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轅門射「戟」
見單峰大笑,王坤不滿道:「師弟,我正在犯愁那,你不為我分憂居然笑的出來?」「師兄,你的運氣太好了,化解危機的人就在眼前。」「此話怎講?」「你大概不知道葛兄的能力,他現在是護礦隊槍械總教習,射術出神入化,轅門射戟對於葛兄來說,簡直是小兒科。」「葛兄,師弟不是打誑語吧!」「王兄,兄弟不才,不過百十步打碎罈子有把握。」「師兄,隔日不如撞日,還等什麼?」
「師弟,未免太性急了,葛兄既然有如此絕技,也不在一時,今天咱們兄弟痛痛快快喝一場!」「王兄,單兄說的沒有錯,隔日不如撞日,夜長夢多,我們現在就去邱家莊。」「師兄,你就不要猶豫了,此去葛兄必馬到成功。」三人立馬撤席。回到四海鏢局,王坤拿出一隻長方形木盒。木盒打開裡面露出一支嶄新的老套筒和黃橙橙的子彈。
「葛兄!這把槍一次也沒有用過,子彈50發,我是花一百兩銀子買來的!」顏家康拿起槍先查看膛線,接著熟練的拉動槍栓道:「不錯!是把新槍!」說話他把5發子彈壓進槍膛。「葛兄,小心走火!」王坤忐忑道。「瞧,這是保險,上了保險槍是打不響的。」「只有50發子彈夠用嗎?」「5發子彈就夠用好了!」。
3人出門騎上馬出了招遠縣城,直奔邱家莊方向。邱家莊位於招遠縣城東南方向,玲瓏鎮南部,三點形成不等邊的三角形。飛馬賓士了大約一個時辰,顏家康突然勒住馬兒跳了下去。王坤和單峰迴馬有些迷惑,「這裡僻靜我要在這裡試試槍!」「葛兄,這把槍有問題?」單峰詢問。「每支槍射擊精度都有偏差,或者偏左或者偏右,或者高低不同!」
「葛兄,之前訓練射擊要領,你好像沒有說過有這方面的毛病!」「那是沒有經過實彈射擊,無法準確講解,以後你就知道了!」顏家康從新檢查一遍,然後尋找目標。此處是一片開闊地,幾乎無目標可循。仔細觀察發現150米處有一塊大石頭,恰好石頭中部有一塊褐色的斑點。顏家康毫不猶豫舉槍射擊,打了三發子彈。
顏家康持槍跑向石頭所在位置,王坤和單峰跟著跑過來。「葛兄,這能看出什麼問題!」顏家康自信滿滿道:「該槍有些偏左略高一些,別說武漢兵器廠生產的步槍性能不錯!」「沒有想到玩槍居然有這麼多道道,打槍不難可是要打得准要有真功夫!」「王兄說的是,當初我射擊訓練時,打了好幾萬發子彈,冰凍三尺不是一日之寒呀!」
單峰和王坤聞聽驚得目瞪口呆,單峰有些泄氣道:「葛兄,看樣子我永遠也達不到你的程度。這子彈可是費錢呀,難怪李家愷把的嚴嚴的。」「單兄,不要灰心有我那,高師出高徒,也許幾百發子彈你就會成為神槍手!但前提是你必須有天賦!」「遠距離取人性命,日後誰會使槍誰是強者,希望葛兄指點。」「王兄,即便你不想學打槍,我也會逼迫你學打槍。我可以告訴你們,有槍走遍天下,無槍寸步難行,你們以後會明白這個道理。」
遠遠望去,邱家莊輪廓出現。石頭牆包裹的村莊,似乎像一座要塞。3匹馬在邱家埡圓形的石頭門前停止,見來了幾匹快馬,庄丁立即關閉大門,如臨大敵。「快去通報莊主,就說晚輩王坤求見!」庄丁聞訊飛一般的離去。不一會兒從裡面飛出2匹快馬,一匹馬上的女子頭裹紫色的紗巾,黑衣黑褲身披紫色的斗篷,腰胯寶劍英姿颯爽、身手不凡。另一名女子黑衣黑褲、扎著紫色頭巾,腰胯寶劍,顯然是跟隨。
「表姐夫來了,是不是找到幫手了!」「秋英妹妹,貨主等著貨物,四海鏢局的信譽,你說我能不著急嗎?」「表姐夫,這麼說你找到的幫手,莫非就是這兩位?」「秋英妹妹,我來引薦,這位是單峰,這位是葛雲飛,都是我的兄弟!這位是邱莊主的女兒秋英,秋英妹子認親,經常去看姑姑,她們姐妹很要好!」秋英眼睛瞄向顏家康,手抖動韁繩拍馬過來圍著轉了一圈。
「表姐夫,這位背著快槍的俊俏小子,就是你的幫手,表姐夫,你不會糊弄我爹吧。」「這位姑娘,不要瞧不起人,你還是帶我們去見你爹!」顏家康忍不住插話。啪的一聲鞭子響,鞭梢擦著耳旁飛過。「多嘴,不通過本姑娘這一關,你們休想進去。」顏家康剛想發作,單峰使了一個眼色。「表妹別鬧了,快帶我們進去!」
秋英拍馬又圍著顏家康轉了一圈,似乎示威然後揮鞭奔去。「表姐夫,我爹在校場等你,能不能過關,就看你的造化了!」望著秋英飛奔的身影單峰道:「師兄,令表妹有點意思,女俠范兒十足!」「充其量是一個頭腦簡單,刁蠻的妞兒!」顏家康不屑一顧。「妻舅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視為心肝寶貝,從小被慣壞了。」「不愛紅妝愛武裝,這樣的女子少見!」
