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七十八章 氣血枯敗
這一異響整整持續了接近一分鐘的時間才散去，這一幕將永遠留在眾人的心中!
原來武功也能夠做到如此程度，一個可敵國!
璀璨的光芒消失不見，露出上空的四道人身獸首的人影。
不見天下第一的蹤跡。
「贏了嗎？」
不少人呢喃著。
但下一刻卻心裡一沉，看向上空如臨大敵的四人。
四人的目光緊緊的看向一個方向，其餘人順著四人眼光看去，只見一座山峰攔腰截斷。
灰塵滿天!
「咳咳，你們真的讓我驚訝了。」
一道道輕微的咳嗽聲響起，明明聲音很小，但所有人都能夠聽見。
眾人臉上帶著恐懼，緊緊的盯著灰塵之中。
一道人影從其中走了出來，衣衫破損，嘴角溢出一縷鮮紅的血液。
「師尊，不要執迷不悟了，你看看多少人因為你而無家可歸，有所多少人因為你導致白髮人送黑髮人。」
四人中的一人站出來，對著天下第一說著。
下方數十萬大軍在短短片刻中死傷近十萬，而元初宗的門人也死傷上萬人!
不少軍士還是一臉迷茫，不知道為何要出現在這裡，為何要打起來。
「你們不懂，這方天地對我們來說是禁錮，唯有打破禁錮，方可人人如龍!」
天下第一沉聲說著，眼神中也帶著絲絲迷茫。
曾經千百次詢問自己，自己做的是對的嗎？
為千夫所指，妻離子散。
天下人都不理解，都要反自己。
天下之大，沒有一人理解自己。
就算是元初宗的人，也不是因為認同自己的理念，而是因為自己強大到天下無敵的實力才跟隨在自己身邊。
如今看著自己的弟子詢問，天下第一找到了答案。
自己沒錯!
自己是對的，天地是禁錮，唯有打破禁錮，才可得見真我!
想明白這一點，無聲無息的天下第一身體瞬間枯萎了下去，牙齒脫落，頭髮也化為飛灰，只剩下寥寥無幾掛在頭皮之上。
天下第一整個人如同剎那間走完了許多人數十年才能走過的時間，蒼老了數十歲!
現在任何一人看見天下第一都不會認為這是哪天下第一人。
完全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師傅!」
看著突然的異變，半空的四人也是驚呼開口。
「我看見了！我看見，前方的路真美!」
天下第一突然大笑起來，宛若癲狂!
「宗主!」
下方元初宗的門人也是有些驚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
「轟隆!」
「咔嚓!」
如汪洋的內力從天下第一身體中爆發出來，如同一座超級火山爆發，衝上雲霄!
虛空都在這一股氣息之下顫抖，破碎!
「噗!」
半空中，四人組成的四象陣直接被這一股氣息衝破!
四人紛紛受到反噬，重創，一臉駭然。
「師尊他突破了!」
其中一人滿臉苦澀著說道。
「完了!」
身穿明黃九龍袍的老人癱軟在椅子上，嘴角溢血，而後一臉不甘的氣息全無。
「宗主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
殘存的元初宗門人仰天大吼，神色振奮。
而其餘人則是一臉絕望，完了，沒突破前都無人可擋，現在突破了還有誰能夠阻止？
眾人只感覺一片黑暗即將籠罩大地!
「今天，我將為萬事後輩開太平，人人如龍!」
蒼老的不成樣子的天下第一騰空而起，聲音越來越大，響徹天地!
沒有動用任何力量，就這麼一步步邁上高空。
「轟隆!」
無數的雷霆炸響，電蛇遊走!
這方天地的意志怒了，天變了!
無數的雲層聚集在上空，山嶺大小的雷霆遊走，如同末日!
無數的軍士在這股恐怖的威壓下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無數的雲層突然聚集起來，緩緩旋轉，形成一道直徑十公里的龐大漩渦!
「撕拉!」
一道布匹撕裂聲響起，在無數人目瞪口呆之下，厚重的雲層裂開，露出絲絲金色的光芒!
一顆龐大無比的眼睛出現在高空之上，散發著冰冷的光芒，沒有絲毫感情可言!
無數的空間裂縫在眼睛的四周瀰漫，襯托的這顆金色的眼睛威勢無雙!
金色的眼睛中有兩道瞳孔，一大一小，緩緩轉動。
下一刻，無數滅世雷霆降臨!
籠罩天地!
一瞬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一道道雷霆中被泯滅!
「我自幼習武，十三歲就為當世大宗師之一，二十歲之後再無對手，改名天下第一，往後百年突破一個個境界，至此感覺前方再也無路。」
天下第一緩緩踏空而行，周圍的雷霆對其視而不見。
天下第一眼中出現複雜的神色，讓人看不明白。
「我活了數百年的時間，見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也見過妻離子散，王朝更替。
於今天得道，可惜我太老了，氣血衰敗，已無生機。
自創一功法，我稱之為武，也稱之為無!」
一句句讓人聽不明白的話語出口，伴隨著的則是天地第一身上越來越恐怖的氣息!
「師傅!」
四人喃喃自語，抬頭看向那蒼老佝僂的背影，莫名有些心酸。
響起數百年前那一位如師入父的中年人，如今居然已經如此老了。
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師徒決裂的？
「源!一切的源頭，也是一切的原點，是為太初，也是為一切的結束。」
天下第一直視上方滅世之眼，手中出現一團灰濛濛的霧氣。
不斷地旋轉，膨脹!
不過片刻，這一團能量就仿若無窮無盡一樣，直接膨脹到直徑數百米龐大!
這一團能量不斷在變化，不斷的消亡與新生，周而復始!
「滅!」
天下第一托著這一團能量，眼中閃過不甘。
自己已經活了數百年了，數百年的時間氣血已經枯敗到極限了。
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前無古人的地步了，在自己有所感的時候突破，一瞬間就消耗了所有的氣血，原本還能存活數十年，但現在已經油盡燈枯了。
一團灰色的能量直接沖向高空，在上升的時候能量不斷的膨脹!
「咔嚓!」
一道金紅相間的雷霆從這一道金色的眼睛中迸射出來!
兩者無聲無息的交纏在一起，不斷泯滅新生，沒有聲響，虛空大片大片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