問過家丁,她們是天津衛大戶嚴家女眷,該女子是嚴家少奶奶,此番是前往濟南遊玩』.我打發兩名家丁去濟南報信,讓他們拿500兩銀子贖身。大哥,既能抱著美人又能得銀子,何樂而不為!」
「老三,天津衛嚴家我聽說過,是顯赫的大戶人家。這名女子是嚴家少奶奶,我若強行霸佔,日後毀了我江湖上的名聲。蓋世雄若是聽說我強佔了一名美女,說不定打上門來。另外,我觀這名女子剛烈,若是自尋短見,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我決定狠敲他們一筆。500兩銀子太少了,老三,你馬上去濟南,讓他們出2000兩銀子!」「大哥想的周全,兄弟這就去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