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夜中突襲
岩城和石城的直線距離，只有三公里左右，以飛龍的度，怎麼緩慢的飛行，十分鐘之內也可以到達了。
「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只要把石城所有人給打趴打服就行了。」
林遠手臂環抱著赫菈絲，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
「有反抗的人，就給我全部殺掉，就是這麼簡單。」
「……如果有這麼簡單，這個城市早就被魔物給打破了。」赫菈絲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要想得太過嚴重，實際上，我們才幾個人，就把岩城給搞定了啊。」
「那是因為有權能者在，而且……你只是把城市的中樞給癱瘓了，並不代表市民會甘心臣服。」
林遠輕鬆一笑。
「赫菈絲，妳還真是懂得人類，看來妳很喜歡人類的文化呢。」
「……並不是我喜歡，是我的親長喜歡，」赫菈絲冷冷地道：「我的親長用人類的方式，來教導我關於這世界的常識，自然會深入研究人類的文化，我是不聽也不行的。」
「那麼，妳對於這個混亂城邦，還不夠深入了解呢。」
林遠抬眼看著逐漸接近的微弱燈火。
「這裡的居民，不得不屈服在城邦的管理者之下，別忘了，這個地區，可是沒有法律種東西的，只有力量才是一切，比的就是誰的拳頭大。」
林遠說話時的氣息，吹在赫菈絲的耳垂，讓她不舒服地輕輕別過頭。
「如果想在這裡生存下去，就必須依附強者，依附力量強大的魔導師，一般人和魔導師的分界，在這個地方可是壁壘分明，對於上位者的權力更替，沒有魔力的普通人就只能幹眼看著，什麼也做不到。」
「那為什麼他們不離開這裡？只要去到其他國家，不就好了嗎？」
林遠聽到這天真的問題，不禁笑了出來。
「混亂城邦這個無政府地區，在其他國家眼中，就只是一個麻煩的存在，從裡面出來的人，所經過的檢查可是非常嚴密的，更不要說移民的條件了，那真是苛刻到過份。」
林遠嘿嘿笑著。
「能夠離開混亂城邦的人，早早就去到那些繁華的國家了，怎麼可能會留在這裡，還在這裡居住的人，都是沒有能力和條件的，或者是逼於無奈的人，不過更多的，是安於現狀的普通人，只要有飯吃，人就死不了，一點點壓迫算不了什麼，畢竟魔法世界最不缺的就是食物了。」
赫菈絲沒有再說話，她並不了解人類，沒有辦法繼續說這什麼。
而且，她也不打算去更加理解人類這個種族。
「啊，想不到這麼快就到了。」
林遠看見前方出現了城市的影子。
「那我們就開始吧，把反抗我們的人，全部擊潰吧。」
＊
「……她已經不行了。」
龐恆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放下了眼前女子的手。
女子蒼白的面容上，已經失去了血色，呼吸也停住了。
龐恆不是醫療魔導師，缺少治病救人的手段，魔力始終不是萬能的，就算是權能者也是一樣。
他看著這個大廳里的情況，額頭上的皺紋變得更深。
「真是作孽，應該保護人民的魔導師，居然做出這種事來……」
城主府大廳之中，倒卧著上百人的傷患，絕大多數都是被戰鬥波及的無辜市民。
貝亞加肆意使用鋼鐵魔像的結果，在短短几分鐘之內造成的惡果。
擁有醫療技術的醫生，在這個城市並不多，現在能夠找出來的，就只有七個人，他們在大廳之中四處奔跑，都忙得手忙腳亂，上氣不接下氣。
「傷者實在太多了……」
龐恆忍耐著嘆息的衝動，在旁人敬畏的目光之中，離開了變作臨時醫院的大廳。
「如果林遠還在的話……」
想起林遠匆匆離去的身影，龐恆十分懷疑，對方是想避開這種是事態，才會匆忙離去的。
「龐老師，情況怎麼了？」
龐恆走到城主府的偏廳里，正在忙碌的羅娜看見后，立刻走上前來。
「很不好……缺少醫護的人，也沒有醫療魔導師，林遠也不在這裡，想必死者會持續增加……」
龐恆看到偏廳的情況后，一抹怒氣湧上心頭。
「這裡的女孩子……有救嗎？」
「……我不知道。」
羅娜面色鐵青地轉過頭，看著原本是宴會會場的偏廳。
在場的十多個處於昏迷不醒中的女子，已經有五人支撐不住，斷絕了氣息。
「那些混帳！他們用了不知道是什麼的藥物，餵給了這些女孩，而且還對她們施打了奇怪的針劑，我所用的藥品，都起不了效用……」羅娜悲痛地說。
龐恆強忍著想要制裁那些魔導師的衝動。
在林遠離去之後，龐恆和索爾斯夫婦會合，順利地掌握了城市的支配權。
岩城的守備隊無條件地投降，他們在不到一個月前，被迫效忠貝亞加，現在只是再次回到索爾斯的指揮下，沒有太大的抗拒。
