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柯林斯陛下
威廉回答:「當然是您的父親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柯林斯搖了搖頭,苦笑道:「當年父親突然生病,雖然給了一點助力,但極為有限!」
威廉又問道:「那麼就是您的本事了!」
柯林斯呵呵一笑,說道:「我當年只是個普通少年,怎麼可能有這個本事,就算現在,讓我孤身從聖山隨便進出都是天方夜譚!」
威廉和克勞都皺起眉頭,柯林斯嘆了口氣,說道:「當年我從教廷逃跑的時候,我就疑惑,我孤身上路怎麼能這麼順利,一路上應該艱難重重才是。後來我當上國王好多年後,我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策劃的,而我,甚至我的父親,乃至整個芮爾曼,都是棋子!」
他說完后目光露出一絲複雜,接著一字一頓地說道:「都是教會政變的棋子!」
威廉和克勞都是心頭大震,他們似乎都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情,兩人的目光開始糾結。
柯林斯似乎預料到兩人的反應,擺擺手說道:「放心,在我這裡談任何事情都是安全的,只要你倆將來不互相揭發就好了!」
兩人沉默不語,柯林斯又問道:「你們倆認為,當年真的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
克勞問道:「您說的是教會內部!」
柯林斯點點頭,威廉問道:「那麼是誰呢?」
柯林斯呵呵一笑,回答:「自然是那個掌握大陸所有情報的人!」
威廉和克勞對視了一下,都沉默不語。
柯林斯自顧自地說道:「他一直沒有點破我的身份,就是利用我身份布局,布一個天大的局!布一個改變教皇家族的局!」
他的話音一落,整個大廳沉靜了下來,三人都沉默不語,威廉和克拉心中都在激烈地震蕩中,過了很久之後,威廉才開口問道:「您是怎麼知道的呢!」
柯林斯笑著回答:「自然是有人給我親口承認的!」
威廉和克勞都沒說話,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柯林斯突然帶著埋怨說道:「一場教廷的政變,流血,死人,都很正常,可是!」
柯林斯瞪著雙眼問道:「憑什麼是我!」
他的聲音帶著極度的不滿,震得整個房間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威廉和克勞都是心頭一震,威廉警覺地看了眼柯林斯,這位陛下的修為看起來深不可測,他在想,如果陛下暴起傷人,自己應該怎麼對付,而克勞則是怕侍衛下一秒沖了進來,把兩人直接抓起來。
可過了一會兒,房間依然靜悄悄地,只有柯林斯陛下喘著粗氣,他過了會兒才開口,說:「這一切的結果,就是教廷皆大歡喜,而我,也是加冕為王,一個圓滿的結局!」
威廉和克勞心想是啊,這不挺好的嘛!
柯林斯冷笑道:「憑什麼,有人問過我的意見嘛,我不知道還好,偏偏還要告訴我,就是證明我只是個蠢貨,只是任人利用的一個小小的棋子?」
威廉突然說道:「陛下,您就算作為一個棋子,肯定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棋子!」
他說完這話后,房間的溫度立刻降低了不少,柯林斯渾身透著一股殺氣,克勞心想壞了,你威廉說這個幹嘛,這不是火上澆油嘛!
柯林斯怒視了威廉,威廉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柯林斯冷冷地說道:「如果十年前,你說完這話你就死了,而且教會絕不會追究我任何責任,你相信嗎?」
威廉沒回答,柯林斯忽然笑了起來,對著威廉說道:「天使之瞳,我曾經見過你的父親,老頭是個好人!」
威廉沉默不語,他對自己父親的評價可不是個好人。
柯林斯嘆了口氣說道:「當年那個告訴我的人,也是這麼說的,口吻比你還惡劣,但是,我沒有敢當面指責他,只是後來拿你們大教堂出了一口惡氣!」
克勞皺著眉頭說道:「您這麼做,有失王者風範啊!」
柯林斯冷笑道:「你知道是誰把一切告訴我的嗎?」
克勞追問道:「是誰?」
柯林斯呵呵一笑,說道:「這個人叫約瑟夫!」
威廉和克勞馬上站起身子,對著柯林斯喝道:「不許直呼聖父的名字!」
柯林斯絲毫不理會兩人強硬的態度,冷笑道:「我就叫他名字怎麼了,他連名字都不許人叫嗎?」
威廉指著柯林斯怒喝道:「您這麼做,足以給我們開戰的充分理由!」
