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魔界代表
」哪裡？哪裡？「大家都被嚇到了。
」夢雪吞吃的惡夢裡，有魔氣。「夜星凝神又確認了一次。
「啊！「羽歌擔心地拉著夢雪的手問道：」你怎麼認識那個小如的？「
」我在城市上空覓食，聞到一股很特別的惡夢氣息，過去一看，好多啊！我便把它們全吃掉了。後來發現這裡經常都有又恐怖數量又多的惡夢，我就長期定點在這裡吃。我知道人類並不喜歡做惡夢，於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做了這些夢。一天清晨我故意走得晚一些，太陽升起的時候，我看到了小如。她又從惡夢中驚醒了，躲在被子里直發抖。我想幫她，天亮后我就化作鄰居的小孩去找她。「
」小如沒上學嗎？「
」沒，她有自閉症。「
」哦，那真可憐。「
」是啊，她說她不要睡覺，一睡覺就會整夜整夜做可怕的夢。我告訴她我以前也做惡夢，後來吃了一種葯就不做了。於是我就拿了些糖，告訴她這就是那種葯，叫她睡前吃一顆。等她又開始做惡夢時，我就守在旁邊吃啊吃，全部吃光。後來我們成了好朋友，她還教我彈鋼琴，她的琴彈得可好了。「
「可你這樣每天幫她吞食惡夢也不是辦法啊。」羽歌道。
「是啊，這幾天我不在，她一定又整夜做惡夢了。」夢雪想起小如，挺難過的。
「得想個治本的辦法。」陸小扇道。
「你怎麼看？」昕太子望向夜星，他擔心夢雪的安全。
「親自去看。」魔族，這麼快就要交鋒了嗎？夜星倒真想去會會。
「現在？」昕太子心想，別衝動啊。
「現在！」夜星一向是說走就走的行動派。
……
小如家的屋子很大，也很空。她的父母在好些個城市經營著連鎖電影院線，忙得不可開交。小如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父母了。小如的爺爺奶奶與眾仙打個招呼便出門了，態度挺冷淡。家裡好幾個保姆，分別負責打掃、清洗、做飯，還有一個照顧小如的飲食起居。
小如大約十三四歲，不太愛說話，場面有些尷尬。夢雪提議小如彈兩曲。小如點點頭答應，彈起了貝多芬的月光曲。這是一首安祥的曲子，月光遍照，海潮湧動，然而樂聲里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讓人不太舒服。
眾仙坐了一會便打算告辭，小如拿了一些觀影券，請他們有空去她家的電影院看電影。
陸小扇點出一些丹藥，讓夢雪交給小如。這些丹藥能調理她的體質，她身體好了，精氣神充足，就會少做些惡夢。又給了夢雪一些消食丹，囑咐了一番，夢雪先告辭回家休息了。
離開小如家時，陸小扇回頭張望了一下。小如站在窗口看他們離去，蒼白的臉上沒有表情，眼裡有種說不出來的空洞。
……
「現在去哪兒？」昕太子問道。
「反正都出來了，不如去看場電影。」夜星晃了晃那迭觀影券。來人間看電影，這還是頭一回。
「夜將軍有什麼發現嗎？」羽歌還是很擔心。
「嗯，那個小如有些古怪。」夜星若有所思地道。
一行四仙很快來到小如父母的電影院。電影院非常熱鬧，旁邊還有電子遊戲廳，年輕人很多，熙熙攘攘。
「看哪部片呢？」陸小扇問道。
大家抬頭看著巨大的電子屏幕。電影很多，卻很難選，幾乎都不適合觀看。對天仙而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是基本準則。
最後羽歌與昕太子勉強選了一部文藝片，陸小扇打算看部喜劇。
見夜星半天沒選好，陸小扇便問道：「夜將軍選哪部？」
夜星指著觀影廳門口的恐怖片海報道：「這個看來不錯。」轉頭又問陸小扇：「小東西看過恐怖片沒？」
陸小扇使勁回憶了一下，點點頭。
「怕嗎？」夜星又問。
「不怕。」陸小扇小時候看過的恐怖片，怪物都是人裝的。
「那你陪我看。」夜星道。
