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聚居之所
灰敗且缺少生機,在森林環繞的背景下這片村落一樣的地方就像皮膚上的毒痂般刺眼。
他們在靠近村落後便被趕來的獸人團團圍住,幾個比格魯伊達和赫爾達還要高出一個頭的獸人舉著火把走近了他們,在看見阿道夫怪異的模樣后很是忌憚,但在眼睛瞟到格魯伊達和赫爾達身上時從鼻腔中傳出了哼的一聲,顯然對他們還能活著回來表示了不可置否。那眼神就像是就掉了垃圾后居然發現垃圾還安靜地躺在自己的餐桌上。
格魯伊達和赫爾達對他們這樣的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這樣未免在阿道夫面前墮了他倆的名聲,總歸是有些惱火。阿道夫也已因此看出了這兩個獸人在他們的族群中地位並不高,甚至還有些低下。阿道夫看著那個為首的高大獸人,他在發現白毛和棕毛身上的松鼠貓皮后一把奪走,好像他們不配擁有這些東西。
那個獸人在把東西交給身後的人後就向他走過來,視線還繞過了他看向了躲藏在阿道夫背影里的烏塔。又是一陣阿道夫聽不懂的獸人語,烏塔被包圍圈外走進的獸人強行拉走,阿道夫無能為力只能看著烏塔留戀的眼神在他的身上停留而後和他的身影一同消失。
阿道夫有些擔心這個奴隸,希望他可以在回去以後好受一些,盡量少受一點皮肉之苦。
在烏塔被帶走後這裡所有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阿道夫的身上。為首的獸人在火把燃燒的火光照耀下顯露出了一身深棕色的皮毛,身上的物件也遠比那倆個傢伙要多得多,尤其是一件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的鱗片製成的半身甲在搖曳的火光下很吸引人的眼球。
他靠近了阿道夫,阿道夫處出於對陌生事物的防衛本能抬手做出了招架的動作,那四隻手和半骨質化的爪子充滿了力量,幾個包圍阿道夫的獸人都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想要退縮。
看見阿道夫的反應那個獸人就講了什麼,而他則表示自己根本聽不懂。白毛和棕毛又和那個獸人交談了一會兒,阿道夫沒有聽明白,但是那個獸人看他的眼光隨著對話的深入越發的奇怪,最後也變成了他們看他時的眼神。
而那個獸人這樣看他的時候就沒有白毛和棕毛那樣轉瞬即逝,而是赤裸裸地把他渾身上下都掃描了個遍。阿道夫被這種眼神看得有些惱火,張嘴發出低沉的吼聲表達自己的不滿。那獸人扯起自己的嘴皮子笑笑就揮手讓包圍他們的獸人們撤下。
阿道夫和白毛棕毛被帶到了類似於聚居地中央的廣場上,巨大的篝火在白堊色的石碓中燃燒,升起的火焰足夠照亮這個聚居地的每一個角落。廣場之外滿是同一種款式的帳篷,有幾個大號的帳篷上繪有應該是他們圖騰的粗狂石錐圖案。
在廣場中也有著不少的獸人,雌性的獸人蹲坐在篝火旁交談著什麼,雄性的獸人一部分守護在篝火周圍,一部分則也和雌性一樣在說著話,但不管怎樣他們都有些恙恙的病態。小孩子則活潑地多,在看見阿道夫這個奇怪的生物出現在這裡后就掙脫了他們父母的手圍到他的身邊,還有幾個想偷偷扯阿道夫的尾巴被他靈活地躲開了。
也就是看到了那麼多的獸人阿道夫才確定了另一個他和獸人的不同,那就他們沒有尾巴。他將自己長長的尾巴左右甩動,每一次都躲開小獸人的爪子,逗得他們呼呼直響。有幾個孩子的父母見狀就趕緊招呼他們回來,那個眼神和那個深棕色毛髮的獸人不同,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在孩子走後阿道夫有些落寞和無趣,白毛和棕毛在他到這裡后也和另外一隊獸人走了,沒有臨走前的意思是要他在這裡等他們。阿道夫特意挑了一個火光的溫度可以輻射到的地方將自己團了起來,在偷偷打量著這些篝火旁的獸人時那些獸人也在打量他。
