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誰輸誰贏
三層深的地下室變的安靜，只剩偶爾坍塌的牆壁聲和兩人微弱的喘息。
幾分鐘過去了，蔚看著金克斯，冷冷的說到：「這下你沒地方跑了吧。」
「你還是輸了。」蔚這幾日的不痛快，被金克斯因疼痛牽扯有些扭曲的笑容沖淡不少。
金克斯的笑聲有些微弱，看著蔚，眼裡不如蔚，有那麼直接的情緒。她掙扎著，撐著自己的粉色機關槍站了起來，蔚的這一拳加上地下室牆面的撞擊，讓金克斯的動作有些緩慢和艱難。
「你玩弄警察的遊戲也該結束了。」蔚重新抬起自己沉重的手臂。
「是嗎？」金克斯喘著氣，哈哈聲卻不間斷：「我只是看不慣你而已。」
「看不慣我？」蔚嗤笑一聲，甩了甩遮擋住眼睛的髮絲：「正好，我也看不慣你。你覺得這一切很好玩是嗎？你知道你讓多少人生活在恐懼中嗎？就為了你開心？」蔚的語氣變得激動。
金克斯似乎在思考蔚的話，沉默了兩秒，難得的停止了她的笑聲，轉而認真地看著蔚說到：「不，我只是想當個罪犯而已。」
蔚聽到金克斯的話，並不懂其中深意，只認為這個犯罪分子已經狂妄到一定地步，怒不可遏對著金克斯大聲吼到：「那今天就是你的犯罪生涯的終止！」話未完，已經啟動圈套。
金克斯在短暫的沉默后，很快恢復了瘋瘋癲癲的樣子，繼續大笑著，同樣毫不客氣也把背後的火箭發射器抗在肩上，對蔚說到：「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話音剛落，一管炙熱燃燒的火箭就對著蔚發射了出去。
火箭速度極快，蔚來不及躲避，只能用拳套開啟屏障保護。有著猙獰牙齒的火箭，嗖的一聲，撞在了淡黃色保護屏障上，爆炸開來。
雖屏障吸收能力極強，可巨大的衝擊波還是震得蔚雙手肩周發麻，她咬緊了牙齒，卻也抵擋不住這力量，被狠狠擊退了幾步，地下室的地板被蔚的鞋子擦出兩條痕迹。
蔚還未緩過氣來，下一髮帶著熱浪的火箭又已從金克斯的發射器中飛出。蔚心中大駭，剛充完能的拳套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又形成保護屏障，蔚有些絕望，卻不肯閉眼，只想用目光如刀一般刻在金克斯身上。
可下一秒，蔚身後的地下室牆面轟然炸開，搞不清狀況的蔚還沒能繼續反應，又是一發火箭射塌了蔚左邊的地下室頂部。
蔚心中大感不妙，還沒能站起來，又是一炮火箭，再支撐不住的地下室頂層立刻砸向了蔚。蔚再顧不得短暫休整過的拳套還發熱的機體，快速充能在自己頭頂打開屏障。
一大塊堅固的樓板掉落下來，碰到屏障后斜斜垮下壓住蔚。
可金克斯的火炮還沒有停止，她眼中全是瘋狂的火焰，她無所顧忌，對著整個地下室狂轟亂炸。
頭頂已經不停有建材碎石落下。
意識到情況變得危機的蔚，怒吼一聲，想要撐起身上的石板，可剛剛站起來一點，接連不斷又落下倒塌不少，差點沒把蔚整個人壓塌掉。
蔚大聲罵道：「你瘋了嗎？你這樣地下室會坍塌的。」
而回應蔚的只是石板外震耳的建築垮塌聲和金克斯的狂笑。
正在等著結果的凱特琳，蹲在地上，聽到銀行深處傳來的爆炸聲，和腳下傳來震動，她有非常不好的預感。爆炸與震動越來越響，凱特琳已經不太站的穩，只不過下一秒，凱特琳面前的銀行已經開始發生坍塌。
凱特琳心中暗叫一聲不好，想要跑上前去，卻連保持平衡都很難。
很快，在持續不斷的轟炸聲中，整個銀行被毀壞的地基再支持不住地面的建築，震耳欲聾的巨響之後，皮城銀行變成了廢墟。
以銀行為中心，整個皮爾特沃夫都受到不小的影響，顫抖了一下。
轟炸聲停止了，凱特琳冷汗直冒，她顫抖著向廢墟方向走去，全是白色嗆人的煙霧灰塵阻擋了她的視線，不時被腳下的建築殘骸絆住。
凱特琳對著通訊機，聲線不穩，強作鎮定：「立刻派重型挖掘機器和救援隊到皮城銀行。」
凱特琳還想深吸一口，前方的廢墟里已又有了動靜。很快，轟的一聲，各種建築殘骸被轟碎開成一個洞，不過兩秒，一個纖瘦的身影快速從洞中爬了出來。
那個人站了起來，似乎看到了濃灰中的凱特琳，楞了兩秒，還是轉身快速地跑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那個身影再不如之前那麼輕快，反而一瘸一拐，可這絲毫不影響她的速度，加上灰塵的掩飾，很快，就看不見了。
凱特琳看著那人逃跑的方向，沒有跟上去，而是在原地等著救援隊的到來。
五分鐘后，救援隊還沒有來，凱特琳卻感受到地下又傳來一陣震動，震動很快，凱特琳剛後退幾步，她原站在的一塊石板就被掀開，又一個人爬了出來。是蔚。
蔚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狼狽，兩個拳套全是裂痕，少了很多配件，破爛不堪，蔚的臉上和頭髮全是黑色的爆炸餘燼，身上的衣服也變得破爛，爛掉的衣服漏出的衣服還有不少擦傷，而蔚的右手臂，看上去形狀扭曲，鮮血淋漓。
凱特琳忙走去扶住蔚，想把她帶到平地上坐下。
受傷的蔚卻不放棄，眼中全是怒火，她甩開凱特琳的手，開始瘋狂挖掘這片廢墟。只剩一隻手可以用的她看上去非常費力。雖然她心中明明有答案，卻不想承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凱特琳一把抱住失控的蔚，雙手捆著蔚的腰直到關節發白，她不停對蔚大聲說到：「她已經走了，別挖了。」
兩人掙扎了幾分鐘，拳套損壞加上只剩一隻手的蔚，挖掘工程進展緩慢，凱特琳不停的安撫語氣讓疲倦的蔚終於慢慢停歇了下來，跌坐在碎石中。
喃喃自語：「我居然又輸了。」蔚已冷靜不少。虛弱地對著凱特琳不甘心地問到：「那袋金幣她也拿走了吧。」
坐在一旁的凱特琳一手輕放在蔚傷痕纍纍的手上：「沒有拿到她不會走的。」凱特琳無法給蔚想要的答案。
蔚沉沉地嘆了口氣：「我太沒用了。」
「我說了，這是她最後一次。」凱特琳沒有過多安慰，而是再一次強調了自己之前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