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追妻火葬場(3)
第215章 追妻火葬場(3)
明舒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她看著瘋狂朝她揮手的路西楚,想要出門,但臨時又把腳收了回來。
不能心軟。
“外麵天氣熱,西楚你回去吧。”
明舒轉身,繼續拿著pad玩。
如果路時嶼在這兒,他肯定不允許她看那麽久的電子產品,平常他就不許玩這麽久,更何況是在孕期。
太奶奶在房間裏休息,明夫人在外麵阻擋路西楚,明先生在書房裏看書,廚娘們在廚房裏忙活,沒有人打擾她,很安靜,甚至安靜到有些心煩。
路時嶼會喂她喝牛奶,吃水果,喂到她嘴邊非要讓她吃兩口。還會打開電視,問她看動畫片還是恐怖片,如果是恐怖片他會說怕死了,借機把頭埋在她懷裏占便宜,或者吻住她的嘴巴說不看了,晚上會嚇得睡不著。
偶爾還會看到他戴著千萬級別的理查德米勒手表,穿著燙帖的西裝,給家裏的小熊和睿智兔做衣服,還會幼稚的炫耀她給他買的禮物。
明舒蹙著眉,重重放下了pad,立馬有傭人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你去忙吧。”
路時嶼好煩。
都分開了,還在她的腦子裏跑來跑去。
明舒想隨手拿點磨牙的牛肉棒,卻發現手邊什麽都沒有,她出院後就住在這裏,沒有回龍雲澗別墅,她也不打算回去。
沒有零食吃,她可以不吃,床鋪睡得不舒服,她也可以忍。
自己跟自己賭氣,回到臥室睡覺消磨時間。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裏還很平,卻孕育著一個生命。
她的孩子生下來跟她姓,路時嶼是沒份的。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明夫人推門走進來喊明舒吃午飯。
明舒懷裏抱著被子,還蹭了蹭,因為最近補了很多湯的緣故,小奶膘白嫩沁粉,看著就很軟彈。
明夫人:“乖崽崽,起來吃飯了。肚子裏的小寶寶也餓了吧,王媽燉的牛骨湯很香哦,吃完飯再睡。”
明舒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等著路時嶼抱自己去吃飯。
明夫人摸了摸她的腦袋,看著女兒發呆的模樣,問道:“是不是很累,還想再睡一會嗎?”
明舒搖頭。
不是累,是被路時嶼養出了一身嬌氣的壞習慣。
她穿上外套,跟著媽媽出去吃飯。
她住在一樓,走到餐廳很近,短短幾步路走出了上斷頭台的心情,很委屈,莫名想哭。
明舒小口喝湯,聽家長們說話。
太夫人:“現在月份還早,不適合坐飛機,在這裏養三四個月我們再回家。”
明夫人:“聽您的,還是帶著崽崽回家裏養胎好,家裏人多照顧得周全。”
明先生看著悶頭喝湯的女兒,笑著說:“崽崽,你願意在這裏養胎,還是回家?”
明夫人嗔了他一眼,“自然是回家,留在這裏做什麽,誰照顧崽崽啊。”
明舒沒吭聲。
太夫人別有深意看了眼明舒,還是個心事寫在臉上的孩子,如今要當媽媽了。
她們覺得路時嶼是精神病,應該被關起來,義憤填膺罵了很久,但明舒卻沒有說過路時嶼半個不好。
這事乾坤未定,還有變數啊。
吃完中午飯,外麵的天色就暗沉下來。
看來今晚會有一場暴風雨。
明舒慢悠悠回到了臥室,繼續睡覺。
下午天色已經完全暗沉,她拉上了窗簾,不僅有深海恐懼症,還有巨物恐懼症以及怕黑。
白皙柔軟的貓貓四肢攤開,無聊到盯著天花板看。她手臂和腿有點泛紅,對家裏的床品有點過敏,但是不嚴重,可以在忍受的範圍內。家裏用的也是頂級真絲,但比不上特級定做的,都怪路時嶼什麽都給她用最好的,現在稍微差點就不行。
嗬,他果然無時無刻不都在養廢她。
明舒心裏嗬嗬完,又感覺失落,埋頭在枕頭裏掉了一會兒眼淚。這是孕激素導致的,不是因為她想路時嶼。
……
龍雲澗別墅。
路西楚七個月的頭發都沒有這七天掉得多。
把路時嶼從部落裏的棺材撈出來後,他整個人像丟了魂,不死不活,表情也很陰間,陰鷙沉鬱的眼神看誰誰死。
路西楚還以為祖佬真的把路時嶼靈魂弄沒了,差點派雇傭兵把部落端了,結果祖佬說根本沒有什麽複活轉生,棺材裏都是精油,跟泡澡差不多。
裴森慌慌張張走下樓,“太好了太好了!”
路西楚挑眉,“路時嶼死了,我可以獨吞路家了?”
