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再見

  李清笑著詢問孫天機:「你怎麼沒教你孫女『睡仙圖』?」


  孫天機嘆息了一聲，回道:「教了，怎麼沒教，整整半年的時間呢，可愣是沒學會。別的武功倒是學得不錯，證明她與『睡仙圖』無緣，不過她其他武功足夠自保了，我也就沒強求其他。」


  李清道:「可惜了。」


  孫天機道:「我走了。天機被你攪得一塌糊塗，我得想辦法彌補一下，省得……」孫天機看了自己孫女一眼，心道:省得壞了我孫女的姻緣。孫天機起身瞪了一眼李清，帶著孫小紅離開了。


  李清自然知道孫天機的意思，他還真是疼愛自己的孫女啊。李清不由得想起了全真七子，以前他們似乎也是這麼關心自己的。


  夜幕漸漸降臨，李清坐在客棧的房間里彈著琴。似乎實在悼念逝去的人，李清失去的太多了，全真七子還有曲非煙。自己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琴音幽怨哀傷，似乎整條街都能聽到，直透人心。正是《七情道:幻音道》，借著『墨靈琴』的功勞，雖然還有些瑕疵，可終究現世了，索性李清沒有殺意，不然整條街可就要慘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李清這裡也來了個不速之客，林仙兒。


  林仙兒自從被李清扔了之後，心中雖然失落，可還是死性不改的想要去勾搭上官金虹，雖然成功了，可是真正發生關係的時候，卻發現不知怎麼的，下意識的覺得厭惡。可也不敢得罪上官金虹，只能靠著多年經驗矇混過去。李清的陰影始終揮之不去，聽說李清來了，便前來一探。


  林仙兒一進門，就如同小貓一樣順從的爬到李清腳邊，道:「主人，我好想你。」


  李清沒什麼心情和她糾纏，於是淡淡問道:「是不是覺得身體不對勁了?渾身不舒服?」


  林仙兒掩飾道:「沒，沒有……」怎麼也不可能在李清面前承認和其他男人，那個了吧。


  李清道:「你走吧，我不殺你。我在你身上施展了《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所以你會行房事的時候覺得噁心。這算是對你的懲罰，我也不會替你解開。找個尼姑庵懺悔以前所做的一切吧。這是我最後的仁慈……」李清搖了搖頭，對林仙兒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主、主人……」林仙兒跪地哀求。


  李清道:「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林仙兒不要逼我殺女人！」


  林仙兒失魂落魄的走出客棧，自此再無消息。多年以後，有人說見過昔日『武林第一美人』做了道姑。


  一月之期已到，李清剛出客棧門口，便遇到了兩個人，李尋歡和阿飛。


  「你們怎麼來了？」


  李尋歡道:「金錢幫人數眾多，我們給你壓陣。」


  阿飛則道:「母親雖然替我還了人情，但不代表我，所以我來還人情！」


  李清看得出阿飛已經今非昔比了，看來《沈家絕式》練得有些火候，勝過荊無命綽綽有餘了。


  李清笑道:「罷了罷了，就隨我一起去吧！」……


  十年之後，一個六七歲的孩童依偎在一個婦人身邊，邊上還有個抽水煙的白髮老頭，若是李清在這裡，自然能認出是孫家祖孫。小孩道:「娘，你再給講講爹的英雄事迹嘛！」


  孫小紅道:「讓你曾外公講吧。」


  孩童高興道:「好啊好啊。」


  孫天機道:「小曼青，那曾外公再給你講個三英破金錢的故事吧！…………最後，你爹李尋歡，飛劍客，李清僅僅三人，就將金錢幫打的潰不成軍，上官金虹父子和荊無命被斬於馬下。」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中年人笑道:「又在講什麼呢？」


  孩童掙脫母親的懷抱衝到男子懷裡，一口一個爹的叫著。孫小紅看著李尋歡和自己的孩子，心中很是開心，她花了整整三年的日夜陪伴，終於換得李尋歡的心。當然孫天機可沒少出餿主意，什麼淋了一夜的雨之類的，自己可沒少吃苦頭，病了好幾次。但最終得到了一份屬於自己的回報。


  龍小雲五年前高中狀元，一時風光無限，可好景不長，三年前被查出貪污腐敗，秋後問斬，林詩音受不了打擊與世長辭。雖然這點讓李尋歡鬱悶了好久，但最後還是為了孫小紅和李曼青振作起來。這不，答應白天羽收他兒子做徒弟剛回到家。


  李曼青道:「爹你回來了，我們再說你們大破金錢幫的事。」


  李尋歡笑了笑道:「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李曼青問道:「爹，你們三個到底誰更厲害?是你還是飛叔叔？」


  李尋歡道:「小李飛刀，例無虛發，只有李清一個人接了下來呢！當年他只用了三十九招就打敗了上官金虹，尤其是那招『銷魂奪魄』是我見過最詭異的掌法，似虛似實，變幻莫測，上官金虹的龍鳳環時有時無，可居然全部被他的掌法擋了下來……」


  孫小紅道:「說起來李清自那一戰廢了上官金虹武功后，就徹底消失了，也不知道去哪裡。」


  李尋歡道:「我也不知道，這些年找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江湖傳言，上官金虹戰敗后的財寶都在他手裡，弄得沸沸揚揚的。」


  孫小紅道:「找到又如何?誰有本事從天下第一高手手裡搶東西?這些人真是貪心，難道錢還比命重要?」


  孫天機深深吸了口水煙，用謎一樣的微笑，小聲道:「他們這輩子都別想找到他了……天外天，命外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