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驚動聖上

  「哼，天子腳下，爾等不思為朝廷出力，反而在此聚眾鬥毆，貽笑大方，本國公身為護國公，有維護京城治安之職，此事本國公定會上報天子，由天子定奪。」


  說話的是當今護國公江北山，這個護國公這個位置也是世襲的，經歷過幾代的傳承，原本位高權重的護國公，如今也只是領著維護京城治安的職責。


  江北山本來今天在家中大擺筵席，慶祝自家孫兒滿月，也許一卻都是湊巧，這護龍衛和緝事廠的也選在這一天進行大亂斗，他收到消息后本來是不想來的，但又怕生出什麼亂子，只得領兵前來鎮壓。


  江北山喝令雙方都不可亂動，此事關係太大，他做不了主，，只得派人進了宮，向天子說明事由，讓天子來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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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宇此時正在上書房內批閱奏摺，最近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讓他心情也是不錯，這時，宮裡值守太監匆匆走了進來，跪在大殿中央小聲說道：「啟稟皇上，護國公遣人來說有要事上奏。」


  「什麼事，起來說」李天宇心情很好。


  太監站起來，小心說道：「護龍衛一名叫楊凡的百戶，和緝事廠一名叫吳磊的檔頭，兩人今日聚集人馬，打起來了，護國公現在已經控制住雙方，但不知如何處置這二人。」


  「什麼」李天宇有些不敢相信，有些吃驚，廠衛聚眾鬥毆，消息來的太突然了，讓他有點不適應。


  而且又是這個楊凡，這混帳東西不累嗎？李天宇有些氣惱，怎麼每次都有他，盡幹些混帳事。


  令宦官宣陳東宮和蔡易還有楊凡吳磊等人進宮覲見。


  楊凡等人接到聖命，在太監的帶領下，踏進了宮殿。一路上垂著頭，也沒顧得上欣賞皇宮景色。


  好巧，在大殿門口，蔡易和陳東林也到了。


  跨進高高的硃紅色門檻，楊凡頭都不敢抬，兩眼只盯著殿內猩紅的地毯，跟著蔡易他們下跪行禮。


  「臣等見過皇上」，接著長長的書案后便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幾位愛卿免禮。」


  君臣見禮過後，李天宇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兩位愛卿，朕剛剛收到一個消息，聽說護龍衛和緝事廠今天打了起來，不知兩位愛卿可知道此事？」說到這裡，李天宇的語氣加重，明顯有了怒意。


  頓了頓，李天宇接著道：「聽說是護龍衛屢屢和緝事廠做對，蔡易你說說，到底此事由何而起？」


  撲通！

  蔡易重重跪下，他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是怎麼回事，但無論什麼時候，但弱者總能讓人憐憫，蔡易如同被陷害的忠臣一般悲憤萬分道：「皇上，臣受此委屈一字未提，緝事廠卻反咬一口，臣有冤屈，伏請天聽！」


  蔡易一臉悲憤跪在李天宇面前，低垂著頭，聲音帶著一股淒涼的味道，慢慢說道：「事情起因已不重要，但我百戶所無故被人打砸兩次，兩次啊，護龍衛乃天子親軍，拱衛京城，何來罪過遭此大辱，緝事廠的人欺人太甚，楊百戶血氣方剛，不堪其辱，這才有了鬥毆一事，皇上，護龍衛已沒有臉面存在朝堂之上，臣懇求告老還鄉………………」


  蔡易說完，神情悲涼，眼眶泛紅，眨了幾下，兩滴眼淚滑了下來。


  這一幕，很快引來李天宇的同情，李天宇滿臉沉痛之色，唯獨陳東宮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了。


  殿內沉默半晌，李天宇長長一嘆，道：「愛卿平身，朕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護龍衛的辛苦，朕是知道的，只是這廠衛鬥毆，影響太大，如此大事，朕必須要問個清楚，今日叫你和陳東林來，也是當面說個明白。」


  蔡易眼含熱淚繼續說道：「……只可恨緝事廠張狂，不知收斂，臣的護龍衛一退再退，可他們一進再進，再退下去，就無路可退了，求陛下明鑒！」


  蔡易深深叩拜，紅紅的眼圈代表著他現在很委屈，委屈又悲憤的眼神瞧著李天宇，彷彿若是李天宇再說護龍衛的不是，那他蔡易說毫不猶豫的在在大殿上切腹自盡，血濺當場，證明自己的清白。


  蔡易用眼光喃了一下楊凡，楊凡會意，到他上場了。


  楊凡也像蔡易一樣，撲通一聲跪倒，顫聲道：「皇上明鑒，非我護龍衛故意挑起事端，而是緝事廠的人實在欺人大甚，不但砸我戶所，還險些讓微臣葬身火海，皇上，給微臣做主啊。」


  楊凡深深伏拜，一副有苦說不出，找不到地來申冤的樣子，聲音又帶著一絲無助，此場景，李天宇也動容了


  楊凡口嘆氣又接說道：「臣想著，廠衛一家，都是為皇上辦事的，一直以為緝事廠不會做出什麼讓人難受的事，直到微臣的家，被一地火煩乾淨，臣才知道錯了，是臣想的太天真，太幼稚了……」


  陳東林呼吸徒然變粗。


  「臣愚鈍，苦讀至今，也只取了個秀才功名，但臣所讀之書，唯忠君忠國忠社稷而已，如今緝事廠既不能容我，臣也跟隨與指揮使，辭去這百戶之職，叩請皇上恩准。」


  聽完楊凡如哭如泣的講訴，李天宇有些意動，看楊凡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陳東林見李天宇的態度開始越來越偏向護龍衛，不由急了。


  事情到了這地步，若再不做點什麼，那可就真的完了，天子陛下對護龍衛的態度越和善，便代表著對緝事廠廠和他陳東林的處罰越不利。，他不能不急。


  眼見形勢不對，吳磊忍不住了。


  「陛下，微臣有話說，」吳磊上前一步，跪拜下來以頭觸地，忿忿道：「莫聽護龍衛一面之詞，微臣敢對天發誓，絕沒派人放火燒楊百戶房子之舉，此事蹊蹺，定是護龍衛的詭計，故意栽贓給我緝事廠！」


  楊凡在背後冷冷道：「不是你們放的火，難道是我們自己放的不成？這天底下殺人放火的事兒不是沒有，可我沒有聽過放火燒自已家的。」


  李天宇想了想，問道：「楊凡，你可有證據證明是緝事廠的人做的？」


  「皇上，臣有證據，有證人能證明。」


  被王二狗綁來番役很快被帶到了大和殿內。


  吳磊見到那番役，眼睛都快掉下來了，這番役正是他的手下。


  番役暈暈乎乎的，跪在大殿內，被眼前的人嚇的可不輕，這可是皇上啊，多少人一生之中也看不到，他居然見到了，還是活的。


  李天宇對蔡易點點頭，蔡易上前對那番役說道：「現在當著皇上問你，你可要老實回答，若是敢說謊話，欺騙皇上，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明白沒有。」


  「吳磊指使人半夜放火燒楊凡房子，此事可是真的？蔡易一字一頓的問道。


  番役只是個普通人，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架勢，現在的心肝都還在撲通撲通的亂跳，聽見蔡易問道這些，條件反射的點點頭，說道：「是真的，小人親耳聽見的。」


  吳磊聞言一下子癱瘓在地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