柯林斯呵呵一笑,說道:「要是開戰早就開了,理由給了你們一萬次了,你們教會一直沒動靜,你倆就不想想這是為什麼?」
克勞冷笑道:「原來不開戰是準備不充分,現在,哼哼……」
柯林斯不屑道:「你以為就巴伐利亞那個破地方就能威脅我了,幼稚,只要我願意,隨時把奧托抓起來殺了,這個白痴,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么,天真!」
柯林斯指著自己的說道:「只要我活著,教廷就不可能打過來,你倆信嗎?」
威廉和克勞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柯林斯的自信在哪。
柯林斯看著威廉說道:「你以為左倫陳兵綠森公國是想進攻嗎?你以為路德維希親自駐守友誼要塞是給我示威嗎?錯了,你倆大錯特錯了!」
他說完後站起身子,一股強大的氣勢撲面而來,他自信地說道:「你倆根本不知道當年的情景,如果我狠下心來,就和教廷拼個死活,可能你們的聖山都沒有了!」
威廉冷笑道:「聖山依然聳立,光明之主依然庇護整個大陸!」
克勞也冷笑道:「無數的異端想讓聖山塌陷,而聖山永存,吾主永在!」
柯林斯一擺手,說道:「行了,你倆別在我面前來這套了!我問你倆,如果我出動十萬鐵騎攻打聖山,你們教廷會怎麼做?」
威廉毫不猶豫地說道:「教會三大騎士團將誓死保衛聖山!」
柯林斯呵呵一笑:「三大騎士團?光明騎士團早就名存實亡了,聖殿騎士團在聖光要塞抽不出身子,只剩下懲戒騎士團,可你們敢動嗎?法蘭和加泰羅尼亞你們不管了?」
威廉和克勞都啞口無言,他倆突然覺得教廷現在竟然很危險。
克勞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們百萬教士就是百萬軍隊,還有無數的教徒,都會用以身殉教的精神保衛聖山!」
柯林斯冷笑道:「我們三個國家隨時都能集結幾十萬大軍,你們真的想試試?」
威廉嘆了口氣問道:「陛下,您到底想找我們倆幹什麼?」
柯林斯嘆息道:「我命不久矣,只想給後代留下一個穩定的局勢!」
威廉和克勞對視了一眼,心想終於說正題了!
柯林斯示意威廉和克勞坐下,他也坐回了王座,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我和教廷的紛爭會在我死後結束,不希望我的下一代永遠和教廷為敵,這是不對的!」
威廉和克勞心想你真這麼想才好。
柯林斯又說道:「我不允許我的孩子再去教廷讀書,因為我不想我的孩子重走我的舊路,但是,我老了才發現,這是個錯誤的決定!」柯林斯說完后竟然露出一絲悔意,他接著說道:「我不得不承認,我之所以能統治芮爾曼這麼多年,很多得益當年在教育院受到的培養!」
柯林斯頓了頓,他似乎在回應當年在教育院的那些時光,過了一會兒說道:「我希望芮爾曼能和教廷重歸於好!」
「但是!」柯林斯冷笑道:「這隻能是我死了以後的事情!我活著一天,你們教廷就會受到我的敵視,我永遠不原諒,一個也不原諒!」
柯林斯咬牙切齒的樣子給威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位國王這輩子和教廷的關係太複雜了,即使最有智慧的人也不能完全分析出國王複雜的心態,威廉嘆了口氣說道:「那麼陛下,您希望我們能做什麼呢?」
柯林斯呵呵一笑,說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你威廉是最有可能接替凱撒樞機的人選!」
威廉搖了搖頭,克勞卻很羨慕地看著威廉,柯林斯說道:「你的名氣已經並不在凱撒樞機之下了,而且,你對教會的忠誠毋庸置疑!你這次是準備去法蘭吧,下一步肯定會更加重用你!」
威廉和克勞都皺起眉頭,威廉去法蘭的事情在教會都是機密,連很多紅衣主教都不清楚,可這位一直和教會作對的柯林斯怎麼知道?
柯林斯呵呵一笑,自嘲道:「我畢竟在教會待了十幾年,朋友還是有幾個的,這些人,只要活著的,就都不是一般人!」
威廉和克勞沉默不語,他倆都清楚,教廷內部有為柯林斯通風報信的人,威廉甚至想弄清楚這個人是誰。
柯林斯似乎看出威廉的用意,只是微笑道:「不要嘗試去弄清楚所有事,因為很多事情弄明白會更加複雜!」
威廉沉默了一會兒,起身說道:「受教了!」
柯林斯哈哈大笑,對著克勞說道:「你將來應該差不了,即使當不成樞機主教,但是絕對是紅衣主教中拔尖的,我看人一向很準的!」
克勞笑著回答:「借您吉言,可我不能保證將來為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