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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猜測、相處

  第七十一章:猜測、相處


    不知怎的,他心中空蕩之處狠狠一抖,立刻鬆開若然。


    若然脫離桎梏,癱坐在地麵上,疼得抬起手腕,依舊緊閉雙眸,一顫一顫地痛苦流淚。


    墨闕突然憶起,當年若然被抱在染月懷中,滴血認親之時,不過是手指被劃破了一道小口,便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翹起那根受傷的手指,控訴之意滿滿!


    今日如那日一般,哭得如此累人,仍不忘抬起受傷的手腕!

    墨闕頭痛欲裂,不由地歎了一口氣,蹲下身子來,耐心輕哄:“本君都將你放開了,你怎麽哭得比方才還凶了?”


    若然微微睜開盈盈水眸,眼眶微紅,止不住地往外墜落晶瑩剔透的淚珠,模糊得已然瞧不清清靈的瞳眸,隻聽她一顫一顫哽咽道:“我,,疼,,”


    墨闕望著眼前玉軟花柔、梨花帶雨的小姑娘,心情十分複雜。


    想他堂堂魔界魔君,在老魔君殞命之後,頂著六界壓力繼任新任魔君之位,什麽陰狠毒辣的手段沒使過,什麽心思叵測的陰險小人沒見過?

    憑他一身煞氣守著魔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誰不要命了敢觸他魔君的黴頭?

    光說他魔宮中那般眾多的侍妾,見了他一身邪凜之氣,誰見了不害怕?

    小哭怡情,大哭殞命!各個乖巧得不得了!

    從未見過如此令他頭痛的女子,怎麽這丫頭哭起來令他如此心煩意亂!


    明明都鬆開她了,怎麽還哭成這般模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驚殞胡說八道什麽?

    什麽“七巧玲瓏君”?她分明是來折他壽的!

    還嫌他少了一顆心,代價不夠大是嗎?


    墨闕斂下心神,胸腔內憋著一股氣,好聲好氣勸慰:“乖啊,本君力氣稍稍大了些,本君知錯,本君這便為你療傷。”


    若然聞言,哭聲小了些,但潺潺淚水依舊如大雨瓢潑。


    墨闕努力壓製胸腔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意,不得不說,如今這結果,他較為滿意。


    墨闕捏住若然的手腕,若然“嘶”了一聲,嬌嗔道:“輕點兒,疼,,”


    墨闕眸光一閃,動作十分輕柔地捏住若然的手腕,驚然瞧見白嫩雪華的手腕處,確實有五根分明的指痕,青紫交加,猙獰恐怖。


    墨闕峰眉狠狠擰起,不禁歎息:這玉軟花柔的小姑娘,竟然生得這般脆弱!


    不就輕輕一捏,怎麽變成這副模樣?


    墨闕不再多想,凝神聚氣,緩緩在手腕處注入些靈力,不待多時,手腕處條條猙獰淤痕便漸漸消失。


    隨即,墨闕沉聲道:“你不是能耐得很嗎?既殺得了無目獫又殺得了饕餮?真不知道如此怕疼,捕殺無目獫和饕餮之時,是怎麽受得住傷痛的!”


    若然哽咽:“你還是偷聽了對不對?”


    墨闕神色不變,道:“都說了是你二人說話聲音太大,本君不想聽見都難!”


    若然蹙眉,聲音哭得有些沙啞,望著墨闕捏住的手腕,依舊從眼眶中流露顆顆淚珠,低聲沙啞回應:“無目獫和饕餮還算很好捕殺,因此,我並未受傷。再者,若是不疼,我自然不會哼出一聲。若是真疼,我也會忍著,等殺了它們再哭!”


    墨闕抬眸,望著若然這張倔強的小臉,突然覺得有趣無比,好笑道:“若你往後麵臨強敵,果真能做到如此?別是因為被重擊便疼得直接逃遁了!如此愛哭,倒是同你小娃娃時一般無二。”


    若然羞惱,美眸中滴落最後一顆淚珠,微怒道:“我自然分得清輕重緩急,我哭是因為真的疼,而非仙齡幼小。若是苦難受多了,心也麻木了,自然哭不出來。如此說來,我倒寧願是個小娃娃,永遠可以痛快哭一場。”


    墨闕聞言,心神一動,抬眸對上若然秀雅絕俗的眸子,四目相對之時,若然仿佛瞧見了他深隱在眸底的疏離淡漠。


    良久,墨闕突然一笑:“你說的倒是極對!”


