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放牛娃

  此事驚動了自然天尊，經過一番調查談判與協商，學堂高層決定：暫時隔離陸小扇，並給她開小灶！


  這個決定氣壞了討厭小扇的同學和家長，但他們反對無效啊，誰讓自然天尊權高位重實力強大呢？


  陸小扇得出三個結論：第一、要好好學習，報答自然天尊，不能給他丟臉。第二、原來天界也講地位和實力啊！第三、雖然這次天尊幫自己解了圍，但也不能一直依賴天尊啊，自己也要努力變得強大！

  即日起，陸小扇便獨自一人去學堂附近的杏花山牧牛場上學，天真上人抽空給她上課，其餘時間陸小扇負責放牛。放學時間提前了一個時辰，陸小扇可以去煉丹房多待一陣，她喜歡丹房。


  陸小扇剛去的時候啥也不會，追著牛滿山跑，以為要象趕羊群那樣把它們排列得整整齊齊。兩天下來，牛見了她就跑，自己也累癱了。天真上人知道后，對她說：「牛這種東西啊，你越急，它越不動，你越離它近，它跑得越遠。所以呢，放輕鬆，讓它自己去玩，沒事瞅一眼，它反正不會跑遠，知道它在那兒，就行了。「原來放牛也是門學問。


  這天中午午休時間，綠萼和塗楊帶著幾個同學去看望陸小扇。


  杏花山下修竹林立，綠樹成蔭。沿著小路爬上山坡，一路行至一方小池塘處，水清見底，塘底竟是碧藍的天空，天空上鋪滿金沙般的細碎星星，五色雲朵裊裊從水底升上來，在水面凝成一朵朵姿態各異的小花。一群青色水牛，有的靜靜地在塘邊吃草，有的泡在水裡，還有的卧在地上嚼啊嚼的。一個身著白色短褐的小仙童正坐在草地上看書。


  仙童一見到他們，便欣喜地跳起來招手喊著：「綠萼~~塗楊~~~莫離~~~!」原來正是陸小扇。


  綠萼親熱地拉著陸小扇的手問道：「你怎麼這個打扮啊？「


  小扇牽起衣擺轉了一圈道：「這衣服挺好看，又方便跑跑跳跳。」


  「女孩子要穿裙裝。」綠萼說道。


  「不是吧？以前在凡間，我們每天都有體育課，天天都穿運動服和運動鞋。」


  「哦，我們有時會觀察凡間的小孩，他們隨時蹦蹦跳跳，穿的衣服樣式也差不多，男孩女孩不容易分清呢。不過看起來挺有意思，你能給我們講講凡間的事嗎？」綠萼對凡間好奇起來。


  「沒問題，來，我們坐下聊。」陸小扇拉著朋友們坐下，取出媽媽做的人間煙火味小點心，大家邊吃邊聊起來。


  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直到天真上人來找這幾個「逃課」的同學。幾個孩子回學堂后，講了陸小扇的情況，聽得其他人嚴重地羨慕忌妒恨。


  陸小扇的幾個朋友非常喜歡這種被「隔離」的生活，隔山岔五就跑去找小扇玩，別的同學從羨慕到好奇，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探望陸小扇的隊伍。小扇也沒讓他們失望，給他們講了好多凡間的趣事，又變著花樣弄了很多好吃的招待他們，什麼小餅乾、烤土豆、炸蘑菇、素餡餃子、香菇白菜包、玫瑰白糖包、豆沙餅……當然，陸小扇還體貼地準備了消食丹藥。鑒於上次亂煉丹藥造成的麻煩，陸小扇在煉丹配藥方面很下了番苦功。火精也得到教訓，老者實實跟陸小扇一起看書學習做實驗。


  逍遙的日子沒過多久，又發生了一件事，牛病了！先是一頭較老的牛走著走著忽然跪倒在地，一看，眼睛發紅，鼻子乾裂，卻又流著清鼻涕，一摸牛腦門，滾燙。其它牛陸續躺倒，精神萎靡。


  牧牛場的主事不高興了，這可是牧牛場建立以來第一回發生這種事。要知道這些牛可不是普通的牛，他們是坐騎，最上檔次的坐騎……之一。專為九重天德高望重的仙使們準備的，這些仙使承擔著下界啟迪心智的使命。如果用凡間的車型來打比方的話，青牛算是紅旗轎車。


  由於首次遇到牛生病，沒有治療經驗，兩個主事、天真上人都挺著急，陸小扇加急煉製了一些丹藥給牛喂下暫時緩解了病情，小扇一家人都來幫忙了，清理穢物，給牛擦洗降溫，小扇媽媽看這些牛這麼可憐，難過地說：「要是天上有獸醫就好了。」


  這句話提醒了陸小扇，綠萼的媽媽是麒麟保育員，她會不會懂一些呢？於是小扇急忙去找綠萼請她媽媽幫忙。綠萼的媽媽是個熱心腸，很快趕到，可是也束手無策，這牛的病跟麒麟的病完全不同啊。


  陸小扇的外婆提議，要不去凡間請一位上來？主事先是不同意，他們認為牛的病就是被凡人帶來的，現在又去請凡間獸醫，置天界臉面於何處？！後來接到通知，說一周後有仙師要用車，哦不，用牛，這才慌了神，趕緊雙雙下界去找獸醫。


  幾個農科院的研究生同時做了個奇怪的夢，夢到上天給牛治病。醒來后一時傳為笑談，過幾天也就沒人再提起，只留下外號「牛郎一號」「董永二號」，叫了段時間也被淡忘了。


  牛病得蹊蹺。事情傳開后，不喜歡陸小扇的，更是認定了她就是凡間來的災星。跟陸小扇一起玩的朋友，也由於吃了人間食材做的東西，被個別家長認為仙味沒了，全是人味，大為不滿。於是家長、學生、牧牛場主事聯名上告，要求把陸小扇安排到別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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