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初入軍營
小扇媽媽就沒這麼幸運了，這會正與負責招兵的於校尉爭得面紅耳赤。
「憑啥我就不能來？你這招募令上又沒說年齡，也沒提性別。我跟你說，天牛啊天馬啥的，就沒有我看不好的病！不信你去九重天打聽打聽。來你這軍營喂馬你還嫌棄，你們到底是招獸醫還是招沒經驗的累贅？！」小扇媽媽正在據理力爭。
「何事爭吵？」一個高大壯碩，留著絡腮鬍子，穿著銀色重甲，全副武裝的人騎著匹高頭大馬走了過來。
「將軍！」於校尉恭敬行禮。「這位大嫂非要應徵我軍的車府從事，說她是九重天的知名獸醫。」
那位將軍看向小扇媽，他的眼神猶如深不可測的古井，偶爾閃過的寒光卻犀利得象兩把刀子。小扇媽捏了捏拳頭，一幅視死如歸的表情。
「你要應徵車府從事？」
「是。」
「知道那是幹嘛的嗎？」
「養馬，養戰馬。」
「知道戰馬的重要性嗎？」
「那還用說。」
「你有何能？」
「何能？我能的可多了，你看著。」小扇媽媽最討厭被人看扁，看著這將軍拽拽的表情就來氣。
只見小扇媽媽對著將軍騎著那匹大黑馬眨了眨眼睛，撮起嘴巴嘰咕了幾句，大黑馬忽然咴咴叫著立了起來。馬背上那位將軍猝不及防，竟狼狽地滾落下來。
一眾衛兵趕緊把他扶起來，於校尉怒指小扇媽媽道：「你竟敢使妖術！」
「妖術？哈哈，你真有想象力！」小扇媽媽笑道。「我才不使妖術呢，單說幾個口令，便能讓你這馬兒聽話。」
那位將軍整了整衣冠，冷哼一聲道：「說來看。」
小扇媽媽嘿嘿一笑，忽然對那馬兒拋了個媚眼，指著於校尉說：「親他！」，馬兒楞了一下，隨即乖乖地走到於校尉面前，伸出嘴在於校尉臉上拱了起來。圍觀的兵將笑得前仰後合。於校尉氣急敗壞地擦掉滿臉的口水，指著小扇媽半天說不出話。
那位將軍背著手冷眼看著這一切，冷冷地道：「還會別的嗎？」
小扇媽媽在意念里瞪了這將軍一眼，對馬兒拍了拍手，一手指地道：「卧倒！」從來都是站著睡覺的馬匹竟然四蹄跪下。
「打滾」，大黑馬艱難地翻了個滾。
「起立！」大黑馬忽地站起。
「跑一圈！」大黑馬順著小扇媽手指著的方向，撒開四蹄飛奔起來，路上的行人尖叫著紛紛避讓。
大黑馬瘋跑一圈之後又回到剛才的位置站好。小扇媽趕緊說：「別停下，剛跑了不能急停，趕緊慢走幾步。」大黑馬竟然點了一下頭，噠噠噠地邁步緩行起來。
那位將軍一直面無表情地看著。最後終於說了句：「表演完了？」
「嗯」，小扇媽得意地道：「可以招我了吧？」
「不招。」那位將軍說完，轉身就走。
小扇媽媽氣憤地一跺腳，「哼，不招就不招，反正天戈軍也在招募。他們可比你們這些怪人好太多。」
小扇媽媽背起行囊走了不遠，於校尉急急地追上來道：「大~~姐留步！」
「又怎麼啦？」小扇媽媽還沒氣過。
「將軍有令，同意你加入天鉞軍。」於校尉真希望今天趕緊招完收工，回去仔仔細細洗把臉。
「什麼將軍啊，說變就變。」小扇媽不滿地嘀咕。
……
「名字？」
「秦樂樂。」
「……」。
「咋了？有意見？」
「……沒沒沒，好名，有文化……」。
「年齡？」
「六天歲。」
「大姐你不耍我行不？」
「你這不登記的天歲嗎？我六年前剛飛升上來，不是六天歲是啥？」
「好吧，沒毛病。」
等小扇媽走開后，於校尉悄悄在六天歲前面加了個「三十」……
……
在陸小扇的想象中，新兵入伍的場景就是一群小青年穿上軍裝步入兵營。雞鳴即起，負重長跑、體能訓練、對戰練習，吃飯穿衣都有嚴格的時間限制。紀律嚴明，一切行動聽指揮。
當他們三個小青仙象三隻螞蟻，從十萬將士中間穿過，走到校場最前方的空地上時，陸小扇意識到自己的想象是錯誤的，固有的觀念正在一寸寸地被顛覆。
點將台上，一身玄色重甲的夜星屹立如山，與一幹將領並排而立。
