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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朦朧的初悸

  第五十五章:朦朧的初悸


    落絮哂笑:“落絮不知,月老竟與酒仙關係如此要好。可是隻一壇靈酒,怎夠兩人痛快暢飲?落絮欠慮,自罰再送月老一壇吧!”


    說話間,手中又變幻出一壇靈酒。


    月老見著,瞪大了眼珠子,儼然不敢相信。


    “果真又送了我一壇?”


    落絮笑道:“月老幫了落絮大忙,落絮自然要拿出兩壇靈酒來感謝。”


    話落,目光越過月老,落在若然身上。


    那邊的若然已經成功改了嫦娥與望舒的姻緣,她走回遠處站定,又朝落絮點了點頭,示意辦成。


    濯盥眸光幽沉。


    月老大喜,伸出長手一撈,懷中便有了兩壇靈酒。


    “一根紅線罷了,也算不得什麽大忙,殿下若是還要,老夫可再送些紅線!”


    若然嘴角抽搐。


    落絮哈哈一笑:“不了不了,一根便夠,落絮此生心儀女子,一人足矣。”


    若然聞言,垂下了眸子,卻感覺頭頂落下一道熾熱的目光。


    濯盥盯著落絮,幽深的眸光暗沉如墨。


    落絮見若然身後站定的仙仆,掩著麵容,通身氣質不凡,尤其是一雙眸子,透著冷冷的寒意。


    挑眉:又是這個仙仆,他們又見麵了。


    不多時,若然便領著濯盥,離開了姻緣府。


    “若然。”


    落絮手中捏著一根紅線,直直朝若然走來,淺淺一笑,幹淨清冽,動人心弦。


    若然趕忙背過身去,對著濯盥玉質麵罩反照的清影,扶了扶發髻間的玉簪。


    濯盥望著若然此番舉動,又瞧見了她發髻間那根熟悉的玉簪,心間湧現一陣複雜的情愫。


    “若然。”


    落絮已經走近,若然心神一動,款款轉身。


    “你叫住我,是有什麽事兒?”


    望著眼前羞怯青澀的絕美容顏,落絮心動不止:“聽說梨雨軒門檻已被一群年輕仙家踏破,你剛從星曜宮出來,便要去青丘躲上一陣子。千熠生辰宴又被延期,我身為雪族王子,也不能閑著,天界便不住了,我要回去雪族處理公務。此番前來,便是想與你告別。”


    若然點頭,垂著盈盈眼眸,斂下心神。


    隻聽一聲低語,輕輕飄來:“濯盥,你先呆在一旁,我同落絮,有話要講。”


    聲音微沉,似乎心情欠佳。


    濯盥聞言,心神一沉,道:“是。”也不看落絮,腳步一抬,便消失原地。


    此處,便隻剩下若然與落絮二人。


    若然抬眸,對上落絮似乎灌了情深的眸子,清靈的眸光忽閃,相視一笑,彼此的心意皆已明了。


    微風拂過,落絮帶著若然在高台坐下,若然晃了晃垂下的雙腿,俏皮動人。


    落絮坐在若然身側,笑著摸了摸她柔軟的腦袋,觸手絲滑令他微微驚了一瞬。


    若然身子一僵,紅著雙頰,很不好意思,她微微退縮,落絮樂得一笑,收回手掌。


    這番嬌羞模樣,更使得落絮心馳神往。


    若然手腕翻轉,手中便呈現出一個精巧的紙袋來,吐露軟語:“落絮,你今日在姻緣府幫我,我心中感激不盡,方才在青丘匆匆趕來天界,路過鬧市之時,順手買了一袋糖果,便送與你作為謝禮吧,還望你不要嫌棄才是。”


    “好。”


    落絮晶亮著眸子,從若然手中接過紙袋,伸手掏出一塊,放入嘴間,入口即化,甘甜陣陣。


    落絮心神一動,喜上眉梢:“好甜。”


    若然道:“是啊,所以,我最愛吃糖果了。”


    落絮聞言,問道:“為何最愛?”


    若然脫口而出:“因為‘憶苦思甜’嘛。”


    “憶苦思甜?”落絮輕蹙眉尖,想了一瞬,“憶苦思甜,是回顧從前不易生活,從而聯想到如今安穩幸福之日來之不易。若然,你是否有苦衷?”