雖然守備隊在他們強行攻城的時候，被食屍鬼殺傷了不少人手，但守備隊清楚知道，不是魔導師的他們，連抱怨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很快地認清了現實，接受了這個狀況。
然後那些處理城中事務的文官，在守備隊無條件投降后，也順理成章地服從索爾斯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的文書處理員，有些甚至還搞不清楚現狀是怎麼回事。
至於那些魔導師，全都被束縛在城主府的地下牢獄之中，由索爾斯看管著，以防他們合力逃走。
魔導師全部都在脖子后，值入了鐵片，能夠抵抗索爾斯的痛苦權能，但是反過來說，只要稍為破壞鐵片上的魔紋，就可以令到魔法道具失效，將魔導師重新壓制。
現在所有魔導師的鐵片上的魔紋，都已經由索爾斯親手操刀，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損壞，沒有辦法反抗痛苦權能了。
龐恆很想處決這些令人厭惡的魔導師，但是正如他告訴林遠一樣，城市的魔法結界需要魔導師來運作，不能就這樣殺了他們。
「……這些孩子就交給你了，羅娜，我還要去結晶礦場中偵查。」
龐恆不忍心地別過頭，他害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心中的怒火，被憤怒驅使去解決地牢中的那些卑賤的男人。
「老師，請萬事小心。」
羅娜提起精神，去照顧那些昏迷不醒的女子。
龐恆和羅娜道別後，立刻離開了城堡，朝城外的道路走去。
「……情況比想像中的要糟糕，貝亞加放任那些人亂來……而且，今天又生了這種事情，城中的居民一定很不安吧。」
龐恆抬頭望向北面，望向石城的方向。
「林遠……希望你不會比貝亞加更糟糕吧……」
＊
林遠把赫菈絲從飛龍背上推了下去。
「林遠！」赫菈絲憤憤地叫了一聲，身體從半空墜落了下去。
林遠微笑著，俯視落入石城衛兵中間的赫菈絲。
士兵不由分說，齊齊架起刀劍，朝他們的敵人揮擊。
逼於無奈的赫菈絲，開始進行了反擊。
「這裡部隊的反應比較快呢。」林遠樂呵呵地道。
他們還未進入城市的上空，石城裡就響起了警號，魔法陣也迅地展開，城裡面的士兵和魔導師，一同出來迎擊他們。
林遠只能在城門外對付他們，做不到另一次的斬突擊。
「始終不能期待對方會一直犯錯，算了，這樣對我也比較好。」
林遠在天空悠閑地看著地面中的戰鬥。
赫菈絲完全不畏懼四方八面剌來的刀刃，以及飛射的弓箭，在魔力耗盡前，她的魔法障壁能夠抵禦這些普通的攻擊。
一般的士兵無法傷害赫菈絲，被她一個人壓得不停後退，士兵們消極地避開進行近身戰鬥，以弓箭在遠距離出攻擊。
士兵的目的很明顯，就是等待魔導師的支援。
在戰場的另一邊，九名魔導師正在和兩頭雙足飛龍在戰鬥。
林遠為了分開魔導師和一般的士兵，讓其中兩頭飛龍去攻擊魔導師，再讓赫菈絲獨自去面對幾百名士兵。
「看來飛龍撐不住了。」林遠事不關己一般，看著變得傷痕纍纍的飛龍。
赫菈絲的雙足飛龍，只是下階的魔物，也沒有特殊能力，面對九名訓練有素、而且互相配合的魔導師，是沒有分毫勝算的。
林遠轉頭望向另一個戰場，赫菈絲動作沒有了之前的俐落，而且被她攻擊的士兵，竟然沒有一人死亡，也鮮少有人受傷。
赫菈絲現在只不過是用魔力把士兵推開，趕走他們罷了。
「赫菈絲，妳應該認真了。」
林遠當然知道自己的眷屬在顧忌什麼，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把赫菈絲帶來這裡，會特地分開兩個戰場。
「飛龍，下去吧，我們來為你的主人……錦上添花。」
林遠用手輕輕拍了拍身下的坐騎。
飛龍不理解人類的語言，但是，林遠可以用另一個方法，讓飛龍理解他的意思。
林遠開啟了恐懼靈氣。
飛龍在天空驚惶地出尖叫，身體急往下掉落。
赫菈絲略為慌張地抬起頭，她清楚地看見，林遠面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赫菈絲，是時候釋放妳自己的內在了。」
赫菈絲震撼地瞪大了眼睛。
勉強在落地前維持平衡的飛龍，慌張地伸出爪子，想要抓住泥土急煞，飛龍想也沒想，利爪刺穿地面上礙事的士兵，把他們一同在地上拖曳，無意地撕割了他們的身體。
鮮血的顏色，映入了赫菈絲的眼瞳，鮮血的腥味，飄進了她的鼻腔。
「啊啊啊……」
赫菈絲身上燃起了血色的氣魄，高高抬起的頭的面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平安落地的林遠，高興地看著赫菈絲。
「那麼，開始殺戮的盛宴吧，我的眷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