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命里終有
李府小姐的閨房,墨馨撅著小嘴生悶氣。李夫人溫怒道:「不讓你出門是對你好,這件事情我瞞下了,若是讓你爹知道,定饒不了你。」「娘!我知道你對我好!不就是出去散散心嗎?」「說的輕巧,姑娘大了,不安分了。你到了出嫁的年齡,該給你張羅一門親事了。」「娘!你說什麼那,是不是煩我了!」「你是我的心頭肉,真要把你嫁出去,為娘的有幾個捨得!」「那我就不嫁,陪爹娘一輩子!」
「盡說傻話,哪有女人不出嫁的道理。你兩個哥哥在京城做官不在身邊,我到希望找一個上門女婿,讓你天天陪在我身邊。」「娘,你真是這麼下想的!」墨馨瞪大眼睛。「娘到有這個心思,可誰家公子哥兒願意做上門女婿!以你爹的地位,門當戶對才合適。」墨馨想說什麼又忍住了。「過段時間等你爹心情好了,我讓你爹給你張羅婚事。」「娘,女兒今年才十六歲急什麼,女兒發誓20歲之前不嫁。」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女兒家概如此,這由不得你!」「娘!你要是讓爹給女兒提親,我就離家出走!」「嘴硬,若是遇到可心的郎君,你就不會這樣說了。放心吧,為娘的保證為你物色一位可心的如意郎君!」「娘!女兒雖然懦弱,可是女兒的秉性不懦弱。我說過20歲之前不嫁就不嫁!」「真拿你沒有辦法,好吧我暫時不與你爹說。」
李夫人離去不久,丫鬟小玉走進屋子從懷裡掏出信。「小姐,情郎哥的信,是不是等急了!」墨馨歡天喜地接過信,臉頰飛起兩朵紅雲。墨馨把小玉支走,急忙打開信查看。「白話連篇可是句句入心!」墨馨自言自語把信貼在胸口陶醉其間。不久,墨馨走到桌子前拿起毛筆一揮而就,宣紙上出現了一棵栩栩如生的連理枝。連理枝又稱相思樹、夫妻樹、生死樹,表達夫妻恩愛至死不渝。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顏家康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女人在苦苦追尋,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合法妻子杜文清。一晃兩年多時間過去了,夫君始蹤杳無音信,獨守空房的杜文清,心靈的折磨可想而知。儘管希望渺茫,可杜文清一直沒有失去信念,並堅信他日夫妻一定會團圓。秋雨綿綿,杜文清站在窗前向南眺望,一雙美麗的眼睛被淡淡的憂傷籠罩。
「少奶奶,3太太來了!」丫鬟翠瑩進來相告。說話間關麗萍走進來,歲月如梭,2年時間她衰老不少,眼角的魚尾紋多了幾道,鬢角出現了白髮。「婆婆!」杜文清見禮。「文青,不要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出去透透氣。」關麗萍關切的詢問。「婆婆,我挺好的,到是你要當心身體,聽說最近總是失眠?」共同的命運,把兩個女人緊緊的聯繫在一起,兩年時間她們由婆媳關係,上升到母女關係。
「不知什麼原因,最近我總是夢見家康,每次都是噩夢。家康不是被人追殺,就是血肉模糊的出現在我的面前,時常被噩夢驚醒。」「婆婆,都說夢是反夢,夢裡的情景恐怖越嚇人,越說明沒有危險,我相信家康一定沒有事。」「你的話總是入耳,我的心裡敞亮多了。文青,有你這樣的好媳婦,家康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氣。」
「婆婆,玲子姐姐來了信了嗎?」文青有意引開話題。「我來正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不提我倒忘了。玲子來信了,說姑爺現在很上心幫著查找,讓你不要著急。」「婆婆,我知道著急也沒有用,命里終有需有,天命不可違。」「老話說:枯木逢春、鐵樹開花,金城所致、金石為開,我們的誠信足以感動蒼天!」
「婆婆,我們都要好好的!」關麗萍望著媳婦愛憐道:「姥爺說了,明年夏天讓你去濟南散散心,在綾子那裡住一段時間。」杜文清聞聽眼睛一亮,眸子里流露出某種期盼。
一天一封書信往來,讓李墨馨性情大變。「小姐,葛雲飛信里寫的啥,說給我聽聽唄!」丫鬟小玉見小姐心情大好趁機糾纏。墨馨雙眼閃動著光芒,似乎沉寂在某種昂奮中。「雲飛說的真好,中國女人被三座大山壓迫,被傳統枷鎖禁錮,任人擺布、任人蹂躪。小玉,命運必須掌握在自己手裡,絕不向命運低頭!」小玉吃驚的瞪大眼睛:「什麼枷鎖、命運,小姐,我聽不懂!」