    若然神色沉了沉,道:“當年噬獸一戰,我不幸誤入輪回之境,吃了很多輪回之苦。父神母神剛將我接回天界時,我還不怎麽會講話,加之輪回之苦導致身體虛弱,吃不下任何東西。最後雲姨去求了玉清真王,要了好些鹿奶,又將蜂蜜擠進鹿奶裏喂我,才一口一口將我養大。”


    落絮聞言,眸中劃過一絲沉痛,後怕不已:“我從不曾聽聞梨雨軒千金經曆過什麽輪回之苦,誤入輪回,若是有個好歹,萬劫不複,,”


    若然擺了擺手,十分灑脫:“我如今不是過得好好兒的嗎?這些都過去了。”


    落絮看向麵前的若然,心中儼然一片複雜,麵色清和,眸光溫淺,開口道:“是,都過去了。”


    若然仰著腦袋:“這隻是其一。”


    落絮“哦?”了一聲,道:“還有其二?”


    若然點頭:“後來每夜都會有位送糖人來我寢殿,為我送一顆糖果,每日晨起我都會瞧見一張被糖果壓著的紙條,上麵寫著‘憶苦思甜’。如此反複,從不間斷。不過,也隻堅持了一千年。也無妨,我若是想吃,濯盥會給我買。”


    落絮動容,笑著望向若然:“想必那位送糖人,定是位心思細膩又堅毅之人,不僅知曉用糖來安慰你最有效,還能堅持一千年,每日不間斷。”


    若清靈的眸光漸漸暗淡:落絮並非那個送糖之人,,

    又聽得耳畔傳來落絮陣陣低語:“若是落絮有緣,遇見此人,定會好生謝謝他。”


    若然不解:“你謝他做什麽?”


    落絮哂笑,對上若然清靈忽閃的眸子,一字一頓反問道:“落絮為友人若然仙子向那送糖之人致謝,有何不可?”


    若然聞言,雙頰一紅,垂下水亮晶眸,玉手掩著唇瓣,笑出一聲:“沒想到落絮王子竟然如此會油嘴滑舌?”


    落絮哈哈一笑:“罷了罷了,您可不要打趣我。”


    又轉言問道:“濯盥是方才立於你身側的仙仆嗎?”


    若然回答:“是的。我初回天界時,他便侍候我了。濯盥雖是個仙仆,可他修為出神入化,雖然性情有些冷淡,,不過非常值得與之交往。”


    就像太子殿下一樣。


    若然甩了甩頭,懊惱:她怎的又想起他來了?


    落絮眸光閃了閃,突然記起:“就是當初發現青女姑姑被關在天牢密室中的那個小仙之子?”


    若然點頭:“沒想到你竟然記得這樣清楚。”


    落絮沉默了一瞬,若然靜靜看著落絮,緘默不言。


    他眉眼精致,清冽幹淨,如雪瓣滌蕩,輕嗅一番,似有雪香之氣縈繞,真真是比雪花還美的男子。


    整個高台之上,寂靜無比,但聞兩人淺淺的呼吸之聲。


    若然首先開口,問:“千熠太子傷勢如何?”


    落絮回神:“千熠說了,隻是些尋常小傷。雖是小傷,不過他以為,壽星帶傷舉辦壽辰宴,讓六界眾人來喝,委實有些不妥。故此他向天帝提議,延期壽辰宴,待他傷勢痊愈再重新舉辦,屆時,他還會同六界中人致歉。”


    若然輕蹙著眉尖,想了一瞬,遂點了點頭,道:“也是了,他是天界太子,修為高深莫測,對上饕餮而已,他應當不會太吃虧。”


    落絮輕笑:“天界太子何等神通廣大,區區一個饕餮而已,他也是大意了才會受傷。倘若你不放心,我同你一道去星曜宮探望他也可。”


    若然連連搖頭:“太子殿下不過是受了點小傷,六界人人都要去星曜宮探望,我與你再過去,豈不是更叨擾了他?罷了,我還是做回好人,讓他清閑一會兒吧!”


    “也好。”落絮淺歎了一口氣,“說起饕餮,不免令我想起當年噬獸一戰,皆因青女姑姑而起。我作為雪族王子,某日去舞神殿懺悔之時,路過梨雨軒,遇見一昏迷的女娃娃,對其渡了一番靈力,,”


    若然聞言,眸色變化萬千,一驚:“你方才在說什麽?”


