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威廉和老巴爾還有內特
等教士的身影再次出現時,他已經來到小鎮旁邊的一座小山丘上,接著他把那位酒鬼直接放到地上,那位可憐的酒鬼茫然從地子上站了起來,嘴裡嘀咕著:「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我這是在哪裡?」
教徒隨即用戲謔的口吻說道:「您好啊老先生。怎麼稱呼您呢?」老酒鬼似乎沒有緩過神,盯著教徒看了好一會兒才用敬畏的語氣回答道:「尊敬的光明神的僕人,老巴爾向您致敬,感謝您剛才救了我。」說完,他弓著身子行了一禮。
教士聽到巴爾這個名字后笑了笑說道:「您其實一直很清醒,為什麼要裝暈呢,難道您知道那是一對惡魔嗎?還是您這位職業盜賊先生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呢?」說完后他的身上迸發出驚人的氣勢。
老巴爾趕緊弓下身子用更謙卑的語氣回答道:「那不可能啊!我其實今天在您出手前,根本不知道約翰他們是惡魔啊!我只是個可憐的酒鬼啊!您看看我,我這個小小的盜賊怎麼可能威脅到您呢!」
教士點點頭,身上強橫的氣勢逐漸減弱,老巴爾舉著雙手趕緊說道:「偉大的光明神啊,您竟然派出了您最虔誠的信徒來到這荒郊野地,偉大的光明天位戰士。」在他說完的之後,教士呵呵笑了一聲,渾身的氣勢消散一空,隨後他笑道:「老巴爾先生,原吾主保佑您,您竟然能看出來我是天位戰士,看來您也是個不一般的人啊!」
老巴爾訕笑著回答:「我只是個普通人罷了。」教士笑著搖搖頭說道:「老巴爾先生,您肯定不是普通人,呵呵,不過您看,這裡不像是個能讓我們好好交流的地方了,我們是否換個地方說話吧!」老巴爾也點頭回答:「是啊,要不我帶您去我們鎮長家吧,您來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教士卻搖搖頭,又問了一句:「您家在哪呢?老巴爾先生,能否讓我去您家裡做客呢?」
老巴爾不解的看了一眼教徒,心想你要去我家幹嘛,但嘴裡卻說道:「非常歡迎您,大人,但是,我一個卑微的普通人能幫您什麼呢?」教徒呵呵一笑:「老巴爾先生是吧,其實我這次來到巴伐利亞公國一直在打聽一個人的消息,那個人的名字叫做克瑞斯.巴爾!「說完他看了一眼愣住的老巴爾,老巴爾眼中的閃過一絲光芒,似乎不再是那個隨時癱倒的老酒鬼,威廉無所謂的笑著說道:」呵呵,您肯定認識吧,請放心,我和克瑞斯是朋友,您稱呼我威廉好了。」
老巴爾聽到克瑞斯的名字之後愣了半天,過了一會兒他才嘆息道:「克瑞斯我已經十年沒有見到他了,我都不知道他現在是死是活?」威廉笑了笑說道:「您兒子肯定還活著吧,他可是被稱為不死之身呢!」老巴爾默默的看著地上搖了搖頭說:「這個世上哪有不死之身的人啊!」
威廉笑著拍了一下手,接著從樹林里鑽出一頭小騾子,這頭騾子看上去臟乎乎的,但眼睛特別奇怪,它竟然長著金色的眼瞳,它的嘴角似乎還有一絲血跡,它盯著老巴爾看了一眼,似乎人一般的咧開嘴笑了笑,雪白的牙齒上竟然夾雜著一絲肉絲,隨即它緊緊的貼著威廉,撒嬌式的搖著尾巴。
威廉笑著說:「這是我的坐騎,您叫它內克就行,它很聰明,可以聽懂您的話。」老巴爾看了一眼威廉,又盯著騾子心想一位天位戰士的坐騎是一頭騾子,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最後無奈的對騾子說道:「也歡迎您,這個,這個內克先生!」騾子聽后沖著老巴爾嗷嗷的叫了一聲,似乎回答了老巴爾,並且在老巴爾詫異的目光中,昂首走在兩人的前面。
當兩人加一頭騾子回到鎮上時,鎮上出現了許多居民,在幾人的帶領下走到巴爾和威廉的身邊,這些居民大多數都是精壯的成年男子,每個人身材高大神情彪悍,每個人身上似乎都帶著武器,一個個目光不善的看著威廉。
巴伐利亞公國在成立之前前是獸人帝國,這裡的人比大陸上任何地方更為野蠻和彪悍,不僅光明教會在這裡地位不高,就連公國大公的政令都很難讓這裡的人完全服從。
當看到巴爾時,為首的幾人中一位年齡最大的開了口:「老巴爾,您和這位教士先生知道不知道早上老約翰酒館的事?」老巴爾看了一眼威廉,見威廉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老巴爾無奈的站出來回答道:「是這位教士大人發現了老約翰和莉娜都是惡魔,剛才他還救了我的命!」
眾人聽完老巴爾的話,都驚異的看著他和威廉,不僅沒有一個讓開的,緊接著七嘴八舌的問道:「他這不是胡說八道嗎?」「老約翰和莉娜都來這裡五年了,我們怎麼不知道他倆是惡魔,肯定是這個教士亂講的!」「光明教肯定又亂來,老大公要是活著他們肯定不敢!」「就是,老巴爾整天喝的暈頭轉向,他的話能信嗎!」
老巴爾一臉無奈的看了看威廉,意思是我可沒能力說服他們,威廉笑了笑,從口袋拿出了一枚黑色的牌子,赫然是一枚懲戒徽章,威廉笑著說道:「願吾主保佑眾生!」這就證明他不僅僅是一位教士,更是一名懲戒所出來的教士!
