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背黑鍋的陸小鳳
朱停心裡怪自己的老婆嘴巴不牢,畢竟這是造假。雖然沒有告知僱主的姓名,但傳出去始終對自己的名聲不好。
老闆娘其實也不傻,拿來了一塊玉牌,其他地方都和真的玉牌一樣,唯獨原本刻梵文的地方,是一片空白,入手也知道是塊好玉。在燈光下看來,玉牌的光澤柔美而圓潤,人的臉卻是蒼白的,白里透青。
李清看著玉牌靈機一動,道:「這塊玉牌空白最上處幫我雕一個火焰的標記。同時刻寫波斯文如何?」
朱停道:「可以,你想刻什麼?」
李清道:「我寫給你。」研墨揮灑,一氣呵成。波斯文自然是從黃藥師那裡的書籍學來的。而寫的是摩尼教經典《下部贊》「嘆明界文」,是李清無意中在皇宮各類雜書里找到的:
光明普遍皆清凈,常樂寂滅無動詛。
彼受歡樂無煩惱,若言有苦無是處。
常受快樂光明中,若言有病無是處。
如有得住彼國者,究竟普會無憂愁。
處所莊嚴皆清凈,諸惡不凈彼元無;
快樂充遍常寬泰,言有相陵無是處。
甚至由於李清閑著無聊,偶爾閑著中二了一次,讓朱停連明教的口號也刻了上去: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朱停的手藝自然是沒話說,不到半天就刻好了。現在這塊玉牌不再是「羅剎牌」,而是明教「明尊令」。以後找些人來戲耍一下,應該很有意思。
李清知道玉羅剎唯恐死後手下的人對其繼承者不忠,因此使出詐死的手段,讓那此人自行暴露,以便清除隱患。甚至連教中的所謂的玉天寶也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收養別人的,他真正的兒子在出生后的第七天就交給了他一個最信任的人去管教,以免他在教主的影子下驕淫奢侈,無所作為。藍鬍子所做的一切,都在玉羅剎的算計之內。不過對李清來說這都不重要,李清只在乎他的武功。
月光之下,墨靈如同朱停說得一樣,接著月色在牆上反射出仙女曼舞圖,甚至居然還是彩色的,稍稍移動琴的角度,仙女就像是活了起來一般,栩栩如生,像是看動畫一般,也不知道朱停是怎麼做到的。只能暗自佩服朱停的巧手,雖說這項功能除了好看外,好像有點雞肋啊。
而陸小鳳這邊因為好色中了冷若霜的奸計,關了小黑屋。四面的牆壁和門,全都是好幾寸厚的鐵板,就這麼被關了三天。可剛出來就聽說『自己』犯下了大案。殺人越貨,強姦民婦什麼的罪名還挺多的。甚至連玉羅剎的兒子的死,都算在自己頭上,這黑鍋背的,不要不要的。
為了洗清自己的清白,不得不為算計了自己的藍鬍子調查被他小妾李霞盜走的羅剎牌的去向。可關聯的小妾一個個死去,而羅剎牌莫名其妙的有好幾塊,他隨即想到了朱停,也想到了李清。於是飛鴿傳書請他前來助拳。
陸小鳳當場揭穿了一切的真相,李清這時也已經到了,悄悄躲在暗處。
藍鬍子得到真的玉牌后,故意製造個機會,讓李霞偷走一塊假玉牌。藍鬍子知道李霞和丁香姨的關係,算準了李霞一定會去找丁香姨的,這也是藍鬍子計劃中的一步,因為藍鬍子早就在懷疑她對自己不忠,正好趁這個機會試探試探她,找出她的把柄來。
丁香姨並不知道飛天玉虎就是藍鬍子,因為她看見的藍鬍子是個滿臉鬍子的大漢,她從來沒有懷疑到這一點,因為她跟大多數人一樣,認為藍鬍子當然是有鬍子的,否則為什麼叫做藍鬍子?不管陸小鳳是不是能找回羅剎牌,不管陸小鳳找回的羅剎牌是真是假,都已跟藍鬍子完全沒關係,因為藍鬍子會把責任推在陸小鳳身上。等到正月初七過去,就算有人能揭穿他的秘密,也沒有意義了,萬事已定。
藍鬍子雖然算計了一切,到頭來卻被自己的女人方玉香算計中毒,死在了陸小鳳等人面前。
陸小鳳轉過頭,面對著方玉香,慢慢的伸出手,道:「拿出來。」
方玉香咬著嘴唇,恨恨道:「連我丈夫的命都被你拿走了,你還要什麼?」
陸小鳳道:「羅剎牌。他剛才問你要的,的確不是羅剎牌,因為那時羅剎牌還在他自己身上。他要的是解藥。」
孤松道:「解藥?」
陸小鳳笑了笑,拿起藍鬍子剛喝過的金杯,道:「藍鬍子一向是個很謹慎的人,任何人要毒死他都很不容易,可是這一次……他忘了這金杯是你拿出來的,而且用你的絲巾擦過一遍。他也忘了,酒里雖然沒有毒,杯子里也沒有毒,你的絲巾上卻有毒。而羅剎牌如今也被你順走了。」
方玉香無奈拿出來一塊晶瑩無瑕的玉牌,玉質之美,的確遠在另兩塊假玉牌之上。孤松順利回收了玉牌。而方玉飛也被陸小鳳揭露了真面目,他才是站在藍鬍子身後操縱一切的人。他甚至愛上了陳靜靜,不惜為她找了具假的屍體來裝成她,這點使得方玉香用有毒的絲巾自盡。
方玉飛道:「你早已知道方玉香不是我妹妹?」
陸小鳳道:「楚楚、靜靜、丁香姨,她們都是跟她在一起長大的,但卻從來也沒有提起過她有個哥哥!你知道羅剎牌在藍鬍子手裡,就叫陳靜靜鼓動李霞,盜走了它,再用方玉香做餌,釣上了我,然後又利用李霞引來賈樂山,最後,還是要藍鬍子做你的替死鬼,他們的財產,當然就全變成了你的。」
陸小鳳與方玉飛交手,方玉飛無奈手上已多了副銀光閃閃的手套。手套不但有尖針般的倒刺,還帶著虎爪般的鉤子,還帶著毒。只要沾上它一點,保證走不出三步,就得倒地而死。兩人交手之際,魔教的歲寒三友之一的寒梅出手殺方玉飛,或者說是滅口。方玉飛和他卻來了個同歸於盡。
孤松道:「你早已看出他已跟方玉飛串通?」
陸小鳳又點點頭,道:「因為他們都做錯了一件事。那天寒梅本不該逼著我去斗趙君武的,他簡直好像是故意在替方玉飛製造機會。一個人的秘密已被揭穿,已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本不該還有方玉飛剛才那樣的自信,除非他另有后著。寒梅那麼做,是因為不肯服老,不甘寂寞,你們呢?你們若真是那種淡泊自甘的隱士,怎會加入羅剎教?你們若真的不想做羅剎教的教主,怎麼會殺了玉天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