    那笑容卻十分落寞寂寥,並無半分往日的肆意瀟灑,邪魅狂狷。但轉瞬間,再次恢複往昔勾魂攝魄之態,放蕩不羈,轉盼傳情。


    若然不解,道:“你方才明明笑著,為什麽比哭還難看?”


    墨闕挑眉:“有嗎?”


    若然手腕處的淤青已全然消失,她抽了抽手,卻怎麽也抽不開,隻聽墨闕魅惑一聲:“別動,本君再瞧瞧!”


    若然不自在了,道:“魔君大人難道是在懷疑自己的實力?”


    墨闕未語,垂下眼瞼,將若然的手腕反複橫看了幾遍,睫毛投下淺淺暗影,妖冶的眼眸籠罩一層高深莫測。


    若然蹙眉,輕聲詢問:“你是否未在生父生母跟前長大?”


    墨闕一怔,抬眸望著若然,眸光淩厲,射出寒入骨髓的冰冷。


    若然見狀,趁著墨闕愣神之際,趕忙抽出手腕,訕訕一笑:“那便是被我猜中了?”


    墨闕指尖重疊,回味若然肌膚細滑之感,冷眸未有一分一毫的情緒,隱隱閃現嫵媚危險。


    若然輕咳一聲,將欲起身,卻被墨闕猛然一拉,再次跌坐在地。


    若然驚呼:“魔君大人要幹什麽?”


    墨闕瀲灩魅惑的臉上閃現危險氣息,冷冷貼近若然的臉,道:“你為何能猜出本君之事?”


    關於他的身世,他身邊之人,無一知曉,若然怎會得知,她從何得知?


    墨闕的力氣堅如磬石,若然動了幾下,根本紋絲不動,掙紮不開。


    若然皺著眉頭,道:“我又不傻!你方才露出那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隻稍稍一想,難不成還不能猜中嗎?”


    若然說話間,還在掙紮。


    墨闕冷冷盯著若然,道:“為何?”


    若然突然覺得,墨闕才是真正的蠢鈍不堪,沒好氣道:“你堂堂魔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力和什麽帳中玩物都有,還能有什麽讓你如此落寞?想想也知道,你這凶狠冷血之人,定是從未嚐試過父母疼愛,否則你也不會如此狠戾,一而再、再而三地捏住我的手腕不放!”


    墨闕怔愣,定了若然一瞬,這才緩緩鬆開她的手腕,眸間閃動的冷芒漸漸消退,卻轉而增添幾分深究。


    若然苦著臉揉了揉手腕,喋喋不休:“想來你也是個可憐之人,你若是溫柔點兒,我可以考慮考慮。”


    墨闕挑眉:“考慮什麽?”


    若然瞥了墨闕一眼:“考慮讓你做我的朋友,讓你感受感受什麽是溫暖。”


    墨闕嗤笑:“本君不需要朋友!再者,本君魔宮中那麽多美妾,哪個身子不比你暖和?”


    若然懵懂,好似發現了什麽似的,隔著衣衫摸了摸自己的身子,道:“我很冷嗎?”


    墨闕眸光一閃,淡淡道:“不冷。”


    若然蹙著眉頭望向墨闕,道:“或許他們說的沒錯,魔君是要斷情絕愛才能守好魔界,那既然如此,你便要孤獨一生了。”


    不知為何,看著若然麵無表情說出這番話來,墨闕心髒空蕩之處狠狠抽了抽,他不覺輕哼出聲,抬手捂住胸口,峰眉擰緊。


    若然驚愕,問道:“你這心不是被我挖去了嗎,怎麽還會疼?”


    墨闕眉峰緊蹙,望向若然,未能發出一言。


    若然看在眼中,篤定墨闕是在強撐,便盤腿打坐,急急出聲:“你且做好,讓我瞧瞧你體內可有餘毒?”


    墨闕並未聽從若然,依舊蹲在原地,若然急了,一把將他推倒,在墨闕驚詫的目光中,又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他的大腿擺好。


    墨闕好笑道:“你竟敢對本君如此無禮?”


    “噓,別說話,免得打攪我!”


    若然“噓”了一聲,重新打坐,不疾不徐抬手,啟動體內女媧石,靈力百匯,四處湧現,充盈無比,縈繞在她手腕間,驀地,翩然飛入墨闕體內。


    墨闕隻覺一股雄渾之力衝撞體內結界,霸道侵占所有領地,風卷殘雲一般盤旋四肢百骸,渾身充盈通透,飄飄然欲上九重天。


    偌大的寢殿之內,掀起一陣清風,羅帳搖曳,若然垂於腦後的烏黑墨發翩然起舞,遍地再開純白靈花,無莖無葉,懸浮而上。


    墨闕眸光一閃,不動聲色,將其隱退。


    良久,若然停手,殿內清風散去,她萬般不解,愁雲凝結眉宇。


    墨闕望著若然糾結的模樣,頓覺俏皮可愛,靈動十足,輕笑道:“如何,毒解了?”


