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遊戲
赫菈絲感覺一切都像一場鬧劇。
在林遠那種壓倒性的力量下，所謂的戰爭、所謂的戰鬥，都不過像笑話一樣。
三個曾經在人類世界創造傳說的上位精靈，在那從天穹之中注視的巨大眼睛下，在赫菈絲的面前毫無反抗能力地屈服了。
這一種力量已經不是數字可以計算的差距了，是會讓人心生絕望的無法跨越的障壁。
「赫菈絲，妳為什麼要這麼不開心？我可是以妳的意思，兵不血刃地將一切都妥善處理好了呢。」
林遠站在城堡的最高點，俯瞰著身下這一座剛剛得到的城市。
「妳應該要多謝我才對啊？我可是看妳要面對三個強力的對手，想要幫妳解決煩惱，才會出手相助，妳看，現在不是一個人也沒有死，全部都順利地解決了嗎？」
赫菈絲看著林遠漆黑的眼睛，不禁瞥了一眼剛剛還是如同夜幕一樣的天空。
「……現在的你，根本不用任何人的幫助了吧……單憑你的力量，不要說征服這個妹拉貝特地區，甚至征服全世界也可以做得到的吧……」
「征服全世界？這樣子沒有意思的事，我為什麼要做？」
林遠用不解的眼神望向自己的眷屬，好像覺得對方說了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一樣。
「所謂的遊戲啊，一定要有對手才好玩，也一定要有棋子才能夠玩下去，棋手親自把遊戲桌面擺弄，根本一點兒也不好玩嘛。」
遊戲嗎……赫菈絲沉默地搖了搖頭，這個世界對於林遠來說，或許真的是一場遊戲也說不定。
「話說回來，赫菈絲，妳說我應該怎麼安排精靈之友和他的精靈才好呢？」
聽見這個問題，赫菈絲一時之間也不曉得怎麼回應。
「精靈這種東西，可是必須死的呢，畢竟孕育精靈誕生的地方，其實就是真理的表面呢，如果想要拯救這個世界，消滅世界上所有的精靈，毀滅精靈之鄉是必要的任務啊。」
赫菈絲也知道這個道理，產生精靈的精靈之鄉，是這個魔法世界的根源，真理的表面的一個部分，當出現新生的精靈，就代表真理的力量進一步被消耗。
正因為精靈是源自於真理的生命，所以才會在魔法世界擁有不死之身，在某一個方面來說，所有的精靈都是真理的連接者。
而能夠擁有吸引精靈體質的精靈之友克魯．瑞那，這個被真理探索者稱為「特異點」的男子，也和魔法世界的真理有一定的聯繫。
「克魯．瑞那的靈魂之中，擁有和真理類似的特質，所以才會天生讓怕生的精靈產生友好和親近。」
林遠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比起精靈，他對於精靈之友更加感到有興趣。
靈魂中產生出和真理類似的特質，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真理是上位者的夢境和意念，處於下位的這個宇宙，不可能產生出類似的東西。
「原本還以為有什麼特別，可惜，檢查過之後，我發現克魯．瑞那擁有的只不過是一縷微不足道的殘破真理氣息，沒有任何力量在其中，根本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令到他無法得到魔法的力量，這也算是得到精靈青睞的代價吧。」
看見林遠面上毫不掩飾的遺憾表情，赫菈絲知道克魯．瑞那在不知不覺間逃過了一劫。
「算了，反正我還有一段時間，要怎樣處理精靈就慢慢來想吧，好啦，赫菈絲，我已經實現了我的承諾，妳也是時候回來我的身邊了吧。」
赫菈絲不知應該怎麼回答，她不過才離開林遠三天不到，他就一副迫不及待、無法等下去的樣子了。
赫菈絲很清楚林遠那捉摸不定的個性，知道他一定不會讓自己離開太久，所以才會想要速戰速決，但他這麼沒有耐性，在還沒展開決戰之前就插手干預，也是自己沒有想到的。
感覺上就像聽著一首樂曲，卻在到達最高潮之前戛然而止，被迫中斷旋律一樣讓人感到不舒服。
「精靈之友已經正式投降了，其他中部城邦同盟的成員不足為懼，有龐老爺子在就足夠了，不需要擔心太多。」林遠一面輕鬆地笑著說。
赫菈絲只好在心中嘆息，順從了對方的要求。
「解決了中部同盟，接下來就是東面了。」
林遠興緻勃勃地笑望東方。
「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真理的探索者。」
＊
「你做得太過火了，阿爾卡那閣下。」
在魔導聯盟地球的總部中，湮滅之手奧利維多．霍布斯在自己的專用房間里，一面嚴肅地告誡坐在身前的林遠。
「真理的力量已經日益減少，請你不要為了攻城掠地這種微不足道的事情，去把整個天空遮蔽。」
「對不起對不起，下次我會留意的了。」
林遠嬉皮笑臉地向對方說了聲抱歉，不過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除了他的三位眷屬之外，以及那由多已經死去的克隆體，世上再無其他人曉得關於真理的真相，所以到現在霍布斯還以為他是真理的連接者，認為他能夠發揮出這樣強大的力量，都是因為真理你的幫助。
「而且你弄出來的聲勢太過大了，全個魔法世界都可以看得到天空中的詭異眼睛，之後發生了很多的騷動，雖然很快就平復下來，但經過這樣的事情后，你讓全世界的目光再一次放到了你的身上，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霍布斯緊緊地擰著眉頭。
「據可靠的消息所得，真理探索者和萬象研究會在暗地裡煽動靠近你的勢力的國家，想要讓他們找個藉口去出兵討伐你，而且就算沒有他們的唆擺，面對掌握有強大力量的你，那些國家也不會放心的，不受和平條約管束的戰略級魔導師，不可能讓周邊諸國安心下來的。」
他嚴肅地望向笑容滿面的林遠。
「阿爾卡那閣下，我不希望你為了擊退那些國家，又再胡亂使用真理的力量，所以我想請求你在適當的場合下，接受和平條約和國際法，避免一場無謂的紛爭。」
「現在還不是時候，霍布斯閣下。」
林遠彷佛沒有看見對方傳來的壓力，，自顧自地搖頭拒絕。
「一旦簽定了那些條約，我的行動就會受到許多的限制，所以在達成我的目的之前，我都不能夠這麼做。」
林遠在霍布斯再一次開口之前，繼續說了下去。
「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另外的手段，人類諸國不會插手我的事情的。」
「……希望如你所願。」
霍布斯深深地望了林遠一眼，沒有繼續多言。
他已經清晰地感受到林遠的意向，知道無法輕易地改變對方。
「那麼這一個月的交換報告就這樣吧，我們下次再見，霍布斯閣下。」
話音剛落，林遠的身影片消失在房間之中。
霍布斯眉頭不禁抽動，他知道林遠掌握了一種特殊的瞬間移動方法，可以自由地在魔法世界和地球間進行傳送，並且能夠躲開魔導聯盟總部層層的防護魔法，在任何地方都能來去自如。
不過看見對方這樣隨便地使用真理的力量，也讓他感到有些悶氣。
在林遠離開之後，霍布斯打開桌子中的抽屜，拿出了一份之後要立刻銷毀的報告。
他仔細地瀏覽整份報告之後，面色變得更加陰沉。
「根據觀察，最近真理的情況有些不穩定……和他有關係嗎？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