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冤有頭債有主
午後，來到北門，四個隊伍二十幾個人。
齊歌看到曉栩之後招呼眾人集合。
敢情就等他們了。
一行人里有很多熟面孔，昨天才見過。
不過不管生的還是熟的，見到曉栩和盛昱承都是滿滿的嫌棄。
雖然他們隊伍里也有女人，可是大家在一起戰鬥了將近一年，挑選的都是最強悍的隊友。
和曉栩這種昨天以前還住在別墅里的闊太太是不同的！
更別說她還帶著一個小孩！
說到這個小孩，他的異能好像馬馬虎虎還不錯。
「隊長，怎麼分配？」一個女異能者充滿敵意的目光掃過曉栩。
曉栩撓了撓脖子，裝作沒看到。
「曉栩，你帶著阿承坐我的車吧。」
齊歌只是在照顧新人，這兩個新人和他還有親屬關係，而且這兩個新人的親屬對他的親屬還有救命之恩，當然要保護好。
本來幾輛車幾個人都是固定的，多出來兩個人的話，也就意味著要從齊歌的隊伍里拎出來兩個放到別人的隊伍里。
在場的都對彼此很熟悉，插個隊倒也沒什麼。
他們介意的是齊歌對曉栩的態度！
你這是想要喜當爹么大隊長！
曉栩一臉無辜的摸了摸下巴，「喂，你隊伍里幾個女的眼神都能生吞我了。」
齊歌並沒有get到重點，只是一心想做和事老，「新人和隊伍需要一定磨合的時間，過些日子大家混熟了就好了。」
曉栩嘆息著搖了搖頭，「我看是好不了了。我坐自己的車。」
齊歌還想說什麼，突然就住了嘴。
總覺得，只要是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就沒有反駁的餘地了。
「就你那輛末世前貴得嚇死人的跑車？喪屍一腳就能踩扁了！」又一個女異能者不屑的說道。
「你們也知道這是末世。為了一個男人也值得這麼激動，到底不過是普通女人。」
曉栩牽著盛昱承的手，無視眾人敵意的目光走向自己的豪華跑車。
要不是齊歌本人在場，這幾個女異能者就直接動手了！
齊歌思索了半天，好像是了解怎麼一回事了，隨即就是哭笑不得。
特殊照顧一個女孩子就是對她有意思？
作為正義感責任心爆棚還有點英雄主義的大男人，都會很想要保護弱者的。
……弱者？
咳，這不重要。
所以在末世那種很累贅的老弱婦孺，齊歌都願意特殊照顧，這難道不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規範？
末世啊，誰管你是英雄是狗熊，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對於曉栩的不合群，齊歌打算往後再找機會和她談談。
末世打怪，團隊合作很重要，單槍匹馬很容易被喪屍啃得渣都不剩。
眾人紛紛上了車，由齊歌領頭帶路。
曉栩一手開車，一手遞給盛昱承一張紙。
盛昱承把紙展開鋪平，認真仔細的看了半晌，面部表情說不出的奇怪。
「你這張便秘臉是幾個意思？」曉栩斜眼。
盛昱承面無表情的看向她，「真難看。」
曉栩：……
曉栩給他的是一張設計圖。
是的，設計圖。
曉栩專用武器的設計圖。
「兒砸，我跟你說，不說實話，我們還能做母子。」曉栩嚴肅臉瞅著他。
「哦。」盛昱承冷漠臉與她對視，「非常難看。」
曉栩：……
這小孩誰教的！誰教的！誰特么教出來的！（╯‵□′）╯︵┴─┴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曉栩瞪圓了眼！
「比我三歲畫的還要難看。」盛昱承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寫滿了正直！
曉栩深吸一口氣，一手將小少年提起來放大腿上！
小少年不敢亂動。
哦，當然不是迫於這個渣的淫威，而是一動，萬一碰到車上某個部件，造成交通事故了怎麼辦？
他還年輕，他還有大好青春年華，他還要去看一看外面的……沒有曉栩的世界。【憧憬臉】
