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幽幻種
飽經摧殘的城市的中央，在十字路口的街道上，有一個突兀地佔據著周邊的高聳洞穴。
這個不應該出現在城市裡的東西，就這麼存在於此處。
令人不解的是，洞穴和附近的建築物重合在一起，洞穴的結構里，包含了城市的建築物的一部分，但是那些建築物依然完好無缺，沒有受到半分損傷，彷佛那些岩石不存在後的。
從外看過去，能夠同時看到洞穴和建築物重疊的景象，同時存在的兩者互相交錯，令人眼花繚亂，看久了就會頭暈目眩。
「原來是這樣子，無法接觸到的東西嗎？」
坐在飛龍背上的林遠，俯瞰著底下半毀的城市。
用了虛靈魔眼觀察之後，他現只有隱密幾個地方有生命的痕迹，絕大部分的市民不是喪命了，就是逃到了遠處，這個城市可以說是毀滅了。
「看上去明明有實質的感覺，但是卻和附近的東西融合一樣，還真是看著就難受。」
林遠的視線離開十多米高的巨大洞穴，打量其他地方。
在殘垣斷壁之間，四處遊走著上千頭的四足魔物。
那些魔物體型龐大，足有兩米高，表體沒有任何毛，灰色的肌膚如同花崗岩一樣粗糙，頭部像是生長著獠牙的猿猴，四足都是尖利的爪子。
部分魔物啃食著屍體，更多的都在把城裡的東西破壞，像是玩具一樣玩弄著。
「果然沒錯！這是幽界來的幽幻種！」赫菈絲有幾分緊張地說：「這是獸鬼，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幽界？獸鬼？那是什麼？妳知道它們是什麼東西嗎？」站在飛龍背上的鈴蘭回頭問道。
為了避免飛行時出魔力光，在來到下面的城市之前，鈴蘭不再獨自飛行，和林遠一同騎乘飛龍，以便偷偷觀察城市的現狀。
「幽界……地獄和冥府一樣的地方，存在於虛幻與現實狹縫之間的不完全世界，」赫菈絲神情複雜地說：「由魔法世界最大的兩位背叛者，所創造出來的半位面，而獸鬼，就是幽界存在的魔物。」
見鈴蘭還是一面疑惑，林遠接過了話，他早就從赫菈絲那裡，知道了幽界是什麼地方。
「距離現在大概六千年前，當時的有一位快要壽命將盡的龍王，和一位同樣快要死掉的鳳凰之長，他們為了繼續活下去，聯手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他們以一同慶祝壽辰的名義，邀請了其他六位龍王，另外三位鳳凰之長，連一位精靈王也請到場了，當然還有很多的同族到場，然之後，快要沒命的龍王和鳳凰之長，就殺掉了四位龍王和一位鳳凰之長，順便也幹掉了精靈王，以及很多其他的後輩。」
聽見林遠沒頭沒尾的解釋，鈴蘭更加的疑惑了。
林遠擺擺手，表示他還沒有說完。
「龍王和鳳凰之長籌劃良久，就是為了利用了同胞和精靈王的力量，去創造出一個能夠讓快要死掉的他們，也可以繼續活下去的的世界，而那個世界，就是所謂的幽界了。」
鈴蘭消化作著段訊息，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記得真龍一族的壽命，平均達到一千年以上，鳳凰甚至可以到達三千歲，連這些長壽的種族，也會害怕死亡，不擇手段地活下去嗎……」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擁有智慧的種族，誰會想自己死掉的，越是長命的、活得越久的，就越害怕死亡啊。」
林遠不以為然地聳聳肩。
「而且實際上，這兩個殺了大量同胞的叛徒，他們的計劃很成功啊，到了六千年後的現在，他們仍然在幽界活得好好的，可以說是最大的贏家呢。」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好事。」
原本身為龍族的赫菈絲嘆了口氣。
「幽界是不完全的世界，裡面的規則殘破不全，待在那裡的生命，他們都轉化在虛與實的界線上，變成了沒有活著的概念的幽幻體，沒有活著，自然也沒有死亡，可以半永生地存在下去，但是，在幽界之中，他們全都是半夢半醒的狀態，永遠無法離開幽界，沒有一點自由，這隻不過是人類口中的苟且偷生，這樣子的生存，真的能夠還是活著嗎？」
「失去了自由，交換存在下去的機會……這就是幽界嗎？」
鈴蘭無法回應赫菈絲的問題，只能夠搖了搖頭。
「可是，那麼下面的獸鬼，又是怎樣出現的？不是說幽幻種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的嗎？不能夠離開那邊的它們，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的？」
「獸鬼既存在於這裡，可是也同時不存在。」
林遠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沒有等到林遠吊夠了胃口，赫菈絲就說出了答案。
「下面的獸鬼，它們的本體仍然在幽界里，這是它們的影子，這也是幽界的生命，唯一能夠暫時來到外面的方法……這是它們的投影，幽界本體的同位體。」
林遠覺得有點兒無趣，噘起嘴讓赫菈絲繼續解釋。
「這就是為什麼一般的攻擊無法傷害到獸鬼的理由，它們本身就是虛與實之間的生命，再加上是本體的投影，令它們能夠單方面攻擊和干涉現實，如果不用特別的方法，是無法傷害到它們的。」
「我明白了，所以，你們有辦法消滅下面的魔物了？」鈴蘭見林遠和赫菈絲這樣熟悉幽幻種，就知道不用擔心了。
鈴蘭的力量無可置疑地強大，但是無法擊中對方，再強大的力量也是沒用，而且她不久前才釋放了一個戰略級魔法，體內的魔力只有巔峰的十分之一，應付不了現在的狀況。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那個洞穴給毀了，」林遠指著下面的大洞穴，「所謂的投影，都必需要經過某種東西才能夠顯現，而那個這麼明顯的洞穴，就是存在於這裡的獸鬼的投影機了，只要沒了洞穴在，獸鬼就會全部消失了。」
「可是，那個洞穴……」鈴蘭仔細打量城市中央的洞穴，「應該也是虛幻的一部分吧？真的有辦法破壞那個東西嗎？」
這正是赫菈絲所煩心的，現在的她沒有辦法突破虛與實的界線。
在龍族的環境之中長大，赫菈絲從小就聽著幽界的故事，就像人類的寓言一樣，她也有一點害怕幽界的存在，而且這不是她第一次面對幽界了。
生養她的親長，就是在一次對幽界戰役之中，為了保護年幼的她而喪命的。
如果我還擁有屠龍之力……赫菈絲捏緊了雙手。
幽界的存在不是幽靈，幽幻體是存在於虛實之間的生命，靈體還能夠用強大的魔力去傷害得到，但是幽幻體必需要特別的手段，才能夠突破虛實的界限。
真龍的屠龍之力，就是其中一種能夠傷害幽界存在的力量。
「赫菈絲，除了那種力量，世界上還有很多方法可以傷害到幽幻體的。」
赫菈絲猛地抬起頭，她現林遠入侵了她的思維，強行讀取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什麼意思？」
「赫菈絲，毀掉那個洞穴吧，現在的妳可以做得到。」
林遠的所思所想，傳入了赫菈絲的心中。
赫菈絲瞬間就明白了。
她的身上，開始燃燒起血色的氣魄。
「去吧，不要再害怕了，赫菈絲，妳現在很強，比之前的妳更加強大。」
林遠露齒一笑。
「只要存在於妳的眼前，就算是神，妳也可以殺掉，這就是妳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