整個大陸都知道,神職人員必須受到敬仰,因為他們是神的僕役,整個大陸更知道的是,懲戒所是最可怕的存在,甚至超過異族乃至惡魔,大陸上無數的絞刑架早讓人們明白懲戒所是個絲毫不講道理的地方,懲戒人員是一群最不理智的宗教瘋子,他們吊死所有不尊重神的一切生命,殺死不敬畏神職人員的一切異端,燒光不害怕懲戒所的一切事物,在他們眼裡,除了神,眾生皆螻蟻,眾生皆可殺。沒有人願意或者有膽挑戰懲戒所,因為他們就是教會最兇狠的刀劍。
圍著的眾人都愣了,多數人退縮並且面露懼色的望著威廉,懲戒所絕對是大陸最可怕的存在,無數的絞刑架讓眾生知道光明神教可不只是有慈祥的神父和安心的禱告,但眾人為首的那人卻依然強硬說道:「就算是懲戒教士也不行啊,憑什麼把酒館給毀了,您的證據是什麼呢?」
剛才退縮的人群又開始小聲的互相交流起來,巴伐利亞公國的確算是大陸最不敬畏神教的地方了,如果在其他任何公國,只要不是背景絕對深厚的大貴族,任何平民見到懲戒教士沒有不怕的要死的,用小兒止啼絕對不為過,如果其他地方見到威廉拿出一枚懲戒徽章,眾人立刻都會跪下以求原諒,但這裡卻行不通。
威廉失去耐心,冷冷的看了一眼眾人,隨即他釋放了一下自己身體里強大的氣勢,瞬間一股強盛而又可怕的氣息籠罩著所有人,大家都產生了一股隨時可以被毀滅的感覺,剛才還七嘴八舌的眾人都閉上了嘴,每個人都屈身對著威廉行了大禮,用敬畏的目光望著威廉。
接著威廉用威嚴的口氣對剛才質疑他的那人說道:「你說我需要給你證據是嗎?」為首的那人根本承受不住威廉強大的氣場,他似乎被無形的大鎚給重重的打擊了一下,立馬跪在地上,滿臉蒼白渾身顫抖地祈求威廉的原諒,威廉冷笑著對那人說:「主判你有罪。」接著那人就口吐鮮血的飛了出去,整個人在半空變成了兩段,大量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威廉冷冷地對看了一眼眾人,被他看到的人都在渾身顫抖著,威廉隨後向著老巴爾點了點頭,老巴爾趕緊帶著他向著自己家走去。所有的人在此時都低下頭卑微的讓開了路。威廉笑著對巴爾交代了一句話,巴爾對著身後的眾人說:「不要給任何人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大人不希望被人打擾到!」所有人都趕緊點頭稱是。老巴爾看了一眼那具被切開成兩半的屍體,嘆了口氣跟著威廉離開了。
老巴爾的家住在鎮子最西頭,是一座帶著花園的二層小樓,簡單的籬笆將它的院子包圍著,院子里種著幾棵樹和花草,卻沒有尋常鎮上人家自己留出的菜地,雖然少了一些樸實,卻多了一點花哨,但威廉卻透露出滿意的表情,看著院子里的樹木花草不斷的點頭,似乎這些已經凋零了的花草樹木更符合他的欣賞觀念。老巴爾一直緊張的心情隨著威廉臉上的變化逐漸放鬆,但等到走到房門前,眼前的一幕讓他氣得直想罵人。
本來應該是乾乾淨淨的門口地板上出現了幾個小巧地黑色腳印,打開房門后,明亮的客廳里也是一片狼藉,比之早上小酒館里的狀況也差不了許多。
老巴爾看著自己最為喜歡的木頭書桌上,以前整齊擺放的各種擺件都散落著,有的在桌子上躺著,有的已經到了地上,甚至還有一個玻璃瓶子摔的粉碎。老巴爾悲從心來,大吼道:「我從珀爾弄來的玻璃瓶啊,花了我整整十個金幣啊,光明神在上,弄死這個毀掉我瓶子的異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