「莫離、綠萼、陸小扇，從此你們就是近衛營的戰士。莫離、綠萼編入右衛，你們的最高長官是方策統領。陸小扇編入左衛，你的長官是飛鐮統領。」楚參將大聲宣布著。
「是！」三位小青仙齊聲答道。
「左右衛派人帶新人入列！」楚參將下了命令。這是近衛營有史以來首次出現新兵，還真不知道流程該怎樣走。
「稍等。」夜星抬手阻止道：「我有幾句話要講。」
楚參將俊臉微紅，拱手道：「將軍請指示。」
「我天戈軍十萬近衛，是這凌雲天最好的兵，沒有之一！」夜星掃視著黑壓壓的兵將，鏗鏘有力地道：「新兵直接加入近衛，是有史以來第一次。但我有信心，讓他們在短期內跟老兵一樣優秀。這是個試點，若能成功，今後的新兵將複製這種訓練模式，這將大大提升我軍戰鬥力。當然，老兵的訓練也將更加嚴格，以保持不斷進步！」夜星目光閃動，望向全場道：「你們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十萬將士齊聲作答，聲音威武雄壯，響徹雲霄。
夜星看向三位新兵：「新兵們，十萬將士的目光都注視著你們，你們有信心嗎？！」
「有！」三位新兵扯著噪子回答，心裡卻雷鳴般地打著鼓。
夜星點點頭，「飛鐮、方策統領聽令，帶新人入列回營，訓練立即開始。」
……
陸小扇在心裡嘀咕，天戈軍到底有多少兵員？光是近衛就有十萬。
飛鐮統領態度很溫和，訓練開始前簡要地給陸小扇介紹了天戈軍的情況。天戈軍主要包括驍騎營、步兵營、空擊營、遠程營、工兵營。驍騎營不用多說，騎兵，座騎分了幾種：戰狼、飛豹、黃熊、鬣蜥，適應不同的作戰地理環境。步兵營也不用多說，總之每位兵派出來，都是特種兵突擊隊員。空擊營是空中作戰編隊，主要負責空中掩護及突襲，坐騎是清一色的龍。遠程營以弓弩、投擲、攻城等為主。工兵營則是架橋鋪路搞基建，建造拆除一把抓。
陸小扇又問：「凌雲天其它軍隊也一樣嗎？」
飛鐮答道：「大致相同，略有差異，各有特色。」
答案很含糊，陸小扇決定自己通過體驗來探索答案。
第一天的訓練，是在左衛營地的訓練場。
陸小扇望著眼前的連綿青山，當飛鐮說這便是左衛的訓練基地時，陸小扇感覺以前待過的地方就是顆芝麻。
今天的訓練課程是參觀感受，時間充裕的話，就進行一輪體能測試。雖然表演的對象只有一個新兵，但戰士們依然認真對待。這讓陸小扇感覺壓力山大，自己要是不努力的話，真對不起全軍將士。
首先出場的是龍騎兵團。隨著空中的隱隱悶雷，一群戰士騎著不同顏色的長龍，在空中呼嘯而過。箭雨穿透雲層，沒入山間。而後飛鐮讓一位騎飛豹的戰士載著陸小扇去回收羽箭。陸小扇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箭垛，上面插的木牌上，靶心全被擊穿成為空洞。飛豹戰士無奈地搖搖頭道：「都說了別插牌子啦，插了牌子就不好好瞄，還嫌箭垛太大，倫家撿箭好麻煩的。」說完抬著筐子，跑到更遠的地方將羽箭尋回。
接下來是部隊裡面的傳統表演項目：徒手劈山。是的，你沒看錯，在人間是徒手劈磚，而在凌雲天，是劈山。一排戰士分別在幾個山頭的雲端矗立。飛鐮一聲令下，戰士們大喝一聲「開！」。一掌劈下，掌風如巨斧從天而降，只聽得轟然巨響，地動山搖，那幾座山峰均被硬生生地劈成兩半。
再之後，將士們又表演了移山填海、無敵衝鋒、流星火雨、雷霆萬鈞……每一項表演，都讓陸小扇震撼到說不出話，連腦子都轉不動了。
表演結束后，約摸是黃昏時分。陸小扇還在恍恍惚惚的狀態中，忽然聽得飛鐮畢恭畢敬地喊了聲：「將軍好！」陸小扇一回頭，只見夜星正大踏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