“……”裴森:“不是,是路總想吃東西了。”
他剛才推開門走進去,看到在床上挺屍的男人忽然坐了起來,差點把他嚇死。
路總的精神狀態和容貌,不可謂不糟糕。
唇瓣幹裂,眼窩深邃泛著青黑,臉色更是像死人一樣蒼白,如果不是骨架優越皮囊出色,指不定會被當成吸X出來的。
路時嶼喝了一盆粥,沒錯是一盆肉粥,然後刮胡子洗澡。
路西楚和裴森在外麵聊天,他們約摸著路時嶼洗完澡了,敲了敲臥室的門,發現路時嶼不見了。
又不見了!
路西楚想罵娘。
……
夜幕降臨,下起了暴雨。
一輛黑色悍馬停在了梨春湖別苑。
路時嶼下車,雨水瞬間將他全身打濕。
門衛認出了路時嶼,他剛想跟屋裏匯報情況,就看到路時嶼輕而易舉越過了大門。
這身手,這陰沉的表情,掐死他不過是幾秒的事,門衛隻能眼睜睜看著路時嶼走進去。
明夫人邊穿衣服邊嘀咕,“怎麽又來了。”
王媽:“這次來的不是路小姐,是姑爺…是路時嶼。”
明夫人一頓,直接火大,“他還敢來!”
明先生也跟著起床,他打著哈欠,神態放鬆。
無論今晚如何,總會有一個結果。
傭人帶著傘,陪明夫人站在庭院中。
明夫人冷眼看著路時嶼,“你還有臉來,如果你是來離婚的,請你明早過來!”
明先生站在屋簷下,不知道路時嶼跟她說了什麽,他就看到妻子神色古怪的回來了。
看來是沒說贏。
明夫人:“他說,他已經把所有的資產全部轉移到了崽崽名下,笑話,我們是賣孩子的人家嗎,想見崽崽做夢!”
明先生挑了挑眉。
他們確實不是賣孩子的人家,但路時嶼給的太多了,那幾乎是以萬億為單位的財富,怪不得把妻子逼得沒話說。
明夫人:“就讓他淋著雨好了,誰都不準給他遞傘,讓他知難而退。”
明先生:“我看他精神憔悴,就算身子骨很好,淋雨也會生病。”
明夫人:“那你陪著他淋雨去吧。”
明先生笑了笑,陪著夫人回屋了。
他寧願跪搓衣板,也不願意淋雨。那麽大的雨打在身上如針紮,能不疼麽。
明舒睡得不安穩,聽到外麵有響動,她以為天亮了,於是拉開簾子,發現外麵還黑著,雨也在下。
她正要拉上窗簾繼續睡,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沒等她看清楚,那個黑乎乎的影子越走越近,明舒像隻被嚇傻的小兔子,完全不敢動彈,於是隔著落地玻璃,她看到了濕發遮住眼睛的路時嶼。
他張了張嘴,高興地說不出話來,但卻又有很多話跟她說。大風大浪都穩穩走過來的男人顫抖著肩膀,他努力控製好自己激動的情緒,修長的手指在起霧的玻璃上畫了一個愛心。
明舒原本板著小臉,想趕他走,看到這個愛心,柔軟的眸子痛了一下,隨後看到他身體搖搖晃晃,一隻手臂撐在了玻璃牆上才勉強維持身形。他瘦了很多,手腕上有幾道傷痕,不知道是他自己弄得,還是在哪裏刮傷了,像是被人拋棄的玩偶,懷裏還揣著一個小糖罐。
隨後他又在玻璃牆比較低的位置畫了一個愛心,送給她肚子裏的孩子。
明舒手指貼在玻璃牆上,腦子嗡嗡作疼。
也是一個雨夜,她跟路時嶼吵架,路時嶼離開了房間,聽到雷聲她害怕了,摸黑去找路時嶼,就從樓梯摔了下去。孩子來得突然,他們誰都沒有準備好,不應該把錯誤推到路時嶼的頭上,她也有錯,都怪他們當時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窗外的路時嶼跪倒在地,鎖骨和臉龐呈現異樣的紅暈,他仰頭看明舒,如果死前能再抱一抱老婆就好了。她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是他沒有做到,他會用自己的命為那個孩子贖罪。
明舒焦急的拍了拍玻璃,隨後拿著傘跑了出去。
她一出門,屋裏的傭人連忙追上去。
一陣兵荒馬亂。
……
路時嶼覺得自己在天堂。
被子很溫暖,懷裏老婆軟軟的,愛不釋手的嫩肉肉為他幹枯的心注入了一股不老泉,把他整個人都激活了。雖然昨晚淋雨沒感冒,但他身子很虛弱,抱住老婆就已經用了全部力氣,一時間分不清這是幸福感,還是四肢無力,整個人像躺在棉花糖上,輕飄飄的。
明舒在他懷裏呼呼大睡,小臉紅彤彤的,睡眠質量非常好,路時嶼親了她好幾口都沒有鬧醒她。
手臂下滑,手掌覆蓋住了她的小肚子,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日後有了孩子,明舒也隻能最愛他,這點路時嶼是不會退讓的,死了也要寫上老婆最愛我的墓誌銘。
在明舒醒過來的時候,路時嶼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