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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嶄露頭角

  李家愷破例讓顏家康做到自己身旁,興高采烈道:「賢胥,沒有想到你有這等本事,煤的價錢合理而且都是優質煤!蒸汽機已經投產,目前日產黃金達到25兩!」「岳父,如今日本人在撫順成立了礦務局,煤炭產量成倍增加。目前東北的煤炭用量不大,日本人為了外銷,因此煤價非常便宜,這也是德國人購買東北煤炭的原因。「


  「德國人的運煤船直接在萊蓬卸煤,我打算用我們自己的船直接從大連運煤,這樣可以節省一部分運費!」「岳父,萬萬不可!」「為何?」「利用德國人的貨船運煤,說明這是德國人的買賣,一來可以防止官府插手,二來可以提防日本人。我和德國人簽訂的是5年合同,如果德國人得不到實惠,就會出現麻煩。不能為了蠅頭小利,影響我們的主業。」「呣!老夫矯情,你考慮得很周到!」


  「岳父,德國人做生意一向守信,這一點大可放心。另外,我們於德國人交易盡量不要讓外人知道,尤其是官府!」「這是塊肥肉,賢胥提醒的及時。」」岳父,不僅如此。撫順的煤質優價廉,日後煤炭的需求會不斷加大,我們可以從中漁利。」「從中漁利?」」岳父,我估計明年的煤價肯定上漲,而德國人與我們簽訂5年的合同,煤價不變。「


  「言之有理,每年5萬噸煤我們大概消耗三分之二,三分之一可以賣出去。看不出你有生意頭腦,精明!」」岳父,為您分憂是小婿的職責。四海鏢局掌柜的與我私交不錯,如果岳父把運煤的買賣給他們,運費能降兩成!」「做買賣必須精打細算,既然是你的提議,我就把運煤的生意交給四海鏢局。」


  李家愷心情大好,幾杯酒下肚似乎想起什麼接道:「雲飛,十幾名德國技師已經上任,聽說高傲得很,你懂德文,要妥善安置他們,德國人就交給你了。「」「請岳父放心,我會讓他們服服帖帖!」「千萬不能用強,巡撫大人特意關照過,免得產生外交麻煩。我讓你擔任金礦協辦,方便與他們打交道!」顏家康聞聽暗喜,此乃求之不得。


  次日,顏家康西裝革履來到玲瓏鎮金礦總部衙門。辦公室里,一名德國人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茶、高傲的派頭一覽無餘。顏家康推門走進去,德國人有些傲慢的瞅了一眼,依然喝茶漠視有人進來。「據我所知,德意志民族一向嚴謹守規矩,崇尚契約精神。我想知道拿著僱主的錢,心生傲慢,莫非日耳曼民族是這樣履行諾言的嗎?」顏家康一口流利的德語直言不諱,德國人聞聽大為震驚。


  眼前的德國人大約40多歲,一頭金黃的頭髮十分醒目。德國人發現對方是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立馬恢復平靜不屑一顧道:「德語說的不錯,你是新來的通譯?」「鄙人葛雲飛,是金礦協辦!」「原來是葛先生,鄙人叫厄德爾,技師總負責人。賽福特先生非常讚賞你,我們是他推薦來的。」厄德爾一改傲慢的神態、變得客氣起來「你好厄德爾先生!我想知道你的人都在工作嗎?」


  「葛先生,我以人格擔保,他們都在崗位上盡職盡責。可是你們的官員很糟糕,他們對現代化生產方式幾乎一竅不通。」「作為金礦協辦,我有權利知道,目前機器使用效率如何?」厄德爾有些得意道:「葛先生,設備情況很好,目前每日的黃金產量,已經達到25兩。」「太少了,我的目標是一個月之內翻一番,達到40兩!」「這不可能,辦不到!」「什麼叫辦不到?把你的人全部召回來,我們共同探討一番,辦法總是有的,就怕知難而退。」


  不久,十幾名洋人技師蜂擁而至。厄德爾介紹顏家康,洋人技師大都不以為然、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後世,顏家康的父母都是工程師,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他或多或少了解點皮毛,而皮毛應付這些洋人技師綽綽有餘。「先生們,當下世界伴隨科學技術的突飛猛進,伴隨蒸汽機的廣泛使用,生產方式、生產規模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人類歷史進入了波瀾壯闊的蒸汽時代。」


  顏家康的開場白,語驚四座,頓時讓德國技師收起傲慢之態,紛紛豎起耳朵,他們難以置信大清國居然有這等人才。「先生們,術有專攻,我知道各位都是機械方面的行家裡手,但是若想跟上時代的發展步伐,務必要勇於創新、不斷地吸取新的知識和思維方式。固步自封、一招鮮吃遍天下的時代過去了。試問:如果我們人類不大膽創新、勇於探索,蒸汽機能有嗎,槍炮能有嗎,火車能有嗎?」


