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再探仙草灘
塗楊出發在即，這幾天他的心情一直不太好。每次一想到陸小扇與夜星朝夕相處地學武功，心裡就堵得慌。可恨自己現在也弱，並不能給予陸小扇強有力的保護。塗楊每天上午在天仙學堂上課，下午就去太學院找自然天尊，天尊為他講授九重天城結界外的情況、靈能礦脈的探測技術以及突發情況處理。
這天課間休息，同學們與塗楊聊起了靈能礦脈的事。清玄根據大家對靈能的描述，想到凡間也有一些這樣靈能匯聚的點和線，人們稱為風水寶地、龍脈、龍穴。
塗楊道：「確實如此，靈能充斥在天地間。」
「意思是說，宇宙間的日月星辰、萬物生靈都『浸泡』在靈能的大海里？」清玄努力想象著這樣的場景。
塗楊搖搖頭：「談不上『浸泡』，靈能的分佈是不均勻的，有的地方稀薄，有的地方濃郁。這次我們探測隊出去若能找到，就能親見靈能的匯聚情況。」塗楊對此次出行十分嚮往。
「靈能的分佈有規律嗎？」清玄的問題總是問到點子上。
「這……」塗楊真還沒想過這問題。
天真上人靠了過來，讚賞地看了清玄一眼，答道：「有一定的規律。靈能的聚集主要受星體間的引力，生命聚落的靈力場以及其它一些影響條件共同作用。」
清玄聞言恍然大悟：「難怪人們說凡間地師的最高層次是觀星斗。」
塗楊笑笑：「可是太傅大人說，最高層次是觀心觀德。」
「是嗎？那該如何觀？」清玄非常好學。
塗楊搖頭道：「我也不知。或許，以後會知道吧。」
說到靈能，塗楊想起自己曾在仙草灘感受到幾股不穩定的靈能涌動，莫非界外就有一些唾手可得的資源？仙草灘的景色非常優美，芳草萋萋，白鶴翱翔，長空碧落，蒹葭蒼蒼。在有月亮的夜晚，大大小小的灘涂就會上演月映千江的美景。塗楊很想再去仙草灘一探，與陸小扇一起去。
夜星已返回凌雲天執行任務去了，走之前陸小扇隨口問他是什麼任務，夜星輕描淡寫地笑道：「打仗。」似乎打仗是他的家常便飯。
塗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陸小扇，陸小扇本想多拉幾個朋友一起，可大家都各自有事，倒也正好合了塗楊的心意。若能與陸小扇一起看風景，踏遍萬水千山，走過天上人間，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仙生。
啟動速飛腰帶一陣疾飛，下方的景緻快速向後掠去。清晨微涼的風拂過臉頰，灘涂上碧草連天，霧氣氤氳。不遠處一群仙鶴正在空中盤旋降落。
塗楊扭頭看看身旁的陸小扇，她美麗的大眼睛正專註地望著前方，顧盼流轉，明眸善睞。額前劉海上結了一層細密的露珠。青絲飛揚，衣袂飄飄。在碧藍淺紫的天幕上，彷彿一隻美麗的鳳凰輕挽長風。
想起陸小扇剛來天仙學堂時，說長大了會變鳳凰。塗楊心中一暖，泛起一陣甜蜜，忍不住伸手拉住了陸小扇的手。陸小扇以為塗楊嫌自己飛得慢，不好意思朝對塗楊笑了笑，任由他這麼牽著。塗楊真希望前方是無窮無盡的虛空，可以一直飛下去，飛下去……
陸小扇終於觸摸到了所謂的結界，就象一堵隱形的牆，牆外看起來是無盡的星空。
順著結界邊緣飄飛了好一陣，塗楊抬手叫停。「你感覺到了嗎？」塗楊挨近陸小扇，小聲問道，似乎怕吵到什麼。
陸小扇微閉雙目，平心靜氣，果然感覺到一股異常清新的「氣」縈繞周圍，於是點點頭。
二人順著結界牆輕手輕腳地落地，仔細感受著這股「氣」的來源。忽然陸小扇發現草叢裡面有亮晶晶的東西在閃光，蹲下去一看，原來是幾顆粗砂糖大小的晶體。放在手心，一股清涼盈潤的感受傳來。
「這是什麼？」陸小扇把手心中的晶體拿給塗楊看。
塗楊細細一端詳，驚喜地道：「靈能晶砂！」
陸小扇臉上寫著問號。
塗楊說：「通常靈能流以氣體的形態出現，密度達到一定程度，便能慢慢凝聚成形，那就是靈能團或者礦，而這些礦的邊緣地帶通常會有細小的礦物結晶，比如這些晶砂。」
陸小扇想了想道：「那就是說，順著這些晶砂就能找到礦脈？」
「對！」塗楊高興地點點頭：「我們再找找，如果真能在附近發現靈能礦，即使存量不多，對九重天城也是相當可觀的。」
「嗯！」陸小扇聞言大為振奮。
兩人仔仔細細地在附近搜索，晶砂越發密集，到了一處矮丘附近，竟又找到幾顆指頭大小的結晶。二人大喜，正欲趕緊回去把情況彙報給自然天尊，塗楊一扭頭又發現界牆腳下有半塊磚那麼大一塊礦晶。
「這塊好大！」陸小扇也看到了。「要不要挖出來？」陸小扇說著，朝那塊大礦晶奔過去。
「好！」塗楊緊隨其後。
塗楊用兵刃在地上挖了個深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把那塊礦晶啟出來，界牆象一層透明的膜包住了那塊晶石。二人研究了半天，推測界牆外可能有塊大礦石，眼下這塊只是它的一個角。若是那樣，只能從界牆外面取，但無論如何，都會對結界牆造成破壞。二人感到事情沒那麼簡單，商量之後，決定立即回去報告給自然天尊。
自然天尊聽了這消息非常重視，立刻與塗陸二仙前往查看，情況果然如他們所述。自然天尊攥著一小撮礦晶，陷入了沉思。
塗楊看自然天尊久久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太傅可是看出什麼古怪？」
自然天尊緩緩道：「這確實是件奇怪的事。千年前設置結界的時候，並未發現界牆外有任何靈能。而細察此處的礦晶及晶砂，質地純正，若真有礦定是富礦。」
陸小扇問道：「會不會有靈能團在千年時間內漂移到了九重天城界外？」
「若真如此，這團礦又豈有不被覬覦之理？「自然天尊捻著長須道。
考慮再三，自然天尊決定先將此事稟報甦帝，自己親自帶隊到結界外一探究竟。
甦帝聽了也是又高興又疑惑，決定拜請自然天尊即刻出外一查。
九重天城的結界城門一直以來有重兵把守，只能從裡面開啟，外部攻破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下凡的天仙們必須持有下凡令牌，由守衛查驗之後才能進出。為免意外，甦帝派陳忠將軍先帶一萬兵隨自然天尊到界牆外。另派蕭浪將軍領十萬兵押后，一旦遭遇陷井，立即支援。陳忠和蕭浪都是戰後從平民及工匠區里成長起來的優秀戰士，忠誠善戰，機智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