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自我介紹不要怕尷尬

  「自我介紹嗎？」


  索爾斯面上的表情相當微妙，似是有些悲傷，又有些高興。


  「那麼就重新再說一次吧，我的全名是索爾斯．倫道夫，今年三十一歲，出生在貝拉貝特地區。」


  說到這裡，他不敢苦笑了一下。


  「抱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不不，不用尷尬，你這樣子的介紹方法非常正確，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林遠用有些誇張的愉快語氣笑著說：「首先就是要拋棄尷尬心，人們才能夠彼此認識啊。」


  赫菈絲聞言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其他事情都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權能到底是什麼？」赫菈絲不客氣地插入兩人的對話。


  索爾斯有些惆悵地開口說道：「我的權能……是『痛苦』。」


  「痛苦？那是什麼意思？」


  林遠眨著眼睛，分別看了看索爾斯和赫菈絲，他們兩人的神情都相當凝重。


  「痛苦的權能嗎？想不到是這種麻煩的概念性的力量。」


  赫菈絲望向一面不解的林遠，開口解釋道：「權能者能夠自由控制這個世界上的某一種力量，例如假設你的權能是『風』的話，你就可以自由地驅使風的流動，只要是包含了風的概念，就可以無限制地隨時使用，你可以颳起微風，也可以揭起龍捲風，甚至可以依自己的意志違反自然常理，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產生颱風，或者是讓風暴一直存在。」


  「依妳的說法，這種力量……」林遠撓撓頭，他初步明白了權能者所擁有的力量，「不是比自然精靈還要強嗎？精靈也有力量耗盡的時候，可是權能者沒有力量上的限制，到了這個地步，甚至可以說是到達神明的程度了吧？」


  「沒錯，所以這些人所擁有的力量才會被叫作『權能』，」赫菈絲斜眼望向索爾斯，「在他們掌握的力量範圍之內，可以說是無所不能的。」


  「權能者並沒有你們想得這麼強，」索爾斯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現在落得這個下場，就代表了權能這並不是無敵的。」


  「世界上沒有人是無敵的，就算是真龍，也會有失敗的時候。」赫菈絲語氣平靜地說道。


  林遠對赫菈絲笑了笑，然後對索爾斯問道：「索爾斯，你所掌握的權能，有什麼用呢？」


  「非常簡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索爾斯疲憊地嘆息道：「我能夠控制所有人的痛苦，只要是有痛覺的人，我都能夠讓他們感受到致死的痛苦。」


