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塗山狐妖的由來（三）
就這樣，在經過漫長的橫渡虛空之後，本就身受重傷的心月狐傷勢再次加重，並且一身法寶盡毀，但是在最後的危急關頭，機緣巧合進入了此方天地，來到了數千年前的塗山。
「姻緣樹種，三生石！」
剛剛醒來的心月狐第一時間並沒有在意周圍的環境，反而神情激動，第一時間朝自己的手中看去。
在看到手中看起來毫髮無損的兩件法寶之後，心中微定，然後下一刻，身上的傷勢爆發，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而在這之後，再次蘇醒過來的心月狐開始在塗山休養傷勢，並且對救她蘇醒的塗山狐狸新生感激，開始教授塗山之中初生靈智的小妖狐修鍊之道，漸漸地成為了塗山狐妖最初的領袖。
看到這裡，白月塵眼中滿是驚訝。
「現如今同為妖族四大勢力的塗山狐妖，居然是由她一手建立！」
白月塵心頭微震的同時，眼前的場景再度變化。
隨著時間一天天的的推移，在心月狐的幫助下，塗山之中化形的狐妖越來越多，但是她身上的傷勢不僅沒有絲毫好轉，反而更加的惡化，最終演變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塗山，雙生峰頂。
心月狐站在高山之巔，俯視著身下的塗山諸峰。
山風拂過，將她一頭如瀑長發吹的不住飄飛，絕美的面容一如當初。
然而此刻的她早已沒有了作為天庭正神時的意氣風發，不僅身上的氣息虛弱到了極點，一身的純正仙力在山風的吹拂之下，甚至開始不停地潰散，化作星星光點消失在空氣之中。
「仙體崩潰，神魂消散，就連仙心的純粹都已經開始被漸漸侵蝕。」
雖然口中所說的情況已經糟糕透頂，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和害怕，反而多了一絲平靜和淡然。
「仙尊，請恕心月無法完成您最後的心愿了。」
眼中滿是濃濃的愧疚，心月狐微微低下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身下連綿起伏的群山，眼中滿是濃濃的懷念。
「仙尊您出身道門正宗，於天尊口中得賜道號月下，以您的天資與機遇，只需按部就班修鍊，正統大道指日可待。但您卻言眾生皆苦，因此許下宏願立志救眾生於情劫苦海之間，還不顧他人眼光，自號苦情老人。」
想到這位自己一直十分尊敬的仙道前輩，心月狐的眼中是滿滿的崇敬。
然後下一刻，她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美麗的塗山，在看到那些滿臉天真的小狐妖時，眼中閃過絲絲不舍。
「待到姻緣樹種長成之時，就叫它苦情樹吧。」
她的一頭黑髮輕輕飛舞之間，慢慢地開始變得盡數雪白，紫紅色的仙力開始大片大片的潰散。
「到那時，塗山，一定會成為另一個紅仙界。」
心月狐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從高山之巔一躍而下，身體在墜落之時，仙體的潰散驟然加劇，化作點點點點星光一路消散。
這時，本以為早已看開一切的心月狐眼中突然生出濃濃的遺憾，右手朝著虛空之處伸出，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一樣。
「帝君，師尊，還有大家……」
劇烈的山風呼嘯而過，她的身體徹底消失在空氣之中，只剩下隨身攜帶的三生石從空中落下，掉入一處灌木之中。
與此同時，淡淡的紫紅色光點在塗山之巔緩緩飄散，空氣之中只剩下一句微不可聞的呢喃在風中輕輕回蕩。
「我們的天庭，好想回去再看一眼啊……」
看著眼前完全消失的心月狐，全程旁觀的白月塵微微沉默，只是眼神之中似乎多了一些一樣的波動。
場景再度變幻，地點卻依然是塗山。
在三生石掉落之處，一隻小小的白狐在此處化形，顯出了一張和心月狐八分相似的稚嫩面容，她的右手手腕，赫然掛著那顆消失的三生石。
剛剛化形的小白狐滿臉純真，獃獃地看著自己手上掛著的小石頭，斷斷續續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心月。」
下一刻，紫紅色光芒一閃而過，小狐妖眼中的懵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堅定目光。
「我要……回家。」
場景再變，塗山之巔。
稚嫩的小狐妖心月已經完全長大，眼中早已不復當年的天真，反而多了一絲瘋狂和冷厲，身後跟著一群穿著黑色斗篷的狐妖。
「人族之中出現了一種可以切割空間的法寶，叫虛空之淚，我要得到它。」
穿著黑色頭蓬的狐妖，齊齊行禮回應。
「是！」
狐妖心月右手一揮，紫紅色流光一閃而過，整個人已經籠罩了一層厚厚的黑色陰影，只露出一雙紅色的眼眸。
「我們所行之事已經不適合再用塗山的名號了，現在，我們要離開塗山。」
狐妖心月猛地轉過身，朝著塗山外圍走去。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塗山的善良狐仙紅線仙，我們是黑狐妖。」
一群人在妖力的掩飾之下，離開了塗山。
而看到這裡的白月塵，心中對黑狐王的來歷已經有了很清晰的脈絡。
「本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狐妖，和心月狐隕落時殘留的執念相融合，不僅獲得了不屬於自己的強大修為，還下意識當中將自己當成了真正的心月狐。」
與此同時，白月塵也知道了她為什麼對自己，對虛空之淚有著那麼強大的執著的原因。
「已經將返回天庭作為了自己畢生追求，而返回天庭必須要橫渡虛空，而這個世界目前的位面法則限制下，想要僅憑修鍊達到那種高度幾乎不可能，所以就將這個幾乎不可能達到的目標，放在虛空之淚之上么。」
白月塵微微沉默，為她的執著微微動容。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黑狐王的意識空間內，本該繼續回放的記憶突然中斷，一股強大的威壓傳來，白月塵的神識被彈了回了現實。
「嗯~」
一聲痛呼，黑狐王也醒了過來，靠著白月塵這一刻的失神，星力爆發脫離了白月塵的掌控。
「你的某段記憶被人動過手腳，從而導致我無法繼續窺視？」
白月塵微微皺眉，剛才傳來的那股威壓讓他感覺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