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虛假面具
「有好好地休息嗎？孫璐璐同學。 」
林遠坐在餐桌前，對有些不安地垂下頭的孫璐璐微笑著。
「妳應該還沒吃過東西吧？請不要客氣。」
餐桌上放滿了各種美食，誘人的香氣飄散在室內。
林遠讓廚師準備好食物之後，送到寢室之中。
對林遠準備好的食物，孫璐璐卻是看也不看一眼，她緊張得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說話，更不用說有進食的胃口了。
在林遠回來前這段時間，孫璐璐在赫菈絲美其名照顧的監視下，一直被軟禁在這個房間之中，一步都沒有踏出過外面。
林遠不打算讓孫璐璐隨便外出，他的這位朋友，需要小心對待。
「林遠……謝謝你救了我……」孫璐璐好不容易才開口，「而且還冶好了我的傷勢，真的是萬分感謝。」
「不需要向我道謝，我們不是朋友嗎？」林遠和善地笑著。
「林遠……這裡真的是魔法世界嗎……你的力量，強大到可以打開兩界通道嗎？」
孫璐璐微微抬起頭，目光閃爍地望著變得陌生的朋友。
「原來你是魔導師嗎……而且還是好幾個城邦的支配者……為什麼要隱藏身份，待在普通部里……」
孫璐璐清醒過來之後，已經從赫菈絲的口中，大約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及林遠擁有的身份地位。
赫菈絲半躺在不遠處的沙上，自顧自地看著一本精裝書籍，沒有多加理會林遠兩人的對話。
「孫璐璐同學，說到隱藏身份，妳不是比我高明多了嗎？」
林遠把下午有魔導警察來找他的事，簡短地說了出來。
「虛構的身份，不存在的背景，這麼大費周章，就只不過是為了入讀我們去學校……這個說法誰也不會相信吧。」
孫璐璐再一次低頭不語。
「孫璐璐。」
林遠收起面上所有的表情。
「妳，是誰？」
「……我……」
孫璐璐欲言又止。
她的目光不敢望向了放在一旁的公事包。
那原本是她必須要保護的重要東西。
她需要拿回來，一定要說服林遠，把東西給拿回來。
她調整了氣息，下定了決心。
「孫璐璐是假名，為了在地球活動的化名。」
她艱難地道出了許久不曾使用的真正名字。
「我叫娜蕾蒂婭，尋鄉者的娜蕾蒂婭。」
說到這裡，少女緩緩地伸出手，放在自己的面上。
然後，她把虛假的面具，輕輕地脫了下來。
少女的外表，如同脫去了幻影的外衣，在剎那間生了變化。
原本黑色的頭，漸漸變成了淡金色，膚色漸漸變淺，由黃種人的顏色變成了白種人的顏色。
面上的容貌變得折然不同，除了本身的氣質沒有生改變，少女的五官沒有一個地方相似。
眉目平凡的白種人少女，出現在林遠的眼前。
在這個時候，孫璐璐徹底變成了娜蕾蒂婭。
就算找來熟悉孫璐璐的人，也不會認出她是誰了。
「還真是精巧的魔法道具。」
林遠不禁出讚歎聲。
娜蕾蒂婭手裡拿著一張輕薄的面具，就是憑這個魔法道具，她才能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
「不過，妳不是魔導師吧，怎麼樣去使用需要魔力運作的魔法道具？可以解釋一下嗎？娜蕾蒂婭小姐。」
娜蕾蒂婭把手上的面具放下，有些痛苦地合上雙眼。
「這個人皮面具，是萬象研究會製造出來的，異色卿親手製造出來的。」
她想起了仇人的事情，在桌子底下攥緊了拳頭。
「據說，這個魔法道具融合了一些魔力結晶的粉末，不需要注入魔力就可以運作，只要貼在面上，就可以改變全身上下的外表。」
「原來如此，不過，魔法道具始終是魔法道具，妳不害怕會被人現上面的魔力嗎？我們的學校可是有一大批魔導師在，更有許多的魔法設備和儀器，萬一探測到妳身上的魔導反應，妳就裝不下去了吧？」