  「聽起來好像很普通，可是仔細一想，這力量其實很強吧？」林遠有些不確定地說。


  「這力量的確很強，」索爾斯低垂著頭，輕輕撫摸著懷中女性的面龐，「我可以影響的範圍大約有十公里，在這個距離之內，任何人都逃不過我的權能。」


  「原來如此，」林遠輕輕地笑了起來，「對軍級別的戰略性魔法嗎……」


  索爾斯沉聲說道：「其實這份力量沒有這麼好用，因為我的力量是的敵我不分的，沒有辦法進行精細的操作。」


  「話雖如此，但是只要用得適當，這種力量可以殺人於無形呢。」


  索爾斯點頭認同了林遠的話。


  「我曾經試過在六公里以外，用這份力量，將來犯的一萬大軍擋了下來，其中有三千多人，被我的權能活活痛死了。」


  「這還真是了不起啊……嗯？」


  林遠發覺了索爾斯剛才話里的特別用詞。


  「來犯的大軍？索爾斯，你是什麼身份啊？」


  「我是……我是貝拉貝特其中一個城邦的城主。」


  索爾斯猶疑了一下子，不過還是說出了實話。


  「貝拉貝特……貝拉貝特……」


  林遠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是混亂城邦的城主啊！」


  「混亂城邦………」索爾斯感到有些奇怪，「你的用語，就跟那些來自地球的人的說法一樣呢。」


  「當然啦，」林遠咧嘴一笑，「我就是來自地球的啊。」


  「你說什麼？」


  「這不可能！」


  索爾斯和赫菈絲幾乎是同時叫了出來。


  發覺了彼此的訝異的兩人面面相覷。


  「為什麼不可能？」林遠看著表情震驚的索爾斯和赫菈絲。


  赫菈絲搶先說道：「我看見過你多次使用傳送魔法，但是除了兩界連通門之外，是沒有辦法穿梭兩界的，你該不會想說，自己能夠自由地來往魔法世界和地球吧？」


  林遠一面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我可以啊，一會兒要帶妳去地球看看嗎？」


  赫菈絲說不出話來，主從之間的聯繫告訴她，林遠並沒有說謊，他說的都是實話。


  「……如果你說的是真話，那麼我就沒有想說的問題了。」


  索爾斯在心裡重新估計林遠所擁有的力量。


  「或許你不知道，這幾年來兩界連通門的檢查越來越嚴密，魔導聯盟和法術評議會，地球同盟和國家聯合理事會，地球和魔法世界之間的紛爭越來越嚴重了，能夠通過連通門的人，已經不多了。」


  「這個我有聽說呢，」林遠記起了之前看過的新聞，「據說一般人已經沒有辦法自由來往兩個世界了。」


  被林遠的發言弄得有些混亂的赫菈絲，長長地吁出胸中的濁氣。


  「……混亂城邦是什麼東西啊？」


  赫菈絲為了整理突然得到的不可能的資訊，隨口問了一個她不知道的問題。


  「妳不知道混亂城邦嗎？」林遠有些意想不到，「可是妳知道歐德加里德和希爾特啊？」


  「這兩個國家和真龍締結了永世盟約，在我族之間可是非常有名的，不過其他的國家，我就只知道一、兩個大國的名字。」赫菈絲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嗎？」


  林遠明白了之後，跟赫菈絲講解混亂城邦的大概背景。


  「混亂城邦，其實就是一個非常麻煩的歷史遺留問題，在人類發現了魔法世界之後，曾經嘗試過好幾次的大規模殖民行動，不過由於魔法世界的特別性質，以及經常出沒的魔物，在殖民地發生過好幾次的混亂，其中有一些強大的魔導師，發起了各種所謂的革命和抗爭，反對原有的國家統治，帶著一大群人遠離了兩界連通門的範圍，經過長途跋涉之後，那些人一路來到了南方。」


  林遠望向了草原的北面。


  「那些人在南方建立了都市，一個又一個的獨立國家都市，他們彼此誰都不服，因為理念上的問題，或者是地盤界線的爭議，經常互相進行攻擊，讓問題變得更加複雜，然後經過一大堆狗屎垃圾一樣的事情，南方的貝拉貝特地區就這樣形成了，成了一個由上千座獨立都市所組成的地區。」


  「……雖然還是有很多疑問，但我初步明白了，」赫菈絲托著手思考著，「總之就是一個複雜的人類地域，彼此互相爭戰的混亂地區，所以你們才叫那裡做混亂城邦吧。」


  「基本上是這樣沒錯，有空的時候我給妳看看歷史書籍，上面寫的比我口頭說的清楚多了。」


  赫菈絲白了林遠一眼。


  「不用了，我沒興趣！」


  「別這麼說嘛，凡事都要試一試啊。」


  就在林遠和赫菈絲對話期間，索爾斯懷抱的女性清醒了過來。


  「羅娜！」


  索爾斯激動地大叫，眼角冒出了淚水。


  名為羅娜的年輕女性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索爾……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沒事了，羅娜，沒事了！」索爾斯緊緊地擁抱羅娜，「我們都得救了！」


  「在這個感人的時刻打擾你們，我是有些抱歉啦，」林遠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索爾斯，你要好好地解釋一下事情的經過，我不想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索爾……他是？」羅娜撐起身體，眼神茫然地看著林遠。


  「羅娜……妳現在先聽我說一些話，好嗎？」


  索爾斯溫柔地凝望著羅娜。


  熟知索爾斯的羅娜，一看見對方表情，知道事情有了變化，她忍耐心中的疑問，安靜地聆聽前因後果。


  「……嗯，你說吧。」


  於是，索爾斯慢慢地所說了他所經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