「為什麼？」陸小扇心想自己看就行了，她又不喜歡。
「我害怕。」夜星笑道。
陸小扇很無語，正要拒絕，夜星又說：「陪我看這部電影，就免除魔鬼訓練。」
陸小扇心中一動，這個可以有。
夜星心中暗笑，免除魔鬼訓練一天而已。
……
現在的恐怖片怎麼這麼嚇人啊？尤其是，他們看的是3d版。當那些飄忽的鬼怪忽然從地上、身後、以及其它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現時，把陸小扇嚇得連聲尖叫。
而那個說害怕的夜星，卻淡定地看著陸小扇出洋相，臉上浮現著惡作劇的笑容。
……
電影散場后，天色已暗。觀眾們從觀影廳出來，興奮地說著電影如何刺激。
陸小扇看到羽歌和昕太子從觀影廳出來，便迎上去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羽歌搖搖頭，簡直不知如何開口。
昕太子嘆口氣說：「凡人竟把這房中秘事拍成電影，公諸於眾，著實令人難堪。」
羽歌這時也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凡人的心性真如電影中那般自私自利嗎？」
昕太子道：「不是人人如此。」
羽歌點點頭道：「幸甚。」
陸小扇更是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選這部片。
昕太子問夜星：「你們看的又如何？」
夜星咧嘴一笑：「好看，精彩。」
羽歌質疑地道：「真的？小扇也喜歡？」
陸小扇小臉一紅，幾乎全程都光顧著閉眼捂臉蒙耳朵了，演的啥完全不知道。
「我看她挺喜歡。」夜星看了看陸小扇道：「就是情緒激動了點。」
羽歌掩嘴一笑。
昕太子搖著頭道：「人間的電影都是這般光景？」
夜星道：「八成是。」
這時，熱鬧的人群中漸漸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魔氣，昕太子嘆道：「原來如此。」
夜星道：「不止。」抬手指著整個城市，縷縷黑氣在各個角落若隱若現地滲出。
……
回到龍宮，眾仙各自用聖泉甘露沐浴后，才覺得舒坦些。
「想不到魔界的勢力在人間的影響已如此嚴重。」昕太子道。
「魔族與修羅是一樣的嗎？魔界在哪裡？」陸小扇問道。
「不太一樣。」夜星正色道：「魔界的範圍覆蓋了整個天地，但並非每一界都侵入。因為魔，並沒有形體。正如靈能一般，是一種邪惡能量。」
「那他們為什麼能來人間呢？」陸小扇擔憂地問。
「人心不正，其人自招。」夜星冷冷地答道。
「有什麼辦法嗎？」羽歌這問題一問出口便後悔了，明知沒有答案。
果然，夜星無奈地搖搖頭，這就不是幾個神仙的力量短期內可以解決的了。
……
幾天後夜星與陸小扇又去看了小如，正好她父母也回來了。小如看起來好了很多。
陸小扇又留了一些葯，正待告辭，小如的爸爸忽然過來對夜星說：「這位先生請留步，能否借一步說話？」
小如的爸爸把夜星帶到書房，談了約十分鐘。
回龍宮的路上，夜星對陸小扇說：「以後不用來看小如了，叫夢雪也不要再來吞食她的惡夢。」
「為什麼？」陸小扇覺得奇怪，又問道：「剛才小如爸爸跟你談了些什麼？」
「他讓我不要插手魔族在凡間的事。」夜星道。
「什麼意思？小如爸爸到底是誰？」陸小扇覺得事情變複雜了。
「魔族代表。」
「啊？！人間會有災難嗎？」陸小扇非常擔心。
夜星沉默了一陣，道：「取決於人心。」頓了頓又道：「一念成魔。」
「我們能做點什麼呢？」陸小扇皺著眉頭道。
夜星搖搖頭：「恐怕不能。」
「小如真可憐。」
「她將是魔族接班人，那些惡夢是對她的歷練之一。」
「啊？！魔族的歷練方式真奇怪。」
夜星看向遠方，緩緩地道：「她的心，會漸漸變得冷硬麻木，充滿戾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