開玩笑的。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曉栩咸豬手觸及不到的地方呢！
曉栩：難道不是「他怎麼可能生活在沒有我的世界里」嘛！嘛！嘛！
系統：淵若大人在遇到這隻渣之前還不是一個人活得好好的。【攤手】
曉栩：系統回收站在等著你。【微笑】
系統：曉栩大人千秋萬代一統江湖！m(＿＿)m
曉栩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摸著盛昱承的小屁屁。
盛昱承思考在這麼狹小的空間里脫身的可能性。
不過這種可能性還要加上車毀人亡的可能性。
這就是貞操和性命之間的選擇！
「哼哼哼，落到我手裡了吧，小美人~！」曉栩輕輕拍打小少年的屁屁。
盛昱承簡直不想形容此刻的感受。
心好累。
好累。
累。
哎。
「不錯不錯，屁股很挺很翹很有彈性嘛！非常有啪啪啪的價值！」
說完，曉栩還發出了「咯咯咯咯」的笑聲。
盛昱承滄桑臉撫額，「安全駕駛，小心翻車。」
曉栩挑眉，「就齊歌那個龜速，我用腳開都沒問題。不，就算無人駕駛都沒事！」
盛昱承：……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系統：無人駕駛，但是有系統駕駛。
曉栩興緻勃勃的拍打小少年的臀部，有一種大仇得報的爽感！
「嘿嘿嘿嘿，小美人果然是個潛力股，再過個十年……嘿嘿嘿嘿……」
盛昱承：……
系統：……
心好累。
嗯。
真的好累。
「你的武器還要不要？」盛昱承特別冷靜特別淡定的來了一句。
不得不說，他真的不負曉栩的期待。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理智思考，做出最有效的決策。
不過從一個角度來說，這個小少年是覺得，就算被曉栩摸了屁股打了屁股，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唔……也有可能是真的習慣了，並且放棄抵抗了。
說的也是，咱是正常人，和一個蛇精病較什麼勁啊。╮(╯_╰)╭
被戳到g點的曉栩撇撇嘴，將小少年放回副駕駛。
「距離目的地不超過半小時，我看好你喲，少年！」
盛昱承冷漠的睨了她一眼，「把頭轉過去，我不能專心了。」
曉栩聞言，不僅沒有轉過去，反而真的撒了握著方向盤的手將頭湊過去。
「你的意思是，被我看著，你就會分心，就會心亂如麻，就會手足無措，就會一直一直……想著我、注意著我……這樣？」
盛昱承癱著小臉抬頭，「自戀是病。請儘快治療。」
「口是心非也是病。你治不治呢？」曉栩嘴角上揚，粲然一笑。
小少年倏然低頭。
心跳。
停了那麼一瞬。
真奇怪。
「呵呵呵……」
伴隨著低低啞啞的笑聲，方向盤再次回到曉栩手裡，一度有點偏移路線的車開上正軌。
盛昱承轉過頭看向窗外。
灰濛濛的天。
色彩逐漸從這個世界消失。
他曾經不會在乎這些。
他的世界里，向來只有黑白兩種顏色。
灰色是黑白混合之後的顏色，是不純凈的顏色。
但是可以接受。
因為，陰鬱，陰沉，沉悶……和他很相配。
可是。
身邊的這個人。
嬉笑怒罵如此鮮明的這個人。
她應該活在陽光下，活在色彩中，活得光鮮亮麗五彩斑斕。
想。
出生以來，頭一回有類似於夢想的東西。
想要在藍天白雲下，青山綠水中，看到她最真摯最澄澈的笑容。
唔。
所以是這樣的。
一個全黑的男孩，想要帶給一個全黑的少女，彩色的世界。
另一種說法就是。
一個無所謂滅世不滅世的世外之人，要為了一個慣於滅世之人，成為救世主？
誤會這種東西，有時候還真挺美好的，嗯。
兩個城市的直達通道早就毀掉。
本來只有一個小時車程，現在要跋山涉水還要消滅沿路的喪屍，不免多費些時間。
然後盛昱承知道了，曉栩方才所說的「目的地」，是喪屍的聚集地。
