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調皮
「這樣吧，十五年。你們二人化為器靈，為我溫養仙劍十五年」
白月塵微微一笑，青光閃爍當中，『函靈』仙劍浮於身前。
「在這十五年裡，你們將本體梭羅果樹存留於此繼續吸收地火之氣，凝練仙體。而我則每日為你們提供純陽之氣，用於塑造仙魂。十五年之後，我放你們自由，如何？」
青光閃爍之中，白月塵面帶微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兩姐妹。
「你確定只是十五年！」
楚碧痕滿心激動，千萬年積累的寂寞和孤獨早已讓她頻臨崩潰，現在終於有了辦法解決，她的聲音都有些發顫，明顯已經十分意動。
而另一邊的楚寒鏡則是秀眉緊皺，似乎還在猶豫。
「姐姐，你還在猶豫什麼啊，我們答應他吧，莫非你真的忍心看到我們姐妹倆，有一天其中一個魂飛破滅嗎？」
楚碧痕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甚至已經帶上了哭腔。
楚寒鏡聽到妹妹的聲音，心頭一軟，咬牙道。
「我姐妹一身修為至陰致寒，出了這月幽之境后，沒有純陽之力持續供應的話，很快就會神魂消散，更不要談精進修為，塑造仙魂。如此生死大事豈能兒戲，除非你當面罰下心魔大誓，承諾絕不反悔！」
她的聲音滿是決然，為了妹妹，已經是將條件放在了最低線。
心魔大誓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就是隨便的一個口頭承諾，但是對於修士來說，就是關乎身家性命的頭等大事，一經違背，道心受挫事小，魂飛魄散事大。
旁邊的楚碧痕聞言，則是滿臉緊張的看著白月塵，生怕結界的話惹惱了他。
但是，白月塵絲毫沒有因為這個條件產生任何不滿，反而挑眉一笑。
「小事一樁。」
當下催動一身修為，震蕩神魂遁出身軀，以手指天。
「我玄月今日在此立誓，與楚寒鏡、楚碧痕立下十五年之約，若楚碧痕、楚寒鏡二人沒有事先反悔，那十五年後必定放其自由，如違此誓，永不超生。」
話音一落，一點金色流光從神魂眉心飛出，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至此，誓成。
「好了，到你們了。」
白月塵面色不變，對著兩姐妹開口笑道。
楚寒鏡兩姐妹聽完他的誓言之後，同樣也發下了等同程度的誓言，答應了這個十五年的約定。
至此，約定成立。
下一刻，兩姐妹化作兩道顏色不一的流光，一道通體墨綠，一道綠白相交，順著空中的函靈仙劍纏繞而上，經過一段時間的契合后，光芒大作。
楚碧痕化作一道墨綠劍紋流於劍身，楚寒鏡則是化作了綠白劍鞘。
微微出神，白月塵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看著眼前態度恭敬的楚寒鏡，笑著問道。
「你說，當初神農創造你們，發現你們並不是他想象中的樣子時，為什麼不毀了重造呢？」
楚寒鏡聞言搖了搖頭。
「神農父神貴為『三皇』之一，乃是我等走獸精怪的創世父神，法力無邊，寒鏡只是區區一個樹靈半仙，又豈能妄自揣測他的想法。不過在神農洞生活了那麼多年，寒鏡倒是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測。」
白月塵微微驚訝，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楚寒鏡點了點頭，繼續道。
「外界的天敵，寒鏡不過剛剛接觸，所以無法亂下定論，但是單從神農洞中的情況來說。父神的所作所為，想來都逃不出『平衡』二字吧。」
『平衡？』
白月塵聞言，眼睛一亮。
是啊，無論是神農洞中的冰火共存，梭羅果的成仙條件，還是五行之間的相生相剋，都逃不出平衡二字。
這時，聯想到原來人生軌跡當中玄霄飛升時所受到的阻礙，白月塵突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解決辦法。
『既然無法飛升的原因，是因為人心入魔，天界不容。那麼，我就給你看看，什麼是正義吧。』
思緒飛轉，白月塵就做出了決定。
「走吧，和我出去一趟。」
楚寒鏡點了點頭，瞬間綠色流光閃爍，化作劍鞘附於劍上。
白月塵伸出手，將仙劍拿在手中，走出了大門。
……
壽陽城，柳府。
又是一年春，桃花開滿園。
滿是桃樹的庭院之中，一個紫衣小蘿莉坐在一棵桃樹上，眼巴巴的一直朝著天空張望，小腳在空中不停搖晃，引得下面的丫鬟和下人一陣慌亂。
「小姐，你怎麼就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了，太危險了啊。」
臉上滿是緊張，但是眾人卻不敢有什麼輕舉妄動，就連聲音都一直控制不要太大聲，深怕驚嚇到樹上的小蘿莉，只能暗自催促著家丁快去找梯子過來。
然而，不同於下方眾人，樹上的自已小蘿莉反而沒有任何慌張之色，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來來來，梯子來了，小姐別怕，我們來救你來了！」
一個看起來高大無比的家丁剛剛將梯子架好，就順著梯子慢慢爬了上去，距離上方的小蘿莉越來越近。
「好了，小姐，別怕啊，把手遞給我，我會抱你下去的。」
嘴裡的語氣慢慢放緩，家丁慢慢地靠近小蘿莉，眼看就要夠到小蘿莉，眾人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慢慢放了下來。
兩年前那一次小姐失蹤，縣令大人的怒火大家都見識到了，雖說最後的結果有驚無險，但是眾人都被縣令大人那時候的反應給嚇到了，從此以後更加意識到了小姐在縣令大人心中的地位，更是不敢在有任何一點差池。
「呼，還好還好，小姐沒事了。」
一個丫鬟拍了拍胸脯，剛剛想鬆一口氣，卻被樹上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臉色煞白。
只見原本安安靜靜坐在樹枝上的小蘿莉，突然停下了搖晃的動作，猛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這一刻，所有人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平時小姐就算有一點不高興，自己等人都要受到責罵，這次如果真的從這麼高一棵樹上摔下來，有個三長兩短，那麼自己等人……
一些膽子小的丫鬟已經哭出了聲，遮住眼睛不敢再往下看。
然後下一刻，他們反而是聽到了自家小姐滿是驚喜的聲音。
「師尊！」
下方眾人紛紛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一道青色流光閃過，接住了剛剛跳下來的小蘿莉。
然後下一刻，青光散去，一個身穿白色書生袍的俊逸男子懷中抱著滿臉欣喜的小蘿莉，緩緩降落在地面上。
「調皮。」
在小蘿莉鼻尖輕輕一點，白衣男子臉上滿是溫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