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魔法不只一種

  林遠升入亞細亞魔法學院普通部高中一年級已經半年，他早已適應了這裡的一切。


  身為亞細亞最大的魔導師培育學校，亞細亞魔法學院佔地廣大，總面積有五十公頃的超大型教育設施，下至小學上到大學，分有好幾個不同學區。


  和一般的魔導師學校不同，這所學校也招收普通人作為學生，分成了魔法科及普通部兩個教育區域。


  亞細亞魔法學院的主旨之一，就是要讓魔導師和一般人和諧共處，加深雙方的交流。


  普通部的學生可以自由參觀魔法科的模擬戰鬥，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除了魔法科的主要校區之外，普通部都可以自由進入，魔法科反之亦然，兩者也有一些設施是共同使用的。


  最初是有些新鮮勁，但到了後面林遠卻感到非常的無聊。


  「普通部這裡和一般高中沒有分別啊……」


  林遠沒有所謂的魔力活性，成不了魔導師，魔法再是有趣也與他無關。


  「說是這麼說，如果有錢就另算了。」


  林遠輕輕划動著手中的智能電話，看著一篇魔導師的基本介紹。


  魔力是天生的，而且魔力有活性和陰性之分，世界上的確有方法令陰性變化為活性，就是非常有難度，簡單的說就是要錢，非常非常多的錢。


  魔力活性與否只是其中一點，最關鍵的是魔力總量本身。


  魔力的總容量越大，魔導師前途越好，畢竟魔法就是要消耗魔力的。


  林遠的魔力總量，和一般人無異，非常地低，不足以成為魔導師。


  「魔力的上限可以經過不斷修鍊提升，不過我連第一步也碰不到，就不要說修鍊提升了……」


  林遠癱在學院宿舍的床上，看著窗外的夕陽。


  他思考著其他成為魔導師的方法。


  「契約魔導師因為契約精靈的關係，基本上離不開魔法世界，結晶魔導師就是死要錢，一枚指甲蓋大小的魔力結晶也要好幾百萬，而且還有可能消耗魔力結晶，果然還是自銷自產的戰刃魔導師才是主流。」


  戰刃魔導師，天生擁有魔力的魔導師，不依靠外物來行使魔法的正統魔導師。


  因為他們使用的魔導武裝，外型大多是武器的關係，所以被稱為「戰刃」。


  先前的愛麗絲和趙守行，就是戰刃魔導師。


  滿腦子都是問題的林遠，煩惱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亞細亞魔法學院是住宿制學校，不過條件非常之好，有著個人寢室，內部設備一應俱全。


