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這是嘴炮的勝利

  黑色的真龍感覺到一股異質的力量流入他的體內。


  身上強烈得像是詛咒的屠龍魔力，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之下，漸漸的消失，他身上的傷口開始自我復原元。


  真龍知道眼前的人類沒有欺騙他。


  在龍族強大的恢復力，以及那股外來的力量影響之下，他身上的創傷開始慢慢地癒合。


  但是當他的傷口正在恢復的時候，林遠停止了力量的傳輸，屠龍的魔力再次影響了他的身體，傷口再次漸漸地擴大。


  「人類！為什麼停下來？」


  真龍忍不住高聲咆哮，然後他看到眼前的人類不停地喘著氣，一面疲憊地癱坐在地上。


  「抱歉……真龍大人，我的魔力不足了，你的身體實在太過龐大，我沒有辦法一下子替你治療。」林遠斷斷續續地說。


  「原來是這樣嗎？這也難怪。」


  雖然感到可惜，但是真龍明白人類是一個魔力十分弱小的種族，不能多加責怪他。


  「你的魔法的確有用，我感覺到傷口開始恢復了，」真龍降低了音量，柔聲地說道：「先不要著急，等你的魔力恢復之後，再慢慢地治療吧。」


  林遠無力地點頭。


  「人類，我名為赫拉克勒斯，你的名字是什麼？」真龍突然說道。


  「赫拉克勒斯大人，我叫做林遠。」林遠盡量提起一絲氣息回答。


  高等龍族對人類自報其名，代表他承認了眼前的人類，林遠再是沒氣，也會拚命回答。


  「林遠……林遠是嗎，我記著你的名字了。」赫拉克勒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林遠繼續休息。


  林遠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一絲力氣。


  他對黑色的巨龍說道：「赫拉克勒斯大人，你的治療大概要分開多次進行，我的魔力實在是不足以一次過完全治癒你。」


  「這一點我明白，唔，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善解人意的赫拉克勒斯提問道。


  林遠虛弱地泛起笑容。


  「如果赫拉克勒斯大人你有什麼秘寶可以提供的話，我想應該可以加快治療進度。」


  真龍的眼神不自在地游移。


  「唔……我的……我的敵人把我傷得太重，我只能趕緊撤退，身上來不及帶上任何的寶物，你還是說其他的要求吧。」


  「原來是這樣……那麼赫拉克勒斯大人，你可以聽我說一件事嗎？」林遠誠懇地望著黑龍。


  「你說吧。」


  「其實我有另一個方法，可以加快治療你的傷勢，而且不用巨大的魔力。」


  聽到林遠這麼說，赫拉克勒斯把巨大的頭顱對正了他。


  「既然你有方法，為什麼現在才說？」


  林遠面色糾結地搖了搖頭。


  「因為那個方法……太不人道了，」林遠嘆了一口氣，「我需要諸多生物的血肉，把他們當作祭品，才能施展那個魔法。」


  「……你說祭品？」


  「是的，需要活祭品。」林遠重重點頭。


  赫拉克勒斯沉默了一會，然後對林遠說道：「你知道山腳下，住著一群四臂亞人對吧？」


  「是的，我剛才也遇上他們了。」


  「……那些四臂亞人，可以成為活祭品嗎？」


  林遠望著真龍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赫拉克勒斯看似嘆了一口氣。


  「雖然有點殘忍，但你就把他們當做活祭品吧，」說到這裡，赫拉克勒斯話語頓了一頓，「那些四臂亞人會定時獻上供品給我，你不要把他們全都殺了，一定要留下十多個，讓他們能繁衍下去。」


  「我明白了，仁慈的真龍大人。」


  林遠恭敬地低下頭。


  「你現在有力氣去做這件事嗎？還是需要等到明天以後？」赫拉克勒斯關心地問道。


  林遠維持低著頭的姿勢回答：「現在就可以進行了，赫拉克勒斯大人。」


  「很好，那麼我借給你一頭飛龍，你現在就下去吧，我會把下面的四臂亞人聚集起來的。」


  赫拉克勒斯用龍語呼喚一頭飛龍上前，命令飛龍趴下，好讓林遠騎上去。


  林遠乘上飛龍，漸漸離地而起，飛向天際。


  飛龍慢慢地向山下前行。


  林遠感受著迎面而來的乾燥微風，忍不住咧嘴而笑。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發出笑聲。


  這頭巨龍居然就這麼相信我了，那是得有多蠢啊？林遠戲謔地想。


  從先前草原的環境之中，林遠完全沒有看到任何生物，甚至連鳥蟲也在附近消失了，他可以想得出，在這附近一定有非常危險的強大魔物存在，僅僅是流露出來的氣息，就驅趕了四周的所有生物。


  飛龍是龍種魔物，並不會對其他魔物臣服，除非那是同為龍種的高等龍族，加上山腳下亞人獻上供品行為，他就可以分析得出在火山上的是怎麼的存在了。


  據他所知，一般成年的真龍，都會擁有上百頭龍種魔物來當做眷屬，要接近真龍是非常地困難。


  火山上的巨龍說自己尚未成年，看來不是謊言，他只有不到十頭的飛龍眷屬，勢力比其他成年的同族來說真的非常弱小。


  林遠正是因為看見飛龍的數量不多，才敢大膽正面迎上。


  最重要的是，赫拉克勒斯完全看不出林遠是在假裝不夠魔力。


  「竟然以為我是魔導師？我本身就沒有魔力啊，怎麼可能有不夠魔力這個問題。」


  林遠施展法術並不是使用魔力，而是以魔導書獻祭各種血肉及理智，施展出魔法的。


  他的魔法體系，和這個世界的完全不同。


  「這頭龍真的太過大意了，眼力嚴重不足，而且一般來說想要躲避敵人，怎麼一點控制力都沒有，不小心流露出自身的龍威，把附近的動物也驅趕走，這不是對敵人說我就在這裡嗎？」


