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劍士們
鏘！
鋼鐵激烈碰撞。
嗖！
銳音劃破空氣。
乒！
然後，是沉重的互擊。
「……唔！」
吳秋因為對手力度強勁的攻擊，腳步不斷地後退，手上的長劍被動地抵擋一記記的攻勢。
太強了！吳秋雙手發麻，只能夠本能地揮劍擋格，他因長時間的戰鬥而呼吸急促，失去了平日的靈活。
高速的斬擊互相交錯，震蕩著周遭的空氣。
吳秋看著對手越來越快的攻擊，感受著自己身體的魔力和氣力，知道自己已經到達極限了。
再一次感受到對手的實力，吳秋不得不服氣了。
「認輸了認輸了！我果然不是你的對手啊！」
吳秋往後大步退開，高喊投降，把長劍型魔導武裝收回劍鞘之內，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氣休息。
他的對手俊朗的面上微微一愣，露出了一個苦笑之後，也收回了武器。
巴克斐雷抹去面上劇烈運動之後的汗水，走近大口喝著水的吳秋。
「兩位老師，真是精彩萬分的比試。」
歐克亞提．閃電利刃充滿敬佩地看著吳秋和巴克斐雷，同時不忘記向兩人遞上冰涼的飲水和清潔的毛巾。
巴克斐雷接過亞提的好意，對歐克輕聲道謝。
他看著歐克那高大的綠色身軀，和那一張長著獠牙的大面，一種說不出來的彆扭感在心中出現。
經過一個月來的接觸，巴克斐雷明白亞提絕對不是那些亞人種，亞提擁有高度的智慧，本身性格禮貌良好，除了外表的不同之外，在各種方面上，比許多人類還要更加優秀。
但就算如此，心中奇怪的感覺仍然不會消失，巴克斐雷有時候不禁會覺得，充滿知性的亞人這種存在，是一種不應該出現的物種。
「哈，什麼精彩，我從頭到尾都不是巴克的對手，他不過是在放水讓著我罷了。」
吳秋喝光了水壺中的水之後，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在巴克新中詛咒的時候，我也僅僅只是能夠和他打成平手，有時候還會輸上一兩招，他解除了身上的詛咒，魔力能夠自如運用之後，我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巴克斐雷聽見朋友的話，只能夠維持著苦笑。
他一邊喝著水，一邊坐到吳秋的身旁。
「不，阿秋，你的天賦其實很好，我只不過是憑著比較多的作戰經驗，以及身上的魔法能力來占你便宜，如果只是單純比試劍術，你是王我不相伯仲的。」
巴克斐雷是真心這麼認為的，他之所以會被人稱為鋼之劍王，正是因為身上的魔力擁有鋼鐵硬化的特質，就算沒有魔法障壁的情況下，也擁有一定程度的防禦能力。
而他的魔法能力可以把接觸到的東西全部銳利化，持續和他對劍戰鬥，一定是對手的武器先行破損，如果沒有針對或者克制他的方法，憑著這兩種力量，他和近戰魔導師戰鬥通常都會處於上風。
吳秋是非常純粹的身體強化型近戰魔導師，巴克斐雷在很大程度上壓制著他。
歐克亞提也點點頭說：「沒錯，吳秋老師你的實力真的是很強的，在獨自摸索和學習魔法的情況下，可以和高階魔導師打成平手，足見你本身的實力了。」
吳秋撇了撇嘴，不太認同這種奉承的話。
在巴克斐雷剛解除詛咒，身體還沒有回到巔峰的時候，吳秋還能夠和巴克斐雷打得你來我往，不過巴克斐雷恢復以往的狀態后，吳秋就很難和對方比較了。
這裡的差異不僅僅是魔力和魔法的區別，劍術也是巴克斐雷比較強悍。
吳秋和對方相處了一年，清楚地知道巴克斐雷和自己是同一類型的近戰魔導師，他們兩人都是用最小的魔力，消耗最低程度的體力，來達到最大的效果，用的劍法也是非常相似的。
在情況許可的地步下，他們都能夠持續戰鬥一整天，而消耗的魔力不會超過一半。
但是這種仔細分配魔力的方法充滿了缺點，非常倚靠身體的基本能力，以及對於劍術的運用，面對著鋪天蓋地的魔法放出攻擊的時候，他們這一種近戰魔導師就會顯得微不足道了。