  為了圖個清靜，林遠花了一些錢，要了一間個人寢室。


  「……魔導師，我現在算是魔導師嗎？」


  林遠伸出右手。


  他手臂突然變形，長出了一塊腫瘤般的詭異肉團。


  肉團漸漸變大，表面血管突顯，緩緩地鼓動著。


  就像心臟一樣。


  林遠伸出左手，握著足球大小的肉團，輕而易舉地從手臂抽了出來。


  咕簌。


  一陣嘔心的聲音后，肉團和手臂完全分離。


  他的右手沒有任何變化，沒有損傷或疤痕在上面，就跟之前一樣。


  林遠左手捧著正在跳動的肉團，輕輕一握。


  嘶嘶。


  肉團像漏氣的氣球，伴著風聲慢慢地乾癟下來，宛如一塊破布。


  「這東西不能長得好看一點嗎……」


  林遠皺著眉頭，把肉質的破布用力一抖，手中的詭異物體立刻變了個模樣。


  它變成了一本書。


  雖然表面還是一樣的難看，但不至於不堪入目，像是個在水裡泡久了發脹的破書一樣。


  「用我的血肉組成的魔導書……」


  林遠嘆了一口氣。


  「我穿越的外掛，就不能更好點嗎……」


  林遠翻開血肉魔導書，裡面只有薄薄的兩頁紙，一種觸感令人不舒服的紙張。


  「畢竟是由人類的皮膚做成的……而且還是我的皮……」


  林遠神色複雜地看著手中的魔導書。


  魔導書只記錄著三種魔法。


  咒法創造、製造書頁和深淵氣息。


  製造書頁，需要獻上血肉，依照獻祭的多寡，製造出一定數量的書頁。


  魔導書一開始只有孤零零的一頁，林遠不小心使用了製造書頁，差點讓他進了醫院。


  「只不過幾秒，我就瘦了五公斤，用多幾次不是自殺嗎……」


  林遠現在想起還覺得害怕，如果當時再造多一頁，說不定他真的會掛了。


  「更要命的是這個咒法創造……」


  林遠忍住咆哮的衝動。


  「用ＳＡＮ值創造一門魔法，這個世界觀不對吧！」


  咒法創造，需要獻上理智，依照獻祭的多寡，創造出不同類別的魔法。


  「這不是坑人嗎……」


  林遠覺得自己還是少碰這東西為妙，ＳＡＮ值可是人類非常寶貴的財產。


  「難得來到有魔法世界，為什麼我能用的是這種混帳東西……」


  偏偏魔導書，最初只有咒法創造和製造書頁兩種魔法。


  魔法對於林遠非常的有吸引力，所以他前幾天一個忍不住，使用了咒法創造，得到了一個新魔法。


  林遠看著魔導書上第三種魔法，完全不知道值不值得自己用理智來換取。


  魔法『深淵氣息』，可以使受術對象肺中充滿海水，無法呼吸。


  「使用一次居然還要用ＳＡＮ值……唉……」


  林遠嘆著氣道：「我昨天是發什麽神經，居然真的傻傻去找對象試了……」


  昨天晚上，林遠偷偷溜出宿舍，在小巷中找到一隻野貓，對它使用了深淵氣息。


  林遠依照魔導書方法，雙眼注視著野貓的眼睛，念誦出詭異的咒文。


  然後那隻野貓，就在林遠的面前，張大嘴巴吐出海水，身體抽搐地窒息而死。


  林遠也不知道昨晚自己為什麼可以那麼的冷靜，他把野貓的屍體帶走，在小樹林之中挖了個深坑，把野貓埋了進去，期間完全沒有人發現他的行為。


  「我有這麼大膽嗎？這就是掉ＳＡＮ值的後果嗎……」


  深淵氣息消耗人的理智，但那失去的理智可以隨時間恢復，只要不隨意施法，他不會變成瘋子。


  咒法創造則是完全不同，這門法術需要的是理智的上限，而不是單純可恢復的消耗。


  「也就是說，我想要得到新的魔法，就要永久掉ＳＡＮ值……」


  林遠嘴角抽搐，他可不想變成瘋子。


  「而且我的魔法這個世界的魔法體系完全不同，是因為來自不同世界的原故嗎？」


  林遠完全想不出所以然。


  「最重要的是，失去ＳＡＮ值那感覺……真的……很……」


  他沉默地看著手中的魔導書。


  林遠搖搖頭，試著分散注意力，把思維放在其他地方。


  他重新研究魔導書。


  魔導書一頁可以記錄五種魔法，他只用了其中三個空位，還有七個魔法可以記錄。


  「我不是藍條法師，是法術位法師？不過施法要ＳＡＮ值……所以還是藍條法師？」


  林遠不停地胡思亂想。


  這本血肉魔導書十分詭譎，他完全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如何去使用魔導書，像是本能一樣。


  現在魔導書上所記述的文字，只要他願意，能夠隨意轉換成任何一種語言，顯示的方式也可以隨意變換。


  「那就來個簡單易懂的系統數據流吧！」


  林遠意念一動，魔導書的內容隨之改變。


  持有者：林遠

  性別：男

  年齡：１６（＋２９）

  理智值：１１０／１００


  力量：４

  敏捷：５

  體質：３

  意志：９

  魅力：５

  體型：５

  魔法：咒法創造，製造書頁，深淵氣息

  「噗哈哈哈！」


  林遠抱著肚子大笑。


  「哈！還真可以這樣啊！」


  他笑得冒出淚水。


  「原來我一下失去了十點理智值上限嗎，還真是簡單易懂啊。」


  林遠打量著新鮮出爐的數據表。


  「雖然失去了理智值上限，但是理智居然可以恢復溢出，這倒是有趣，呃，我用五點當作一般人的平均值，除了意志之外，我都普通得很……」


  林遠看自己的體質只有三點，知道製造書頁時失去的血肉尚未真正恢復，不禁苦笑起來。


  「哎呀，系統數據表現形式不錯啊，就保留下來吧。」


  林遠很清楚自己的願望和野心，要他放棄魔法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不想放棄自己的理智。


  「瘋狂魔法師什麼的，我才不要做咧。」


  林遠合上魔導書，塞進手臂上，魔導書變得像是爛泥一樣融入他的身體，完全地消失了。


  「這種收納方法，一點兒也不好看……」


  魔導師展開魔法陣，取出自己的魔導武裝時的光影煞是好看，而林遠取出魔導書的場面，活像是恐怖片。


  「……接下來到底要怎麼辦呢？」


  林遠抬頭望向昏暗的天際，一時間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