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紅顏劫
左冷禪生命已到終點,可他的眼神卻越來越怨毒:「呵呵呵!就算要死,也要你陪葬!」話語落,左冷禪運氣全身真氣匯聚右掌,大松陽掌無情的打在曲非煙心口。
曲非煙瞬間吐出一口鮮血,感覺五臟六腑像是被攪拌過一樣難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單劍脫手,而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地跌落在石板上。
「咳咳…」曲非煙臉色慘白,不住的咳嗽,時不時還夾雜著一絲血跡吐出。
左冷禪拼盡最後的力氣道:「殺了…她!」說完,直勾勾的倒了下去,一代梟雄就此隕落。
嵩山派看到曲非煙重傷,更是落井下石,紛紛重上來砍殺。
曲非煙抱提真元,以真氣強行護住心脈,押下傷患。手中飛針直取來人心口要害。只聽噗噗噗數聲,眼前倒下八九個嵩山弟子。
眼見無法近身,嵩山十三太保白頭仙翁卜沉、禿鷹沙天江相視以點頭,抓起地上的嵩山派弟子的屍身為阻擋,向曲非煙扔了過去。兩人武功不弱,隨後跟著屍體而至。曲非煙射出的銀針皆射到了屍身上。更是一時氣息不調,已被兩人近身,雖然她身法極快,但兩人攻來的角度刁鑽,卻也無法完全避開。無奈只能先取一人,運起銀針,腳步流轉,轉身沙天江身後,一掌打入他后心,再殺一人。
而卜沉此時一劍刺出,直取曲非煙胸前。曲非煙強打起精神,勉力向右躲開,只在左臂留下一道傷疤。卜沉見機不可失,步步緊逼,一劍凶過一劍。卜沉大吼道:「這女魔頭已經重傷了,大家快上!」十來名嵩山派弟子立時沖了上來圍攻。
曲非煙吃力的躲開著眾人的攻擊,其餘飛身向後撤去,感覺身子越來越沉,似是生命一點一滴消散。只留下那一絲執念:不!我還不能死,我還不能死在這裡,我還要見他最後一面!擋我者死!
曲非煙雙眼血紅,奪下一名嵩山派弟子的佩劍,不顧身上的傷痛,如瘋如魔,手中利劍不斷收割著生命,只為見心上人一面……
快到凌晨的時候,令狐沖等人忽然聽到寺外又動靜,只見來人伏在馬背上,渾身是血。跌跌撞撞的倒在門前,奄奄一息。令狐沖等人上前一看,正是曲非煙。
任盈盈立馬上前扶起曲非煙,大叫道:「非非?非非!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快,給她吃藥!」令狐沖焦急道,然後扶著曲非煙盤膝而坐向她體內輸送內力。儀琳取出藥丸飛速屈身上前,餵了數顆恆山派的傷葯給曲非煙。
曲非煙慢慢睜開迷離的雙眼:「是、是任姐姐嗎?」
任盈盈看著曲非煙身上大大小小的劍傷問道:「非非,你醒了?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曲非煙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終於…為我爺爺…報仇了,左冷禪已經死…在我手裡了!」
眾人皆是一驚,想不到曲非煙居然去了嵩山報仇,甚至殺了左冷禪。
令狐沖不斷輸入真氣,可是宛如死潭一般毫無生氣,知道曲非煙的人生已漫漫走到盡頭。眼眶不由的濕潤起來,雖然真氣依舊在輸入,但卻對任盈盈搖了搖頭。
任盈盈看到,直接哭道:「你怎麼這麼傻!」
「清……清哥哥…我想…見他」曲非煙低聲呼喚道。
「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找你!你再撐一會兒,我去叫人找他!」說著任盈盈吩咐跟著他們的江湖上的豪傑四散尋找李清。
「任姐姐…把這個…交給…清哥哥!」曲非煙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染血的劍穗,是用她自己的頭髮和紅繩編的。
「你自己給他,我不要替你轉交…」任盈盈傷心道。
曲非煙一滴淚水從臉頰邊緩緩滴落:「來不及了…替我…我告訴他…這輩子有份無緣,下輩子…我不要做他妹妹…我…要做他的妻子…一定會找…到他…要他等我…不要再…推開我…」
曲非煙的氣息越來越微弱,漸漸失去了聲息。
「非非…非非…」
「曲姑娘…」…
任憑眾人如何呼喚,可是曲非煙再也沒有睜開眼睛。而在另一邊,正在打坐的李清似乎也感應到什麼,忽然睜開了眼睛,心中感到一陣心悸: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安的感覺?遠遠注視著遠方,似乎有什麼事發生。
「盈盈,我們找一個地方買口上好棺木,安葬曲姑娘吧!」令狐沖嘆息道。
「嗯,李清應該沒有走太遠才對,以他那奇異的樣貌,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任盈盈心中悲傷靠在令狐沖肩頭。
令狐沖只能默默的陪在任盈盈身邊,嘆息道:「唉,也不知道李兄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怎麼樣!」
任盈盈感嘆:「他們兩個或許一開始就不該遇到…」
大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李清,總不能一直這麼放著,恆山派的人為曲非煙買回了棺木。任盈盈的名號還是很管用的,第二天就找到李清所在的客棧。
「李大俠,任大小姐請你一敘!」來人通報道。
「我知道了,帶路!」李清也不問任盈盈找他什麼事,但估計是找到曲非煙了。
來人領著李清一路快馬來到了令狐沖等人的下榻之處,是一間破廟,院中陰影下還躺著一口嶄新的棺木,李清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
令狐沖見李清走了進來,開口閃爍道:「李兄,你來了!」
「是不是找到非非了?」李清直接開口問道。眾人聽到李清的詢問皆是沉默不語,任盈盈一旁掩淚,眼眶紅紅的,似是大哭過一場。
李清心下更是焦躁不安,慢慢走到棺木前,沉聲問道:「這棺木…是誰的?」
任盈盈右手掩著面,忍住淚水道:「你,來遲了…非非她…」
李清雙眼神色一沉,抬起一掌推開了棺蓋,低頭看了進去,正是曲非煙的遺體。任盈盈為曲非煙換上了一套白色長裙,看上去像個睡著的大家閨秀。
「這玩笑可不好笑!」李清說著伸手抓住了曲非煙的右手,為她把脈。是的,他以為曲非煙是聯合眾人在騙他。可是得不到任何回應,整隻手冷冰冰的,李清似是不甘心,有檢查了曲非煙的臉,也並沒有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
李清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跌坐在一旁,眼神有些渙散,同時喃喃自語地否認道:「不可能的,為什麼會這樣?…」
令狐衝上前安慰道:「李兄,節哀順便!」
任盈盈上前將一個染血的劍穗遞給了李清,隨後道:「這是非非親手做的,本是要送給你的,她臨終之時要我們向你轉達一些話…」
李清抬起頭盯著任盈盈,左手顫顫悠悠的接下劍穗,看了看,心中悲痛無比,將劍穗緊緊握在手心,問道:「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