有一個小獸人拉拉自己母親腰間的獸皮問道:「阿姆,那個怪叔叔為什麼不穿衣服。」
他母親的獸臉僵了一下,然後俯身揉搓自己兒子腦袋上的小耳朵回答道:「不要學那個外人,他沒有教養知不知道。」
阿道夫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做教育孩子要有教養的例子了,其實他也沒有注意到自己根本就是一絲不掛的樣子。滿身都是厚厚的皮毛讓他本能的忽略了衣服這個要素,在雪山上想要也沒有這個條件,在森林中就乾脆忘記了。更何況阿道夫的遠古意識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歸入人類或者是獸人的種族,禮義廉恥包括遮羞布在非類人種族面前一點都不重要。
不過有誰要是當面提起了阿道夫總會不好意思,比如現在棕毛就帶著一大塊獸皮回到了這裡。他指指自己腰上的獸皮再指指阿道夫空無一物的小腹,熱騰騰的血液立刻用上了阿道夫的腦門,一把奪過棕毛手中的獸皮擋在了腰前還試著先他們那樣圍起來。
不過阿道夫對於這種事情一點經驗都沒有,而且相比獸人那種可以收起來的爪子他那半骨質的手指一點都不適合這樣的細緻活。棕毛見他慌亂的樣子就手把手現場教學,然後看著那塊從棕毛腰間脫下的獸皮阿道夫才知道什麼叫做民風粗獷,當眾脫衣耗無負擔。
羞紅著臉模仿著棕毛系好自己的圍腰,在這時他才覺得自己周圍視線的壓力有了一點減輕,這讓他胡思亂想那些個獸人見他眼神怪怪的會不會就是因為他沒有穿衣服。可是在確認了棕毛看他的眼神還帶著那麼一點奇怪的味道后阿道夫就不得不思考另外的因素了。也許是因為他和一般獸人明顯不一樣的外貌?
在解決圍腰的問題后阿道夫就被棕毛帶到了一個帳篷中,這個帳篷顯然是之前就搭好的,一些基本的鋪蓋都有過使用的痕迹。在通過一些簡單的動作告知阿道夫這裡是他的臨時居所后棕毛就離開了這裡。阿道夫的直覺告訴他棕毛還有一些話想要和他說,但就算語言不通也沒有提起。有話噎在心裡的感覺一定不好受,阿道夫認為棕毛總有一天會和他說的。
在入夜之後阿道夫依舊按照自己的習慣開始感知周圍的情況實時警惕就算是睡眠也是假寐,反正他的靈魂不需要用睡眠的方式來恢復活力。
風元素被他從空氣中剝離而後通過法則再次散布到整個獸人部落。在感知中阿道夫還能夠探查到中央的廣場上還有著很多的獸人,而且到處都充滿了死寂的味道。這讓他連假寐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散布更多的風元素用來觀察這個部落,從風傳來的信息中傾聽和解析每一條信息。
而後他就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在幾個應該是獸人重要成員的大帳篷附近他居然無法感知到任何的能量波動。在阿道夫的認知中就算是一塊石頭也有著屬於自己的波動,其原理是元素才維持其存在時的自然消耗。阿道夫既然可以感知到那裡有帳篷的存在那麼就必然會有帳篷和帳篷內物體的能量變化。如果什麼都感知不到的話就說明那裡應該有著在阻擋他的探查,或是直接將他的風元素給吸收了。
阿道夫睜開雙眼,試圖打開第三隻眼睛去直接確認能量的流動,但這時他感知到了一個物體的在迅速靠近他所在的帳篷,而且體積有一個獸人那麼大。
「誰!」在對方到達他的帳篷面前的那一刻阿道夫從帳篷內衝出,兩隻手同時扼住了對方的喉嚨並騎在他身上用另外兩隻手徹底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