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學習階段
化作了亡者之城的城市，在灰暗的天空下，今天同樣響起了優美的鋼琴樂聲。
林遠在放滿各式各樣資料的房間之中，一邊聆聽著不絕於耳的樂曲，一邊策劃著下一步的行動。
「果然還是有限制嗎……」
翻閱著魔導書的內容，林遠有些苦惱地搖搖頭。
「骷髏的極限是一萬，殭屍則是五千……」
利用出現了眾多死者的煤城，林遠打算把超過十萬的屍體全部轉化為亡靈，打造一支強大的不死軍隊，可惜在最初的階段，就遇到了難題。
「死者蘇生的咒文還可以使用，但是卻限制了數量啊……」
轉化亡靈的魔法，在到達了某一個數量之後，就沒有辦法再一次繼續轉化了。
骷髏的數量上限是一萬，殭屍的上限是五千，兩者在到達了這個數量之後，林遠怎麼也沒有辦法製造出相同的亡靈了。
「同樣的道理，應該也適用在其他亡靈身上，雖然其他的亡靈還沒有到達上限，不過我看也快了，還真是麻煩……」
林遠撓撓頭，合上了魔導書。
「十萬亡靈大軍的理想破滅了呢……還真是可惜啊……」
林遠轉化而成的亡靈，雖然都不是等級太高的魔物，但是擁有一定的數量下，還是能夠以人海戰術去擊潰敵人。
不過魔導書的魔法出現了限制，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林遠打算將思路轉換，既然亡靈在數量上有限制，那麼他就去創造出其他魔物。
「我現在的祭品是足夠多了，可是適當的素材卻沒有找不到啊……」
和需要屍體就可以誕生的亡靈不一樣，創造魔物需要活著的素體，才能夠製造出新的魔物。
林遠在之前的製造魔物過程之中，發現了好幾個需要注意的事項。
以素材的品質來說，如果是以個體轉化魔物的話，身體質素比較優異的亞人，比起人類來說更加適合。
但是反過來說，想要製造出巨噬蠕蟲一般，需要眾多祭品混合而成魔物，那就是獻祭品較多的人類比較適合了。
「現在的問題是，魔物會不會一樣有數量上的限制，亡靈就是一個例子，這一點很有可能啊……」
林遠得到魔導書已經超過一年，但是實際上去運用，只有這三個月的時間，還是有很多不明的地方沒有了解。
「嗯……有沒有什麼好方法？難得現在風平浪靜，雖然是暴風前的寧靜就是了。」
林遠看著手上變得厚實的魔導書。
魔導書的書頁，已經超過了二百張，裡面記載的魔法，也超過了一百個。
其中絕大部分的魔法，純粹是為了林遠自己方便而創造出來的法術。
諸如能夠發出光芒的光亮術這一類輔助法術，或者是之前隨意創造出來的魔法，其中很少有直接攻擊性的魔法。
也許是有什麼限制，就算林遠想要一些直接的攻擊魔法，也無法順利地創造出來，總會有微妙的偏差。
例如他不久前創造出來的「衰弱射線」，那個時候他是想要一個可以癱瘓敵人的攻擊性魔法，最終卻得到了會令命中的人衰弱疲累的衰弱射線。
「總覺得有些不甘心……」
林遠嘀嘀咕咕，揭開了魔導書。
「為了我大火球神教，給我來個火球術吧！」
朝魔導書灌注強烈的意念，林遠使用了咒法創造。
魔導書空白的頁面上，漸漸出現了一行行扭曲的異界文字。
「………就不能給我個火球嗎？」
林遠哭笑不得地看著新出現的魔法。
創造炎之精，需要獻上血肉，創造火焰之造物。
「某個程度來說，這的確是一個火球沒錯啦，可是我要的不是這樣的火球啊……」
林遠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哪怕是像這樣全神貫注去想像，魔導書也會進行微妙的誤解，得出似是而非的魔法。
「果然是我有一些還沒有明白的地方嗎？可是到底是在哪裡？」
就在林遠抱頭苦想的時候，在城市中遊盪的亡靈，傳給他一個消息。
龐恆正在入城。
「今天又來了嗎……真是不肯放棄的老人家啊……」
林遠有一種翻白眼的衝動。
接受了分配煤城難民的處理事項，以及訓練新一批新士兵的任務，龐恆每天忙碌地在各方賓士。
