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婀娜
第78章婀娜
秦歡感受到一股拉力將她拽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周圍的寒霜和自己剛剛立起的、尖銳的刺也在瞬間消失。
熟悉的薄荷香將自己包裹,像是隔斷了冬日,像盔甲一樣保護自己。
秦歡眨巴了一下眼睛。
像是冰封的心髒裂開了一絲縫隙,在窒息的世界裏,流入了一絲溫柔的溫度。
這不是傅淮之第一次站在自己身邊了。
似乎無論自己做什麽,傅淮之都會趕過來將自己護在身後,或者護在懷中。
即便現在是在鏡頭之下,他也會幫自己。
秦歡抿著唇,低下頭,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再次抬眼的時候,就看見他們穿著熟悉的校服站在自己的麵前。
就像當初一樣。
江渡之扯了扯身上的校服,心情不悅:“這什麽玩意?我以前上學的時候都沒有穿過校服。”
“就不能選個好一點的款式?”
說實話,輝玉高中的校服並不難看,甚至剪裁得體,落落大方。
隻是江渡之現在心情不好,看著什麽都想攻擊一下。
這個校服的款式,自然首當其衝。
節目組不敢得罪江渡之,隻能裝作沒聽見。
一旁的黎冰看著熟悉的校園,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蹦蹦跳跳地來到江渡之的身邊,想要伸出手抓住江渡之的手臂,卻被江渡之躲開。
江渡之的視線下意識地尋找秦歡的身影。
終於看見了她。
她穿著紅色的校服,裙下是一條白色的絲襪,將雙腿包裹。
隻留下纖細的形狀,沒有露出一點皮肉。
身上披著一件羽絨服,看著周圍的樹在出神。
白雪灑落,看起來馬上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江渡之的瞳孔微縮,邁開腿就要走到秦歡的身邊。
卻看見秦歡的身邊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藍色的傘打開,為她遮住風霜。
他們看起來,很是契合。
江渡之也不是真的傻。
他收回了視線,轉身走回了導演組的身邊。
隻是視線一直看著那道孤寂的身影。
自嘲的笑了笑。
在輝玉高中上學的同學們,探頭探腦地看著姍姍來遲的節目組。
她們的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穿著昂貴的服裝,一切都和別的學校不一樣。
作為一所和國際接軌的高中,輝玉高中不僅僅有頂尖的教育資源。
他們還有頂級的設備。
包括音樂禮堂、馬場、冰場……
這一次他們第一次去的場地,就是冰場。
秦歡看著光潔的冰麵,彎下腰熟練地換上溜冰鞋。
宗浩羽隨意的在冰麵上劃動。
他的身姿優雅而華麗,像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在冰上參加一場華麗的盛宴。
就連南月都和這冰天雪地相當契合,像極了雪中的精靈,正在翩翩起舞。
隻有秦歡,雙手環抱,依靠在護欄上,看著他們這副如魚得水的樣子,默不作聲。
周圍的高中生也忍不住加入他們。
滑翔,感受自由的滋味。
他們所有人都接觸過這項運動。
唯一不夠熟練的,居然是費司昂。
不過還好,費司昂他演過相關角色,隻需要多運動一下,就能找到感覺。
薑慶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像一隻胖胖的企鵝,來到他們的麵前。
他凍得直哆嗦,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每說出一句話,就會帶出一陣白煙。
“我們這次的比賽結果會決定大家晚上的食物經費。”
“請大家不要輕敵哈。”
“這次的比賽項目也很簡單,就是和校隊的同學來一場校園冰舞,得分最高的那一組得到的資金就越高。”
“打分?由誰打分?”蕭何琢立馬當起了宗浩羽的嘴,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薑慶一張肉嘟嘟的臉上掛著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起來無害:“當然是我們導演組打分啦。”
宗浩羽瞬間明白了薑慶的意思。
這檔綜藝從一開始就充滿了對抗和矛盾,是資本的博弈。
同樣地,這個分數的多少,大概也是資本的一種。
宗浩羽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薑慶,說著:“吃這麽多,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薑慶裝作沒有聽懂,撓了撓頭。
南月的表情有些為難的看著攝像頭,聲音糯糯的像是在撒嬌:“我已經好久沒有化過冰啦,要是化得不好看,請各位寶寶多多包涵哦。”
她的樣子嬌俏,臉上也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絲不好意思。
嘴角的笑意刻畫出漂亮而溫柔的弧度,看起來暖心得很。
秦歡站在冰麵上,低頭沒有邁開一步。
記憶中的跌跌撞撞,似乎都在這裏重合。
秦歡很快收回了眼神,心裏有些不太平靜。
一旁的傅淮之有些擔憂地看著秦歡,控製著自己的聲音,低音問道:“沒事吧?”
秦歡搖了搖頭,然後一溜煙劃出了老遠。
她在冰上起舞,像是一隻起舞的蝴蝶。
她的動作內斂又輕盈,看起來像是和冰融為一體。
一旁的宗浩羽看著秦歡這副模樣,看得有些入迷。
婉秋默默地來到宗浩羽的身邊,嘴裏小聲地嘀咕了句:“當初那五十次跪冰還是沒讓她學乖。”
宗浩羽搖了搖頭,覺得這樣的秦歡也是漂亮的。
“還不錯,這樣的姿態,也適合收藏。”
婉秋聽見宗浩羽的聲音,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宗浩羽是個極端的藝術瘋子。
他會愛上自己的繆斯。
但是那些繆斯他都管控得很嚴。
不準那些漂亮的人和其他的人溝通,非要把他們禁錮在自己的方寸之中。
當初的秦歡,也是經曆過這樣的生活的。
婉秋看著秦歡,心裏對她升起了一股虛偽的同情。
她曾經和南月一樣,嫉妒過秦歡的美貌。
可對於秦歡被宗浩羽看上,她也是有一種慶幸的。
美貌在任何時候和其他牌一起出都是王炸,唯獨單出是死局。
而秦歡,當初就差點死在了宗浩羽的手中。
傅淮之看著秦歡雖然在冰上自由自在地滑翔,但是她的身影卻還是有些不自覺的僵硬。
看得出來,她還在克服內心的恐懼。
對冰的、對這個地點、對他們這些劊子手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