「小玉,我等要自強不惜,本小姐要立志作一個時代新女性!」墨馨明顯有些激動。「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井底之蛙,不可理喻!對牛彈琴,孺子不可教也!」這時門開祖母的身影出現,「我的乖孫女,這幾日怎麼不去我的房裡。聽說你娘不讓你出門。我的孫女知書達理闖什麼禍了。」「奶奶,孫女怎能闖禍,是娘嫌我出去的次數太多了。」墨馨親昵擁住奶奶的胳膊耍嬌
「你娘說最近天天往外跑,莫非外面有勾魂的?小貓小狗都知道找伴,何況我的孫女已然是大姑娘!」「奶奶,你說什麼那!」祖母笑道:「你長大了想男人了,到了思春的年紀。」「奶奶,難聽死了!」「乖孫女,你娘這麼做,是為了你好,避免讓人說閑話。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門了!」「奶奶,孫女聽你的!」
顏家康騎著馬在礦點視察,前方揮動小旗,告知要放炮。顏家康下馬,等待炮響后再通過。這段時間書信往來,顏家康被墨馨的才華折伏。墨馨不僅字體娟秀,而且字裡行間情意綿綿的佳句連連、文采飛揚。恍惚之間,眼前出現了李墨馨的影子,似乎心旌搖曳。有一句哲言說得好,女人不是因為美麗才可愛,而是因為可愛才美麗。對這兩句話,顏家康真正理解了其含義。
儘管李墨馨資質一般,但內在的美通過談吐,通過字裡行間的點墨顯現出來。書信彷彿心靈的窗戶,讓他又看到了另一個墨馨。她能接受自己的思想,彼此有共同語言。這個時代能遇到一個與自己「深入交流」的姑娘,可謂是鳳毛麟角。有些超前的東西,說給李墨馨聽,她不僅能領會還能領悟,且表達出與眾不同的思想內涵。才女意為著聰明、博學和獨立的見解,李墨馨當之無愧。
前方傳來幾聲炮響危險解除,顏家康把信揣進懷裡準備上馬,馬蹄聲傳來,兩匹快騎飛奔而至。馬上女子勒住韁繩,動作瀟洒漂亮。顏家康定情一看是秋英,渾身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葛雲飛,見你一面好難呀,是不是故意躲著我?瞧你那慫樣,莫非我能吃了你?」「聽說你把邱家莊搞的雞犬不寧,可有其事?」
「你的耳朵伸的好長呀,說明你心裡有我。本姑娘練槍是有些操之過急,你說的不錯要慢慢來。今天我來是請教幾個問題。」秋英說完翻身下馬。「什麼問題?」「我瞄的很准,可是這把槍彈著點偏左,這是怎麼回事?」顏家康聞聽略微有些吃驚,沒有想到秋英居然能發現這個問題。「這是槍械自身的毛病,是製造過程中出現的瑕疵。」
「你是說這槍有問題,想必你清楚,我怎麼練都達不到你說的那個層次!」秋英變臉。「秋英姑娘,不要誤解。每隻槍都有這樣的問題。糾正的辦法很簡單,射擊時槍口需偏右一些,至於偏右多少根據射擊距離自己摸索。」「什麼是距離?」「就是目標有多遠!」
「我明白了,這說明咱們有共同語言了!」顏家康語塞。「罷了!葛標統公務纏身忙,本小姐不叨擾了,告辭!不過有問題我還來找你!」秋英如同一團火遠去,顏家康呆傻片刻忽然感覺,秋英其實很淳樸且執著,不是那麼令人討厭了。
這天晚上,單峰端著酒菜走進屋子。「葛兄,最近冉雄把我們支的團團轉,咱哥倆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前幾天合練甲隊射擊成績遠遠超過乙隊,冉雄臉上自然掛不住。我聽說他在李大人那裡申請了500發子彈,目的是讓乙隊練習射擊。」「快過中秋節了,甲隊恐怕不能輪換了!。」「沒有辦法,弟兄們多幸苦點,你告訴何智、年削成盡量不要招惹是非,給冉雄口實。」
「我知道,不能讓冉雄挑出毛病。」「過完中秋節,護礦隊會操,聽說知府大人要來視察,這段時間千萬不能出錯!」我在下面緊盯著,保證讓你順順噹噹露臉,我要看看冉雄如何自圓其說。」單峰似乎想起什麼接道:「葛兄,有一個情況必須告訴你!」「什麼情況?」「我發現有人跟蹤我,是翟彪的手下!不知什麼意思?」「翟彪派人跟蹤你?一定是冉雄的注意。」
「我明白了,冉雄想讓你孤掌難鳴,自然要對付我,媽的,夠陰險的。再發現跟蹤我就把尾巴做了,敲山震虎!」「不可,不能因小失大。這次會操機會難得,巡邏站崗不能鬆懈,操練也不能鬆懈。你們3個會操之前,盡量不要在兵營露面,東嶺有幾座備用營區,這段時間你帶領甲隊駐紮在東嶺,理由我去和冉雄說。」「眼不見心不煩,只好避其鋒芒。」
按理說冉雄派人跟蹤單峰,應該引起顏家康的高度警覺。可是「男歡女愛」讓他失去應有的敏銳,搞亂了心智。致使他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談情說愛上,沒有想到危險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