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摸啊,怎麽不繼續摸了?
第135章摸啊,怎麽不繼續摸了?
傅時律拿本書在盛又夏的腿上拍拍,“可以一試。”
他繼續叫號。
傅主任的病人素質都挺高,等了這麽久,居然沒一個有怨言的。
隻是看到他身邊坐了個漂亮女人,都挺好奇。
盛又夏本來想搗亂,敗壞他的醫風,讓他後悔不迭。
可她看到一個很年輕的媽媽抱著個嬰兒進來了。
“傅主任,您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她——”
女人撲通跪地,看得盛又夏都恨不得去攙扶她起來。
傅時律手掌托著她的手臂,輕輕一個托舉的動作,宛如將深陷絕望泥潭的母親,從深淵裏硬生生拽了出來。
“我們縣裏的醫生說,她的眼睛沒得救了,我孩子還這麽小,這要是瞎了怎麽辦啊?”
盛又夏的手還放在男人的腿根處。
原本,她是想很不要臉地讓他出洋相的。
但這會她乖乖把手縮回去了。
傅時律起身,給孩子做詳細的檢查,盛又夏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母親的眼神。
充滿了希望,但又被很多的絕望給填滿了,甚至企圖從傅時律的表情裏找到一點點的希冀。
“你們先去做檢查,一會拿到單子,直接來找我。”
女人麵色是那樣的晦暗,“醫生,有希望嗎?她連我的樣子都沒見過呢……”
傅時律回到座位上,他從來不跟病人保證什麽。
但這次是個意外,盛又夏看到他手指在鍵盤上敲著,眼底被屏幕的光給照得很亮。
“有希望,可能要分兩次手術,不過最多兩個月,我能讓她看見自己的媽媽長什麽樣。”
盛又夏覺得被這句話觸動到了。
那個母親激動的眼淚簌簌而落,起身不停地給傅時律鞠躬。
傅時律將掛號單遞給她,“去檢查室吧。”
等女人出去後,傅時律一把抓起盛又夏的手,將它放回原位。
“摸啊,怎麽不摸了?”
“剛才有一瞬間,我覺得傅主任身上有神聖的光。”
她這話說得很認真。
“那現在呢?”
盛又夏強行把手抽了回去,“碎成渣滓了。”
她突然能理解傅時律為什麽作為傅家的接班人,卻一心想要從醫了。
有些人雖然渣,但心中依然有自己的堅持和信仰,他可以是大部分人眼中的光,也可以是撲滅盛又夏眼中光的惡人。
下班的時候,傅時律抱著盛又夏出門。
就跟臂彎裏抱了個什麽大寶貝似的,招搖過市。
“傅主任,下午不坐診啦?”
“嗯。”
他本來下午就沒有號,卻偏偏還加了一句,“要多抽點時間陪陪老婆。”
小護士深表讚同,“就是嘛,傅太太這麽好,您要珍惜啊。”
她們都看好傅太太,千萬別被梁念薇給插足了。
傅時律抱緊了些,盯著盛又夏那雙漂亮的眸子,“珍惜著呢,傅太太想要天上的玉兔,我都能給她逮下來。”
嘖嘖,小護士笑著,這牛可吹大發了。
傅時律開車送盛又夏回家,車剛停穩,就看到了唐茴和溫在邑。
傅時律率先下車,唐茴一見到他,急得快步過來。
“夏夏呢,沒事吧?”
“扭傷了腳,要休息一段時間。”
溫在邑跟著,還沒走近,傅時律就恨不得讓他走了。
“她現在行動不方便,就不招呼你們了。”
唐茴來到副駕駛座邊上,手剛要搭上車門,手臂卻被傅時律給扯開。
“傅主任,幾個意思啊?我們好歹是夏夏的朋友,是不是以後都不用見麵了?”
傅時律彎腰,去解開盛又夏的安全帶。
“沒這意思,她現在腿腳不便,隻能我抱著才行。”
盛又夏雙手往他身上推,“我自己可以,實在不行買兩根拐杖好了。”
“別鬧,一會小區鄰居看見了,又得看圖編故事。”
他將盛又夏從車裏抱出來,用腳踢上車門時,看了眼杵在旁邊的唐茴。
“醫生說了,她的腳不能亂動,所以就算晚上洗澡,都得由我抱著。”
這話恐怕不是想說給唐茴聽的。
唐茴扯了下嘴角,傅主任的心眼子真多。
但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給傅時律添堵,唐茴走過去扯住溫在邑的手臂,“來都來了,當然要上去喝杯茶了。”
盛又夏被他抱上樓,到了門口,傅時律屈膝頂著門板,讓盛又夏坐在自己腿上。
他熟練地輸入一串密碼,然後把門拉開。
傅時律進門時,回頭看了看兩人。
“一會進來,別忘了換鞋。”
溫在邑的目光還定格在密碼鎖上,表情看著有些失落,唐茴輕聲安慰他。
“不用管他,夏夏壓根就不想鳥他的,這密碼八成是他使了什麽手段騙過來的。”
盛又夏被放到沙發上,唐茴小碎步跟在後麵。
“呦,傅主任在這兒熟練的,把這兒當成家一樣呢。”
傅時律拿起沙發上折好的毯子,給盛又夏蓋上。
“這兒本來就是我的家。”
“那我和溫在邑算什麽啊,客人嗎?”
唐茴拉著溫在邑一起坐。
傅時律很理所當然地點頭,不然還想是什麽呢?
“那既然這樣,煩請你這位主人給客人倒杯茶。”
唐茴說著,拱了下溫在邑的手臂,“你喝什麽茶?”
溫在邑看著盛又夏受傷的腳踝,怎麽腫成這樣?
他回過神說了句,“綠茶就行。”
唐茴笑得,眉角往上輕揚,“那我喝涼綠茶,噢,傅主任別誤會啊,是涼透了的綠茶的意思。”
傅時律皮笑肉不笑的,“我看你適合菊花茶,下火。”
唐茴被堵得一句話沒有了。
“毒蛇的事,警察會調查清楚,”溫在邑看了工作室內的監控,他當時就應該放下手裏的工作,“是我不好,沒有在第一時間陪著你。”
“溫先生這話說得,你不會以為她很在乎你這點不值錢的陪伴吧?”
盛又夏抬起眼簾,和溫在邑對望了眼。
有一個秘密,現場隻有傅時律是不知道的。
所以盛又夏和溫在邑有著隻有他們才懂的默契,她輕展顏,嘴角緩緩地勾起。
“如果你當時在的話,肯定會好很多。”
溫在邑也是這麽覺得,“下次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了。”
盛又夏說了句好。
傅時律那張臉,就跟被墨水潑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