三人進入莊園來到校場,只見邱莊主坐在一張椅子上,眾庄丁手持大刀長矛分列兩旁,秋英和隨從立在邱莊主一側。遠端一個長桿上面,果然綴著一個罈子,罈子用紅布扎口十分醒目。邱莊主年齡大約50開外,身材魁梧、臉色紅潤,一看就是習武之人。「晚輩拜見妻舅!」王坤見禮。「少來套近乎,要不是閨女說清,我連這個機會都不會給你,至於你能不能過關,就看你的本事了。」
場面有些尷尬,「晚輩見過邱老前輩!」顏家康喧賓奪主上前一步見禮。「哈哈!好一個俊俏的後生,王坤這是你找來的幫手,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拿著火筒顯擺。老夫倒想開開眼!報上姓名來,你是何方神仙?」「邱老前輩,晚輩不才,乃招遠金礦護礦隊教習葛雲飛。」「好大的口氣,護礦隊教習,這麼說你準備用洋槍打碎罈子?」「邱老前輩,打碎罈子不算本事,我要打折吊罈子的繩子!」
「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可是你說的。王坤你聽好了,老夫不是刁難你。葛雲飛,老夫念你年輕氣盛,收回剛才的話不怪你!」「邱老前輩,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晚輩不敢以君子自譽,但決不食言,不過我有一個附加條件!」「你小子夠矯情,說把什麼附加條件?」「邱老前輩,王兄的家事我聽說了,一段心酸的往事。」
「前輩,古人云:血濃於水,親情是割不斷的。如今四海鏢局老掌柜已經作古,若是晚輩打斷繩索,望邱莊主冰釋前嫌,允許妹妹會娘家省親!」邱莊主聞聽臉色大變站了起來。「爹!你聽我說,每次我去探望姑姑,姑姑都傷心的哭一場。姑姑盼望回娘家望眼欲穿,你就應了吧!」秋英求情。邱莊主怒氣平息道:「小子有種,老夫答應你。但是老夫也有一個附加條件?」
「前輩請講!」「若是你打不斷繩子,以前的規矩不變,留下你手裡的洋槍!」「前輩一言九鼎,令人佩服,晚輩獻醜了!」顏家康端起步槍面向目標,目測大約80多米嘴角微微一笑,然後閉上眼睛伸出手掌測風速。眾人見他怪異的舉動,以為是在做法,都目不轉晴、屏住呼吸凝視。突然,顏家康睜開眼睛持槍瞄準,只聽啪的一聲子彈出膛。」
顏家康的表演惟妙惟肖,眼花繚亂、令人目不暇接。眼見得遠處的罈子落地,破碎的陶片四濺。眾庄丁發出歡呼聲,一窩蜂似的跑去查看,秋英也被震撼,嘴巴成O型定格。顏家康瀟洒的把槍扔給單峰,雙手抱拳道:「邱老前輩,晚輩放肆。」邱莊主臉色通紅道:「葛雲飛,老夫眼拙你贏了,佩服!」接著一甩袖子轉身就走。「邱老前輩,我答應你,這把洋槍送給你!」
邱莊主聞聽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徑直走了。秋英緩過神來,飛快的跑過來從單峰手裡接過步槍,對著天空就扣動扳機,可是槍沒有響。「這是怎麼回事,你能打響我為什麼打不響?」「秋英姑娘,槍鎖著保險當然打不響!」顏家康上前把保險打開。未等顏家康制止,只聽一聲槍響,秋英嚇得閉上眼睛。「不能這樣打槍,槍托要頂在肩膀上,右臂貼緊腋下。」
顏家康上前站在秋英身後糾正姿勢,此時秋英顯得十分乖巧。「閉上右眼,前面的準星對準目標,三點成一線。」男人的氣息縈繞,秋英有些發暈。長這麼大大從來沒有如此近的接觸男人,內心湧出異樣的感覺。突然秋英意識到什麼,臉色緋紅扔掉步槍。「什麼破槍,本姑娘不稀罕!」秋英說完跨上馬兒帶著隨從呼嘯而去。
顏家康無奈的搖搖頭聳了一下肩膀,單峰嘴角露出詭異的笑容。「葛兄,妻表妹任性慣了,請不必介意!」「王兄,一個鄉野女子不懂禮數,是純真質樸的表現,我不會怪她!」「葛兄,沒有想到居然有這等身手,堪稱神槍,佩服!佩服!葛兄不僅為我解難,還了卻了岳母的心愿,萬分感謝!」「王兄見外了,你我現在是兄弟,這是我該做的!」
「師兄,夜長夢多,趁熱打鐵,你把洋槍送過去,留在這裡過一夜,於邱莊主溝通感情。天色已晚,我和葛兄就不叨擾了!」「二位仁兄,我就不留你們了,來日我等再聚!」顏家康、單峰騎上馬揚長而去。王坤送走被扣押的標車,去拜見邱莊主。此時,秋英坐在自己的閨房,雙手摸著自己發燒的臉頰想入非非、春心蕩漾。
「小姐,表姐夫過來了,說是送槍!」丫鬟邱花走進來稟報。秋英聞聽急忙站起來頓時躊躇。邱花善解笑道:「小姐,姐夫說他的兩名兄弟走了!」秋英聞聽一愣,急忙跑出屋子。「表妹,姐夫謝謝你,這把槍送給你!」秋英接過步槍面露喜色愛不釋手。「表妹,姐夫求你進去通報一下!」不一會兒丘夫人笑吟吟的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