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薛衣人

  薛衣人微微一笑道:「還不請進來？」


  「不必，我已經到了……希望薛莊主不要怪我不請自來！」說著門口出現了三道身影。


  楚留香問道:「李兄，你怎麼來了?」


  李清道:「只是過來瞧瞧……」


  薛衣人笑道:「江湖上有多少人能希望宴請楚香帥和閣下，今天薛某真是榮幸可以遇到兩位後起之秀……除了左輕侯，天下間你是唯一我看得上的對手！在我了結與左輕侯的恩怨后，希望閣下不吝賜教！」身上劍意慢慢透了出來，眾人皆趕到四周一寒，紛紛屏住呼吸。


  對薛衣人來說，他不削與女人交手，所以才沒有找石觀音或水母陰姬比斗，他坐在天下第一劍的位置上太久了。自己的弟弟薛笑人雖然劍法也很好，但始終差了一點。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瘋了。


  自從李清橫空出世，敗石觀音，和水母陰姬打成平手，他就開始蠢蠢欲動了。本想解決了左輕侯再和李清交手的。現在人已經來了怎麼能就此罷手呢？所以定下先行定下了戰約。


  李清道:「求之不得…重陽之日，華山之巔如何？」


  薛衣人道:「還有足足大半年的時間，倒是足夠解決薛左兩家的恩怨了！」


  李清道:「只希望你到時還下得去手啊！」


  薛衣人露出不解的表情問道:「此話何意？」


  李清望了望周圍的下人，薛衣人也明白了李清的意思，開口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無關人等都退下了。


  李清道:「你死去的兒媳婦施茵，借著左明珠的屍體還魂了，施茵的一切她都知道，楚留香也去施家證實了她的話。這樣算來占著左明珠身軀的施茵也算是你的準兒媳婦了！左輕侯都快愁死了……」


  薛衣人皺眉失色道:「什麼！借屍還魂之事怎麼可能?」


  楚留香大驚道:「李兄，你怎麼……」


  李清忽然笑道:「正常來說是不可能，不過凡事總有例外的。」


  薛衣人對著楚留香問道:「是真的嗎?」


  楚留香回道:「此事晚輩尚在調查。」


  李清淡淡笑道:「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娶進門來不就好了！」


  薛衣人道:「笑話，我薛家豈可和左家結為親家！」


  李清道:「何必如此，相信將左明珠娶進你薛家的門，薛斌絕對雙手贊成的啊！」


  楚留香似乎聽出李清話裡有話，於是問道:「李兄此話何意?」


  李清反問道:「薛斌從前是如何的?現在又是如何呢？」


  薛衣人嘆息一聲:「以前斌兒好學上進，可是現在卻……」


  李清道:「為了不娶施茵，不惜敗壞自己的名聲，這招真不錯，可惜遇到了花金弓這個一心攀附薛家的女人！」


  薛衣人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那逆子故意的！」


  李清道:「這就驚訝了，我這裡還有更勁爆的，想不想聽?」


  楚留香聽著李清的話，他自問李清不會無緣無故前來薛家莊說這些，左明珠一直說自己是施茵，聯想了一番，思索道:「李兄，你該不會想說薛斌心中已有意中人，那人不會是左明珠吧？」


  李清道:「不愧是你楚留香，這樣都能猜到！左明珠已經親口承認了，她與薛斌兩情相悅，而施茵則愛上了葉盛蘭，根本不想嫁給薛斌，四人因緣巧合下互相認識了，所以四人聯手演了這場借屍還魂的好戲。現在躺在施家的女屍，不過是帶著人皮面具。連屍體都是薛斌找來的病死的女人……」


  楚留香忽然笑道:「原來如此，真是好計策啊！只是這些日子騙苦了左二哥啊！」


  薛衣人氣道:「這個逆子，等他回來，我要親口問他！」


  李清道:「這世上沒有斗贏自己子女的慈父啊！」


  薛衣人聽到這句話，心忽然軟了下來，道:「好一句沒有斗贏自己子女的慈父，若是十年前，我就算殺了那逆子也不會讓左明珠進門的！」人越老就越念感情，薛衣人已經下不了手了。


  李清道:「薛莊主，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兩人的婚事吧，不然要是把他們兩人逼急了，來個殉情，薛左兩家可真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楚留香上前幫腔道:「是啊，不如就這樣將錯就錯，成全他們吧……而且能夠化解薛左兩家的恩怨，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明珠真是一個好姑娘，相信薛莊主也有所耳聞。左二哥那裡我去勸，他已經嘗過一次失去女兒的滋味了，相信他沒有再反對的心了……」


  薛衣人沉思了一番，自己終究是老了啊，尤其是李清的那句話說到了薛衣人的心坎里。薛衣人嘆息一聲道:「一切等那逆子回來再說吧，我要當面問他！」


  楚留香心知有戲，笑道:「那我們就等著喝兩家的喜酒了……」


  三人寒暄了一番后，李清便離開了。楚留香前去見了想要見自己小姐施茵的梁媽。不顧梁媽「急切」的心情，楚留香倒也直接開口道:「梁媽，不用裝了，你家小姐的事，借屍還魂的一切我都已經知道了，要想騙過花金弓，沒有你和哪位神醫張簡齋先生的幫忙，那四人的計策根本無法實行！回去告訴你家小姐，我等著喝他們四人的喜酒了。不過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最好躲好不要出來…薛莊主也已經知道了，正在考慮薛斌與左明珠的婚事，有我和仙君劍魔李清做媒，薛左兩家的恩怨是該結束了……」說著飄然離去了，只剩下樑媽獃獃站在那裡。


  楚留香剛走沒多久，又遇到了薛衣人的女兒施少奶奶薛紅紅。來了一場「幽會」，了解了薛笑人是因為一直比劍贏不了薛衣人才「瘋」的。甚至在薛家的一個小屋中遇到衣衫不整的薛斌，似乎和一個不認識的女子不清不楚的。看著爭吵的姐弟，心中頗為同情薛衣人居然有這對活寶子女。


  楚留香道:「薛公子還是趕緊回家吧，我剛從薛家出來，你爹薛衣人正在到處找你呢！指不定回去晚了，打斷你的腿呢！」說著轉身離開了。


  薛斌一聽，立馬離開了，薛紅紅也回去看熱鬧。楚留香也認識了那名與薛斌不清不楚的女子。薛家莊的佃戶之女石綉雲。


  楚留香嘆道：「你說的不錯，他騙得她這麼慘，倒真不如一刀殺了她反倒仁慈些，可是……你是怎麼知道這男人就是薛斌?」


  石綉雲恨恨道：「我當然知道。」


  楚留香道：「是你姐姐告訴你的?」


  石綉雲又流淚道：「她……她對他實在太好了，直到臨死時還不肯說出他的名字，但用不著她說，我也知道。」


  楚留香道：「為什麼?」


  石綉雲道：「因為我姐姐病重的時候，薛斌總是藉故來探望消息，看他那種鬼頭鬼腦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沒有安什麼好心。」


  她咬著牙道：「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姐姐快些死，他才好放心跟施茵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