吳秋知道自己的程度，他曉得自己只是一個比較努力和勤奮的普通魔導師，和天才鋼之劍王沒有辦法相比。
不過吳秋看見一位出名的劍士在身邊，哪怕知道和對方有差距，還是會忍不住想要比試一下，所以他才會每隔幾天不厭其煩地要求和對方進行比試，然後每一次在這個城堡中庭的練習場上輸給對方。
吳秋在這段時間已經感覺到了，就算不斷和強者進行比試，他的實力依然很難再有更大的進步，也許他到達了自己的極限也說不定。
但是要他就這樣放棄，他也做不到。
他不甘心，不甘心止步於此。
吳秋沒有將心中的感覺表現出來，他轉頭望向了這裡的另一位天才。
「還有啊，說什麼我的天賦良好，你應該看看亞提，這才是所謂的天才啊。」
吳秋望著因為自己的稱讚，而顯得有些害羞的的歐克亞提，心中不禁嘀咕了起來，對方的表情實在是太過可怕了，不知道還以為他在發怒。
「亞提的學習能力的確非常快，遠遠超出我的想像。」巴克斐雷也認同這一點。
亞提跟吳秋和巴克斐雷學習魔法和劍術，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便已經從懵懵懂懂的新手，成為了一個老練的近戰魔導師了。
亞提的學習速度非常快，學習的能力同樣優秀，昨天教的事情，第二天便已經熟練地掌握，說是天才也不為過。
「喲，又在練習嗎？真勤奮啊。」
聽見這個優哉悠哉的男子嗓音，吳秋輕輕地皺起了眉頭，巴克斐雷神情微變，望向了聲音傳出的方向。
「日安，主人。」
歐克亞提單膝跪地，迎接著在練習場一邊的通道上走出來的林遠。
林遠隨便地擺擺手，叫亞提單站起來。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喜歡跪下來？所以我說隨便打聲招呼就可以了，這麼正式來做什麼？」
「主人，十分抱歉！」
亞提垂著頭連忙道歉，林遠直翻白眼，說自己完全不介意，亞提才停止了下來。
林遠有些無奈地看著亞提，他這些用魔法創造出來的新種造物，對於他的恭敬和忠誠，是直接烙刻在身體每一個細胞里，深刻到基因的層面上，他們的後代也會有這樣的表現。
除了身體之外，他們的靈魂也深深地充滿了對於林遠的服從，可以說是一種最完美的僕人。
也正因為這樣，新種亞人在林遠面前的極度拘謹，害怕自己會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林遠知道這是無法更改的了，就算他讓這些僕人放鬆，他們下一次還是會有相同的表現，沒有進行三跪九叩的大禮，對於這些造物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剋制了。
「……阿爾卡那大人，您好。」
巴克斐雷恭敬地低頭行了一禮，吳秋也裝模作樣地模仿朋友，對林遠施禮。
林遠笑著搖搖頭說：「不習慣的話可以不用這麼做啊，我又不會介意這些小事情，每次見面也要行禮，不覺得很麻煩嗎？」
吳秋看似鬆了一口氣，巴克斐雷則仍然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阿爾卡那大人，請問您今天有什麼事情嗎？」巴克斐雷開口問道。
林遠拍了一下手，展現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沒什麼，只不過是來關心一下部下的工作情況怎麼樣已而。」
吳秋看著那個清爽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的寒毛豎了起來。
林遠笑得眯起了眼睛。
「另外就是呢，想讓你們幫我一個忙，你們應該有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