    若然躊躇滿誌:“我那日親耳聽聞,魔界老頭確實說要給你下毒,而且你那顆心,也確實中毒很深,怎麽你體內,卻並無中毒跡象呢?”


    墨闕淡淡道:“或許是你並未查明,實則本君體內尚有餘毒?”


    若然果決道:“不可能,我不會判斷錯,你這身體絕對無毒。”


    可她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原因。


    墨闕戲謔:“修為不佳、查明不出便承認了,本也不是什麽丟人之事,何必又如此要麵子死強撐?你這般作態,若是去天界當個醫仙,保不齊要有一堆老神仙要被你活活醫死!”


    若然並未反駁,隻靜靜望著墨闕,一言不發,卻在下一瞬,突然伸手,直直探進墨闕體內。


    墨闕錯愕:又是這一招!

    他咬牙切齒道:“你可真是讓本君,,”


    若然冷喝:“少說話,免得打攪我!”


    墨闕冷笑連連,忍住一掌拍死麵前膽大包天小丫頭的衝動,一股怒氣徘徊胸腔。


    從未有人膽敢對他這般無禮!


    不消片刻,若然抽手,此時,眉宇間輕鬆一片。


    “我終於知曉為何你體內無毒了。”


    墨闕挑眉,嘴角噙起一抹淡笑:“為何?”


    若然道:“因為你體質特殊,渾身血液倒流,魔界老頭給你下毒之後,你為自保,直接將毒全部匯入心髒。因為你深知,魔沒了心,不會死。更何況,你是魔君,魔君沒了心,不過是修為驟減罷了。至於驟減到什麽地步,誰也不知道。”


    墨闕輕笑:“還有呢?”


    若然接著道:“或許你有動過去心保命的念頭,可惜你無法保證血液倒流的體質,不會在此過程中將心中毒液回流至體內血脈。若真如此,你便功虧一簣了,故此,一直留著這顆毒入九分的心,,好在你遇見了我,我那日歪打正著,為不使你過於痛苦,斷你心脈之時,特地用女媧石為你急急療傷,卻正好使你心中毒液沒有回流進體內,,”


    若然話落,二人四目相對,靜默不語。


    墨闕瞧著若然鎮定自若的神態,率先開口:“完全正確。”


    若然問道:“所以你得知體內無毒之後,便來青丘尋我,要從我這邊奪走那顆心。再想方設法要將它治好,重新歸於體內?畢竟修為驟減的魔君,確實很難服眾,如此這般,你要穩定魔界的宏願,便要就此消散了。”


    墨闕嗤笑:“一顆爛心罷了,我並不那麽在意,修為驟減又如何,總好過毒痛難耐,熬過百年之後,又要化作一灘屍水。”


    誰說他是因為那顆爛心才來青丘的?他分明是為了,,

    為了這個膽大妄為的丫頭!


    昨夜他在魔宮呆得舒舒服服,好端端預感不妙,心急火燎之時,鬼使神差來到青丘,心知若是不見她一麵,他坐立難安。


    可惜,她不懂他的心,還將她的心強搶過去,至今未還!


    若然忽略了墨闕目中閃爍的深意,認真道:“若是我說我有法子呢?”


    她昨夜便說了有法子,可是風流鬼明顯不信,非要多廢口舌,再重複一遍。


    “你一個涉世不深的小丫頭能有什麽法子?”墨闕嗤笑,突然想到了什麽,眸光一閃,“你預計用女媧石?”


    若然淺笑盈盈:“魔君大人,果真機智過人、聰明絕頂!”


    墨闕眼眸微眯,道:“你少溜須拍馬,本君且問你,你可有把握?”


    若是真有把握,於他而言,有利無弊。


    隻是不知,這丫頭如此討好他,其目的為何。


    若然自信十足:“把握十足!”


    她當日便將那顆心中的毒解好了,怎麽沒有把握?


    墨闕挑眉,妖冶的眸中閃著危險,魅惑妖嬈道:“你就不怕本君得知女媧石在你體內之後,硬生生剖出來,占為己用?”


    若然鎮定自若,十分篤定,道:“你不會。你若真這麽想,昨夜趁我沐浴不得動彈之時,便會不管不顧,直接剖開我的身體,取出女媧石,占為己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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