  林遠原先面對著巨龍還是有點兒緊張，但是巨龍居然輕易地就相信了他的謊言，他就完全放心了。


  「接下來，就到收割的時候了。」


  其實林遠剛才就可以把巨龍的血肉和理智吸收，不過依照對付飛龍的狀態，要完全吸收像是小山一樣巨大的真龍，說不定要花上十多分鐘，這麼長的時間，足以讓巨龍一巴掌拍死他。


  不能夠迅速解決巨龍，林遠不會隨便出手。


  他是十分理智的人，沒有十足的準備不會隨便出手。


  他需要更多的魔法。


  所以他就把目標，放在山腳下亞人聚落上了。


  林遠很快就回到了地面上，飛龍在四臂亞人的聚落前下降，而地上早跪滿了四臂亞人。


  林遠跳下飛龍，計算著四臂亞人的數量。


  「總共有五十三個嗎？」


  這個時候，林遠聽到火山上傳來巨龍的聲音，富有節奏的龍語詠唱著不知名的魔法。


  當巨龍詠唱結束的時候，跪在地上的亞人們全部軟癱癱地暈倒了。


  「真有效率啊，赫拉克勒斯大人。」


  林遠忍不住泛起笑容，他以輕快的步伐，接近暈倒的四臂亞人。


  「首先，我要一個可以儲存更多血肉和理智的魔法。」


  一個最高大的四臂人，在林遠的手下化為乾屍。


  他把吸收的血肉和理智加起來，才創造出一個魔法。


  鮮紅胃囊，可以保存獻祭供品的虛構臟器。


  林遠感覺得到，在完成這個魔法的同時，他的身體里多出了某種沒有實體的器官。


  他摸了摸／胸膛，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居然一下子用了兩頁書頁嗎？」


  林遠翻閱著魔導書，他需要更多的書頁。


  然後又是好幾個四臂人變成乾枯的屍體。


  「書頁超過了二十頁了，應該足夠了吧。」


  林遠在暈倒的四臂人之間漫步，專門挑選一些比較強壯的四臂人作為獻祭。


  「這裡先恢復一下／體質。」


  一個肉體強化術下來，林遠補充了因治療術失去的血肉。


  「既然有了能保存獻祭的方法，接下來就是吸收祭品的方法了。」


  他毫不留情地殺死一個又一個的四臂人，來換取新的魔法。


  魔力吸取，可以吸取受術對象的魔力。


  意志吸取，可以吸取受術對象的意志。


  血肉吸取，可以吸取受術對象的血肉。


  理智吸取，可以吸取受術對象的理智。


  靈魂吸取，可以吸取受術對象的靈魂。


  「啊？靈魂嗎？那就必須要有配套的東西才行呢。」


  林遠伸手把另一名四臂人獻祭。


  靈魂獻祭，可以獻祭靈魂代替理智施展魔法。


  林遠高興地看著魔導書上的魔法越來越多。


  「吸取類的魔法都必須要直接接觸到祭品才行，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缺點吧，那麼接下來，就是主菜了。」


  林遠一口氣把四臂人全部獻祭，只留下了十二個較為瘦弱的四臂人。


  他看了一眼魔導書新出現的資料項目。


  鮮紅胃囊：理智－１０１，意志－１１３，血肉－２３３，魔力－０，靈魂－９


  「嗯？為什麼靈魂這麼少，就算一個人只算一點靈魂值，我獻祭的亞人數量，有超過九個了吧？」


  林遠不解地思考著，隨後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重要的是山上面那頭黑龍。」


  林遠用鮮紅胃囊保存的獻祭品，使用了咒法創造。


  咒法創造一口氣把保存的獻祭品幾乎用光。


  鮮紅胃囊：理智－１３，意志－２１，血肉－６９，魔力－０，靈魂－９

  「……竟然得出了這個魔法……」


  林遠有些獃滯地看著新出現的魔法，這個魔法佔去了六張書頁，魔法的效果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過這樣一來……說不定可以有？」


  林遠合上魔導書，轉過身走向一直待命的飛龍。


  「來吧，帶我去見那位真龍大人吧。」


  飛龍乖巧地伏下身體，讓林遠爬上它的背部。


  林遠在飛行的時候，整理著自己的心態和表情，他不能讓黑龍發現任何的不妥。


  「那麼接下來，就要正式收尾了。」


  林遠用手捂著嘴，他發現他止不住笑意。


  火山口越來越近，林遠好不容易才收起嘴角的彎曲。


  因為黑龍使用了魔法的關係，在天上看下去，火山口什麼都沒有，但是林遠知道黑龍正在等著他。


  飛龍在火山口降落，林遠立刻跳下飛龍。


  林遠張開雙手，對現在才顯出身形的黑龍說道：


  「赫拉克勒斯大人，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黑色的真龍點了點頭。


  「那麼林遠，我們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