八萬多人不是一個小數目，就算是不缺糧食的魔法世界，也對附近的城市造成了一定的負擔。
食物的供應只不過是其中一個問題，受傷的人需要治療，失散的家庭需要尋找家人，還有治安也是一個問題。
難民的居住地也需要分配，負責和各方協調的龐恆，應該是沒有空閑時間的，但是他還是每天黃昏日落時，都會前來林遠所在的煤城。
龐恆隱約知道林遠會出現的時間，每天都在對他不厭其煩地說教。
這個老人下定了決心，想要改變林遠的想法，在身體層面無法阻止的話，那就在精神方面打動他。
「不愧是活了一個世紀的老人，灌雞湯起來可以一句話都沒重複的……」
想起了這幾天龐恆的語言轟炸，林遠有些無奈。
正因為可以看穿別人的情緒和感受，所以他才知道龐恆是真的發自真心，沒有一點陰謀詭計的成分在。
在這一點上，林遠很難拒絕對方，太過純粹的感情，他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哎呀，難道我的暗示用過頭了嗎？」
林遠為了避免麻煩，曾經使用了輕度的魅惑人類，偏移了龐恆的注意力，讓他不要在煤城毀滅的事情上，太過於投入憤怒的感情，讓他稍微冷靜了下來。
「不應該啊，龐老爺子擁有強大的魔力，我的魔法會被抵擋下來，所以我才用催眠暗示的方式，而不是直接進行魔法的影響，這樣子不會有這麼厲害的效果才對啊……」
在林遠沉思的時候，龐恆已經快速地來到了。
「林遠……」
「啊！龐老爺子，我都忘記了，先將這個東西交給你。」
林遠一看見對方到來，立刻打斷了老人的話，同時將桌子上擺放的一個東西拋給他。
龐恆在半空接過那東西，放在眼前細看。
這是一個圓形的木造的牌子，上面刻劃著一些複復雜的符文。
「這個是？」
「這是護身靈符，我做出來的一個護符。」
林遠指了指天上。
「我之前沒有說過吧，在大量亡靈聚集的地方，會自然地形成一種對生物有害的瘴氣，就是天上面那層灰濛濛的東西，龐老爺子你每天都過來，很容易會不自覺地吸入太多瘴氣，從而弄垮身體的，這個護符可以凈化瘴氣，你就貼身帶著吧。」
「亡靈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龐恆撫摸著手上的木造護符，嘆了一口氣。
「那是大量亡靈的情況下啦，其他地方只有幾百個的話是沒有問題的。」
然後，林遠趁對方還沒有開始說教時候，再一次改變了話題。
「龐老爺子，既然你有空的話，不如就教一教我武術吧，最好是劍術之類的武器使用方法。」
「武術？你有興趣學這個嗎？你不是近戰魔導師，應該用不太上接近戰的技巧，要不要我教你其他的事情？」
身為武術大師的龐恆，自然看得出林遠的戰鬥風格。
「不用了，就學近戰魔導師的戰鬥技巧吧，我還有很多不足，我需要更多準備。」
林遠笑了笑，知道了擁有強大魔力的魔導師，可以抵消他的大部分魔法之後，他需要更多靈活應對的手段。
「我在索爾斯和羅娜那裡聽過，你是一位非常好的老師，教了他們不少魔法的戰鬥技巧，我想應該會有一些適合我的。」
龐恆沒有多想，答應了下來。
能夠和林遠接觸更多，才能夠改變對方心中的怪異思考，再不濟也可以做出一些影響。
林遠忍著笑意，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龐恆，自己可以知道別人的表面情緒。
「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直接今天開始吧。」
林遠伸了伸懶腰，面對著一堆情報和資料，他也已經有些煩厭了。
他對老人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那麼，要從哪裡開始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