  「先生們,現代化大規模生產,同樣需要創新。一句話,就是用最小的成本創造最大的利潤,換言之,利用現有的生產設備,採用科學方法,發揮最大的工作效率。下面我舉一個例子:厄德爾先生家來了客人,他的妻子準備用咖啡招待客人。厄德爾的妻子於客人談話用了10分鐘,清洗玻璃杯用了15分鐘,擺放玻璃杯用了5分鐘,然後再去煮咖啡用時30分鐘。」


  「先生們,厄德爾的妻子讓客人喝上咖啡用時多少?」「用時60分鐘!」一名技師回答。「很好,現在我們從新安排工作次序。客人進來后,厄德爾夫人先把咖啡煮上,然後於客人談話用了10分鐘,清洗水杯用了15分鐘,擺放水杯用了5分鐘,請問厄德爾夫人讓客人喝上咖啡用時多少分鐘?」「葛先生,用時30分鐘,節省了30分鐘。請等等我們要記下來!」厄德爾拿起筆。


  「厄德爾先生,沒有必要記。上面舉的例子,在我們日常生活和生產過程中比比皆是。如何節省時間、提高效率,這就涉及到統籌法!」顏家康轉身在黑板上畫了一張草圖,「先生們,統籌法就是網路計劃法,它是網路圖反映,表達計劃安排,據以選擇最優工作方案,組織協調生產的進度和費用,使其達到預定目標,獲得更佳經濟效益的一種優化決策方案!」


  「大家請看這張圖??????。」顏家康簡單講解了統籌法在網路圖上的變化后,德國技師表情僵硬、有些發懵。「葛先生,這個網路圖有些深奧,能不能再舉幾個例子!」厄德爾詢問。其他德國技師七嘴八舌,無形之中顏家康在他們心目中已經成為「大師」。「大家安靜。厄德爾先生,從今天開始,每天我用兩個小時講解統籌法,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葛先生,什麼條件?」「我的條件是,凡是聽我課的技師,每個人必須帶兩名徒弟,你們要教會他們如何使用、保養蒸汽機及相關設備。」「葛先生,沒有問題我們答應你的條件!」「另外,我要求你們結合學習理論,大膽用到生產中去,如果那位用的好產生經濟效益,我會重重獎賞!」顏家康最後一句話是重點,激發了的德國技師的慾望。


  幾天以後,李府的晚餐上,李家愷迷惑不解道:「雲飛,這幾日黃金產量突然大幅度增加,日產黃金以達28兩。負責採金的官員說,是你讓德國技師調正機械設備,採用什麼統籌法,這是怎麼回事?」顏家康笑道:「岳父,說起來很簡單,關鍵是能不能有效的應用,統籌法就是??????。」「慚愧,這西洋東西我聽不明白!」李家愷無奈的搖搖頭。「爹,我聽明白了,比如做飯?????。雲飛,是不是這個意思?」墨馨露出精明的神態。


  「是這意思,這就叫統籌法。其實統籌法在各行各業都廣泛應用,只不過沒有人關注罷了!」「這麼說統籌法是你杜撰的?」李家愷略顯吃驚。「是一位高人告訴我的,後來我認真總結一番,系統的闡述出來!」「雲飛,礦上都傳遍了,說那些洋技師特崇拜你,莫非你依仗統籌法,讓他們服服帖帖?」墨馨迷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統籌法不過是雕蟲小技!」


  「雲飛,莫非你還有想法?」李家愷再次吃驚。「岳父,我的目的是讓日產黃金達到40兩,還有潛力可挖!」「還是穩妥一些,欲速則不達。」「岳父,我可以搞一個試點,如果效益好再推廣,不會影響大局。」李家愷躊躇道:「這樣吧!我把東山礦點給你!」「岳父,10天為限,我保證讓日產黃金翻番!」「雲飛,話說的太滿了,萬一辦不成怎麼辦?」墨馨嗔怪。


  「常言道,沒有金剛鑽不攔瓷細活,我能辦到!」顏家康於墨馨回屋后,李夫人有些忐忑道:「老爺,姑爺是不是有些託大?」「姑爺不是託大而是有野心,鋒芒畢露,是好是壞,不好定論!」「老爺,姑爺畢竟年輕,你要把關!」「把關?姑爺不是池中物,非等閑之輩難以駕馭。其實,此番他去青島於德國人洽談,有十成把握,是謀定而後動!」


  「你是說姑爺有心計!」夫人吃驚!「心機也罷、野心也罷,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他,而且他的舉措無懈可擊。以他的年齡不可能做到如此縝密,莫非他的背後真有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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