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老頭子
達武等人都苦著臉看著科林，這一切來的太快了，快到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達武皺著眉頭問道：「科林，這是懲戒所的人吧？」
科林笑著點點頭，對著達武等人說道：「咱們把東西收好，準備接受隔壁酒館！」
達武等人面面相覷，這些人都不是怕血見刀之輩，可今天這種無情的殺戮還是給這些黑道中人留下了深刻地印象，對著教會的勢力更加的害怕和抵觸。
達武嘆了口氣，對著眾人吩咐起來，而他卻拉著科林走出酒館，苦笑著說道：「這事沒想到讓你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科林搖著頭說道：「這事是個例外，今天可以這麼做不意味著今後還可以這麼做！」達武搖著頭表示沒明白，科林嘆息道：「我不能總借著懲戒所做事，現在已經有人對我的老師不滿了，我老師雖然沒說什麼，但我能感覺他的壓力也很大！」
達武聳聳肩，表示自己真的不太明白，科林笑道：「以後我要多靠自己，我覺得老是靠著懲戒所不是那麼回事！」
達武看著科林，似乎還是不明白科林的意思，科林笑著搖搖頭，他自從親身經歷懲戒所殘忍地處死遊俠之後，心裡開始對懲戒所有種淡淡地反感，所以科林現在不想任何事情都依靠懲戒所來進行，只是這些話沒法給達武說的很清楚。
達武卻笑了，對著科林神秘地說道：「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坐在馬車上，科林其實心裡已經知道達武要帶自己去見誰了。
等到馬車停在一座破舊的小院子前面，達武率先走下馬車，打開了側門走了進去，科林跟在達武的身後，兩人進入院子就看到一座二層小樓豎立在院子中央，小樓的牆壁看起來斑駁陳舊，似乎有不少年的歷史。
達武卻沒帶著科林進入小樓，反而是繞過小樓來到了後院，一張破舊的桌子前面，一個白髮老者正眯著眼睛躺在一張躺椅上面，手上還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杯。老者大約六十多歲，黝黑的皮膚，滿臉的皺紋，看著一股滄桑垂老之相，科林知道，這位老者就是達武他們的老師，也就是傳說中的老頭子！
果然，達武走到老者身前，帶著尊敬地語氣問候道：「老師，我來了！」老者睜開雙眼，仔細看了看達武和科林，笑道：「快坐下，茶剛沖的，趁熱喝！」
達武笑著把科林拉到身前，可沒等兩人開口，老者看著科林笑道：「科林是吧，快坐下！」
科林覺得老者看自己時，目光似乎如同刀子一樣，但隨後卻再次渾濁不堪，露出人畜無害的樣子。
科林默默地對老者行了一禮，達武卻拉過兩張椅子，與科林分別坐下。
老者笑著問道：「事情完了？」
達武點點頭，回答：「完了！阿爾維斯死了！」
老者笑了笑，對著科林說道：「你老師看來真的很寵愛你！」
科林沉默不語，老者自嘲道：「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一個道理，教會和帝國是不能招惹的，而且這麼多年，我就從來不肯招惹教會和帝國，這也是我能活這麼多年的原因！」
老者搖了搖頭說道：「沒想到，老了老了，還是躲不過去！」
達武的臉色有些尷尬，科林卻依然沉默。
老者微笑著看著科林，問道：「你知不知道你老師到底想要你幹什麼？」
科林從進入小院后第一次開口，他說：「老師希望我能儘快的成長！」
老者接著問道：「你覺得你在黑道上能成長嗎？」
科林搖了搖頭，說道：「我真的覺得黑道沒什麼了不起的！」
達武臉色一暗，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歷歷在目，不管他如何自傲，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和阿爾維斯在伯仲之間，自己想搞死阿爾維斯根本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阿爾維斯卻在科林帶著的人面前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碾壓致死，想起這些，達武的心頭就似乎有一座大山一般壓著。
老者卻嘲笑道：「你根本連黑道是什麼都不清楚，你竟然還敢看不起黑道！」
科林抬著頭看著老者，老者不屑地說道：「你看，你身邊跟著至少五名地階的高手，甚至還有一隊騎兵在一條街外待命，可我現在要是動手，你能躲過去嗎？」
老者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動，甚至表情都顯得極為自然，但科林卻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裡面，自己的身子已經完全不能動了，甚至連說話的能力似乎都消失了。
