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入幕之賓
李師師看著劉銘眼角的淚水不禁慈愛發作了,忘了劉銘正在攥著她的手的事,只是用另外一隻手繼續替她心目中的『天神』擦拭著!
「哎,說多了都是眼淚!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劉銘只顧著騷情,誰知道李師師聽到念叨,撒開了劉銘的手,眉頭緊鎖,嘴角念叨著:「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好詞,真好!」
好詞?劉銘只想翻白眼,這明明是詩好不啦,可能在李師師心目中這是一首詞!
「尊者公子,這是你的新作嗎?能否借我譜曲之用?」
李師師又恢復了先前的高冷姿態,只是對劉銘多了一絲莫名的感覺!在她心目中劉銘是一個亦正亦邪,高雅與低俗共色的血肉分明的人兒!
「當然可以!這只是最後一句話,整部我來念,你來寫!」
劉銘嘿嘿笑笑!唐伯虎兄弟借你詩詞一用,等到了你那個年代你在想想新詞吧!
李師師踮起案幾,擺上文房,側目而視!
「這首歌叫《桃花庵歌》,是我早年在蘇州一處別墅看到的景象,當時飲酒一杯不免作出了一首詩歌,姐姐莫要見怪!」劉銘仔細地想了一下說道,主要是為了避免李師師不知道這首詩詞的意境,提前給她講出來比較好!
劉銘作揖沖李師師笑笑,然後回想了一下唐寅的詩詞!
邁著小步子裝腔作勢地念叨著,似乎手裡的搖扇甩的飛起!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顯者趣,酒盞花枝隱士緣。
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閑。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李師師的字跡娟秀無比,但是飄柔中依然有點遒勁,想來也是經過老鴇的多方調教,才練就的!
寫完吹吹墨汁,不禁和聲念了一遍拍手叫好。
「尊者公子,這首詞很適合入音,一拍一合極為工整!還一直未問尊者公子大名?」
李師師水汪汪地大眼睛盪出了千層的波,看的劉銘差點醉了!
「在下孟店城人士,姓劉,名銘,字伏虎!還未婚配!」
自我介紹就夠了,非要加上後邊那句還未婚配,惹的李師師臉色一紅,再回想他寫的那首床第之詞不禁又是一陣面紅耳赤!
「劉銘尊者,我記得了!」
李師師拿出一個香囊遞給劉銘笑道:「今日恐是個誤會,沒能了解到尊者的苦衷,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了尊者了!小女子誠惶誠恐,以香囊相贈定情!待我攢夠了錢財自我贖身之後在入劉府的門第!」
李師師倒不是個扭捏的人,送給了劉銘一個香囊作為定情信物,至於贖身之事她不敢麻煩劉銘了!
「贖身?不賣藝了?」
劉銘有點腦迴路短路!
「噗嗤,公子尊者,忘記我先前入幕之賓的條件了嗎!難不成公子尊者看不上小女子?」
「看得上,怎麼看不上呢!我們這樣發展是不是太快,都還沒互相了解!」
「小女子已經厭倦了楊柳岸的風采,想要入個平民活計改良從善,今日是小女子的生辰,想要在這汴河上找個託付終身的人兒,怎不巧碰到了尊者!」
「別一口一個尊者,都快我叫老了!就叫公子吧!」
李師師也感覺不好意思,掩嘴而笑!
劉銘突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問題,李師師作為鞏樓的頭牌,怎麼能隨便出去搞相親大賽呢,這若是被老鴇知道那還了得!
「你這樣搞,老鴇知道嗎?」
劉銘有點看不懂了,難道老鴇能肆意讓她出去浪嗎!
「公子!這是奴家的私事,李媽媽還管不著!她把我雖然如同閨女一般百般呵護,只不過把我當成了搖錢樹!」
李師師說到了傷心事不禁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
「你這樣胡亂託付,就不怕別人只是圖謀你的錢財,或者美色,等把你玩厭倦了,人老珠黃然後扔了?」
「不怕,公子是這樣的人嗎?」
「我是,我會把你賣到青樓當頭牌,你信不!」
劉銘嘿嘿笑了一下!
「就算如此,我也是跟定公子了,公子只可留下住址與我,等我處理好一切事情就去找你!」
「貧道乃是雲遊之人,莫要來找我,你還是在這裡吃好喝好吧!」
劉銘走出畫舫,看著兩岸的燈火繁榮的景象不禁有些醉了!
「公子留步,小女子怎麼能找到你?」
「孟店城,劉府!今後你會碰到一個自稱趙乙的商人你該如何?」
「師師已經於公子私定終身,自然要保持操守!」
「那人權勢很大,你該如何?」
「呵呵,小女子三尺紅菱只為公子留的清白身!放心吧!」
「今日,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劉銘不是不想在這裡春暖人間,但是李師師的名節恐怕是要壞掉了!
她一直堅守的底線就是琴藝,俗稱賣藝不賣身的高雅行頭不能因為這次的辭彙而影響了後來的事!
劉銘可不是精蟲上頭的人,還是干點正事要緊!
「慢走,尊者!」
李師師雖然有點不舍,但是理智告訴她,此時可不是顛倒雲雨的地方,畫舫內還有鞏樓的女使,要是傳到老鴇耳朵里恐怕不是小事了!
一艘小型的畫舫看到中心畫舫走出來一位公子已經知趣地靠了過來。
撐船的倒有點樣子,一身的黑衣加身,戴著一頂遮住了面部的草帽,低頭將錨釘拋到水中,將畫舫停在
「這是船費,帶著公子去找個好一點酒肆安排一番!」
李師師追了出來丟了十來兩碎銀甩到船夫手裡,激動地船夫差點跪了下來,這可頂的上半年的錢了!
「謝謝師師大家!」
船夫應該是個年輕人,故意裝作枯槁的嗓音壓低聲音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