對於林遠的問題，娜蕾蒂婭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詳細的原理我也不太了解，萬象研究會的人說，這個人皮面具是特別製造的，很難探測到上面的魔力存在，而且事實也證明了，我經過了過半年的時間，也沒有被任何人現。」
「說得也是，看來，的確是特別製造的啊。」
林遠逕自伸出手，拿過放在桌子上的人皮面具。
「娜蕾蒂婭，說起來，妳的全名是什麼？」
林遠把人皮面具左看右看，越來越佩服製作者以及配戴的人。
「我沒有姓氏……」娜蕾蒂婭聲若蚊蠅，「尋鄉者，全部都是沒有姓氏的人……」
「娜蕾蒂婭，從入讀我們的學校開始，妳就一直戴著這個東西嗎？沒有把它脫下來過？」
林遠把人皮面具放在桌上攤開。
「還有尋鄉者？那是什麼？」
「……這個人皮面具，我睡覺的時候也會配戴著，以防出現任何意外，除了確定沒有人的時候，才會偷偷地脫下面具，讓自己稍為休息一下。」
娜蕾蒂婭神色複雜地望向那一張人皮面具。
雖然這個魔法道具不會讓她感到不舒服，但是持續地在面上配戴著薄薄一層的東西，也是很考驗自己的忍耐能力。
娜蕾蒂婭再次閉口不語，房間再度安靜了下來。
林遠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聽見娜蕾蒂婭回答另一個問題。
「那麼，尋鄉者呢？妳好像在迴避我的問題啊。」
「……尋鄉者，是我們組織的名字，我們都是為了追尋故鄉的流浪者，所以才叫作尋鄉者。」
娜蕾蒂婭想起了一切的起因，雙眼漸漸變得通紅。
「為了我們的目的，我們才和萬象研究會合作，我才會進入地球，我才會潛入亞細亞魔法學園，我才會成為了叫做孫璐璐的人……」
「啊？妳是魔法世界的人？」林遠相當感興趣地裂開了笑容。
「是的，我是魔法世界出生的……尋鄉者……是一群無家可歸的人組成的，我們是為了尋找自己家鄉的人。」娜蕾蒂婭惆悵地說。
「所以妳為了這一個目的，可以能夠忍耐這張人皮面具嗎？真是了不起。」
林遠用叉子刺著桌上的人皮面具。
「這張面具還算透氣舒適，不會讓我感到不舒服，所以還好……」
「還好？可是這是人皮面具耶……嗯？」
林遠眨了眨眼，他現了娜蕾蒂婭是真的不知道。
「娜蕾蒂婭小姐，萬象研究會有跟妳說明過，這個面具的材料是什麼嗎？」
「不，我不知道這一點，是有什麼問題嗎？」娜蕾蒂婭有些疑惑地抬起了頭。
「啊，是這樣嗎？沒事，什麼問題都沒有，妳就當作是我的自言自好了。」
林遠沒有再說下去，既然娜蕾蒂婭不知道真相，那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她比較好。
「那麼，說了這麼多，應該是時候進入正題了。」
林遠站起來，那個那一個公事包。
娜蕾蒂婭看見了公事包的時候，呼吸急促了幾分。
「妳知道嗎，那些警察仔細地調查過妳的宿舍，所有屬於妳的私人物品，全部都被收走了，感覺上就是在找一些東西。」
林遠晃了晃手上的公事包。
「昨天我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還真是讓人驚訝，娜蕾蒂婭，妳是怎麼把這種國家等級的機密文件拿到手的？」
娜蕾蒂婭滿面猶疑，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對方實情。
林遠看出了娜蕾蒂婭的顧慮，所以，他決定幫朋友一把。
他的瞳孔之中浮現出咒文。
然後，就像昨天一樣，林遠直直注視著娜蕾蒂婭的雙眸。
「來，不要害怕，把一切都告訴我吧。」
娜蕾蒂婭神情開始變得恍惚。
名為「魅惑人類」的對人類專用催眠魔法，開始影響了少女的神智。
「事情是這樣的……」
在朦朦朧朧之間，娜蕾蒂婭將所知道的一切，詳細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