老者隨後喝了口茶，笑道：「當然，我也不能殺你！」
老者這話說完，科林身上的異樣才消失不見，科林深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的後背在一瞬間已經濕透了。
老者笑了笑，對著科林說道：「你大概不知道，你們教會第一任的懲戒所樞機大主教就曾經是一名黑道人物！」
科林愣住了，他剛想開口反駁，卻突然想起懲戒所那種壓抑的氣息和黑暗的行事手段，難道懲戒所就是教會的黑道組織？
老者嘆息道：「你老師無非就是想讓我教你，教你殺人的手段，但我覺得，你老師太看得起我了，要比起殺人，整個法蘭沒幾個能比的上你的老師！」
科林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他問道：「老先生，我老師可能是沒法親自教我了！」
老者點點頭，笑道：「是啊，一位紅衣大主教親自帶人去殺人，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威廉現在一出大教堂，至少身邊會跟著上百名教士，甚至上百名騎兵，別說去殺人了，就是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看在眼裡。
科林卻好奇地問道：「老先生，您願意教我嗎？」
老者無奈地回答：「我老了，而且我也沒能力拒絕一位紅衣大主教，所以我願意不願意都得教你！」
科林卻站起身子，對著老者說道：「老先生，您如果願意教我，我會把您當做老師，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絕不會強求！我會立刻離開！」
老者哈哈大笑，說道：「恐怕你走了我會很麻煩的！」
科林搖著頭說道：「我會給老師說清楚，他肯定能理解我的！」
科林說完毅然起身，對著達武笑著點點頭，接著走向來時的路，達武焦急地對老者說道：「老師……」
老者嘆了口氣，對著科林喊道：「等一下！」
科林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緩緩地轉過身子看著老者。
老者無奈地說道：「你確定想學？」
科林想起剛才自己的異樣狀態，堅定地點點頭，老者對著達武說道：「你先走吧！」
達武笑著站起身子，對著科林小聲說道：「好好學！」
老者站起身子，科林這才發現老者的身材很矮小，老者對著科林招招手，帶著科林走進了屋子。
屋子裡的裝飾很古樸，與外面的斑駁簡陋根本對不上，各種裝飾品都顯得檔次很高，老頭領著科林來到二樓一間書房裡，招呼科林坐下后，老頭把一副畫從牆上拿了下來，牆上露出一個隱藏地小洞，老頭從小洞中掏出一個古樸且滿是塵土的盒子，表情鄭重地放在桌子上面。
老頭招呼科林過來，接著打開了盒子，裡面放著兩把樣式獨特的匕首，一把紅色一把黑色，刀刃都黯然無光，老頭示意科林拿起一把，科林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黑色，拿起來卻發現，這把匕首的鋒利程度超乎想象，僅僅是拿在手裡，就能感覺一絲冰冷地寒意撲面而來。
科林讚歎道：「這把匕首看起來不錯！」老頭一臉驕傲地笑道：「只是不錯嘛？這可是把削鐵如泥的聖器！」
科林一臉震驚地問道：「這真的是聖器？」
老頭打著哈哈笑道：「算是吧！」
科林無奈地問道：「什麼叫算是吧！」
老頭嘆息道：「真正的聖器是要被魔法師用禁忌法術進行附魔，這把還沒有，算是把半聖器吧！」
科林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這把黑色的匕首，心想：如果我能找一位魔法師附魔，我豈不是得到一把聖器！
老頭微微一笑，說道：「送你了！」
科林卻貪婪地問道：「那一把？」
老頭大怒道：「你小子怎麼不去搶，我一共這兩把好東西，難道你都搶了不成？」
科林訕笑道：「沒有沒有，只是看您年紀大了，以後不是用不到了嘛！」
老頭哼了一聲，把盒子蓋好放回原處，等他回頭時，發現科林果然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副畫，老頭大怒道：「小子，別想了，送你一把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還有啊，堅決不許你把這把匕首送給教會！」
科林心想：我瘋了把這麼好的東西送給教會，再說，教會神器都有，難道會看上我這把半聖器。科林卻不知道，如果是一名普通教士給教會獻祭一把半聖器，起碼一個普通執事是跑不了的，教會這些年越來越看重財產和寶物的收集，這當然和那位信仰院樞機大主教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