齊歌的車停下了。
其他車輛井然有序的排隊停好。
只有曉栩的車隨隨便便就放在路中間，然後朝小少年伸出手。
一把傘。
全然由金屬組成的傘。
支架很長，傘面不是紙糊的，而是金屬片。
支撐著傘面的一根根傘骨尖端非常銳利。
傘面中間傘柄突出的部分做成了錐子，如同步兵的長矛。
很不錯嘛，我們的救世主還有做藝術家的潛力。
的確，《殺人的藝術故事系列》他可不是白學的！
哦，這應該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有了這把傘，曉栩就可以愉快的殺人……不，殺喪屍了。
傘的主要功能是什麼？
擋雨啊。
同理可證，還能擋血啊擋腦漿啊擋腸子啊……等。
不過這傘有一個問題，四面八方都是刀刃，分分鐘傷及無辜。
但是曉栩表示，傷不到她兒砸就好啦！她兒砸是強化異能者嘛！
車外的狀況不容樂觀。
喪屍和人類的比例相差甚遠，而且路上似乎還有遇難者。
曉栩表示，她真的很想開啟無差別屠殺模式。
事實上，曉栩只要一動手，必然會開啟無差別屠殺模式，誰都拉不住！
曉栩和盛昱承站在人群之外，同樣漠然的看著浴血奮戰的異能者們。
「人類啊。」曉栩輕笑一聲。
為人類而戰，這對曉栩來說，或許還挺新鮮的。
「兒砸，精神干擾。」
曉栩向前踏出一步。
盛昱承沉默著點頭。
很快，曉栩就會教會他們，什麼叫……
血染的風采。
打開傘。
傘面並非弧形，而是一個平面。
穿刺，切割，碾磨。
傘骨比曉栩的手臂長，喪屍還沒有靠近她攻擊範圍內，就會被傘骨刺穿。
不過殺喪屍要爆頭是吧？
那就，更簡單了。
「精神干擾！」
曉栩雙手握住傘柄。
「低頭！」
有沒有玩過陀螺？
手一搓就會旋轉的玩具。
傘飛出去了。
喪屍的身高不等，不過不礙事，有的切半個頭，有的切到肩膀，總之大腦離開身體就成了。
對於這種快狠準的物理攻擊，正在不斷輸出魔法攻擊的異能者們都是一臉懵逼。
這叫組合技。
精神干擾能讓喪屍在一瞬間停止一切活動。
而只要這麼一瞬間，曉栩的攻擊向來一招致命，不會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時間。
相較於其他人的驚訝，齊歌只感到滿滿的驚喜。
他一直覺得曉栩並非池中物，就算只有空間異能，也絕對不會是弱者。
所以他的保護欲又是從哪兒來的？
「看什麼？你們想要我這麼一個沒有攻擊異能的弱女子替你們解決所有喪屍？」
曉栩諷刺臉挑起眉。
她還真敢說啊。
沒有攻擊異能還那麼囂張！
其他異能者被她的戰績和態度刺激到了，也不管會不會透支體力，異能威力再次加碼。
「人類，是靠潛力前進的生物。兒砸，輪到你來表現了。」
曉栩退到車旁，跳上車頂。
盛昱承看了她一眼，深感無奈。
什麼輪到他表現了，這人就是不想被喪屍的血和腦漿弄髒而已。
話說挖晶核的事誰來做？
異能需要補充，還需要升級。
但是盛昱承和別人不同，他不一定需要晶核。
他可以使用「需要晶核的人」。
曉栩是個很可怕的人。
吸收異能，意義並不只在於掠奪而已。
他們不需要戰利品。
晶核可以給別人，物資也可以給別人。
看起來置身事外與世無爭。
事實上，任何一個異能者，都是盛昱承的養料。
可是，在表面上，他就是將所有生存希望給予別人的救世主。
救世主是不能樹敵的。
所以曉栩才會這麼做。
至於為什麼要讓盛昱承成為救世主而不是滅世者。
大約是因為……操縱喪屍，要比操縱人類簡單多了。
不是拯救人類或是拯救喪屍，而是讓這個世界恢復生機。
將一盤散沙的人類團結起來，只能依靠「救世主」這個頭銜，不是么？
她在拯救這個世界。
所以，優勝劣汰。
無論是人類，還是喪屍，都是一個標準。
末世。
是一場大洗禮。
不是大屠殺。
末世過後的世界，會比末世前，更加繁花似錦。
期待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