    落絮垂眸,見若然滿臉不可思議,輕笑,誠懇道:“我方才說,數千年前曾在梨雨軒救了一昏迷的女娃娃。”


    若然死死盯著落絮,呼吸微微急促,眸中一片迫切:“可是白日?”


    落絮望著若然微微異常的神色,搖了搖頭:“並非白日,我是夜幕降臨之時偷偷上的天界,到達天界之時,已是深夜時分。”


    若然不敢輕易確定:“是否在梨雨軒門口?”


    落絮搖頭:“是我誤闖了一座寢殿,將欲離去之時,於寢床上瞧見一位女娃娃,我見她小小年紀卻身受重傷,於心不忍,便出手相救。”


    若然呼吸一緊,美眸睜圓:“後來呢?”


    落絮道:“後來我便去了舞神殿參拜舞神,之後發生了什麽,我便不得而知了,再回天界時,也未見過當年的女娃娃。”


    說起這女娃娃,小小年紀便生得綺麗如花,如今定然出落得亭亭玉立。


    落絮垂下眸子,問:“此事,怎麽了?”


    若然不語,直直望著落絮的雙眸裏,噙著點點淚花,唇瓣都在微微顫抖。


    落絮眉峰輕蹙,與若然相視良久,見她微紅眼眶中陡然落下一滴晶瑩剔透,落絮不由地伸手捉住,溫涼之感凝在手心,心神一驚。


    “你怎麽了?”


    卻在脫口而出的一瞬間,落絮似想起了什麽,瞧著若然精致的眉眼,呼吸一緊,道:“你是當年那個女娃娃?”


    若然喜極,點了點頭,眨眸之間,一顆晶瑩剔透落在水藍衣裙上,綻放出一朵深藍。


    “我身子不爽利,數千年間,也不曾踏出過梨雨軒,你見不到我,實屬正常。”


    落絮神色悅然,抬手為若然輕輕拭去眼角淚漬,柔聲輕哄:“這倒是天意,讓我又遇見了你。”


    這是天意,讓我重遇你時,雖對你心懷戒備,卻一次又一次地放棄試探、違背原則,控製不住地袒護你、接近你,重新認識你,以好友的名義,愛你。


    若然心底有一處柔軟化開,卻又油然而生出一抹奇異之感,攪得很不是滋味。


    若然自我安撫:不過是送糖人與渡靈力之人,並非同一人罷了,許是她當年病糊塗了,誤將兩人認作了同一人。


    不過也好,找到其中一位,她已是萬分喜悅。


    送糖之人,她往後定會尋得。


    落絮垂眸,望著身側端坐的溫香軟玉,一席水藍衣裙將肌膚襯托雪白,晨起淡妝未散,麵似芙蓉柳如眉,清澈眸光淡靜如海,一顰一笑,皆美得攝魂動魄。


    落絮不由得呼吸一緊,大手緩緩落在一雙青蔥白皙的柔荑上,感受陣陣溫涼之意習習傳來。


    “若然。”


    若然感受到了落絮重疊在手背上的溫燙,香腮染上了紅潤,水亮晶眸更顯得盈盈動人,羞澀地忘記了掙紮。


    “我如今還不到一萬歲,父神和母神如我一般大時,還未相見,,你這樣,,”


    若然紅著臉,悄悄放出一絲若有若無、輕輕淺淺的靈力,從落絮手掌緩緩流進心間,觸碰到了半個魂記。


    那是屬於她專屬的魂記。


    落絮隻覺心頭一涼,他將若然的手抓得緊了些,目光灼灼地望著身側一抹溫香軟玉,從她身上幽幽發散出的香甜之氣,陣陣入鼻,醉人無比。


    “若然。”


    若然沒有掙紮,抬著一雙晶亮的眼眸望向落絮。


    “凝酥公主可是心悅於你?”


    落絮一怔,他有些著急,俯下身子,貼得若然更近了,他溫熱的氣息全數噴灑在若然臉上,酥酥麻麻:“可我並不心悅於她,也從未心悅於她,我,我,,”


    落絮戛然而止,目光灼灼地看著若然。


    若然靜靜聽著落絮急切的訴說,隨後又靜靜對上落絮灌滿情深的眸子,隻覺心間一股奇異的之感悄然滋生。


    四目相對,相顧無言,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若然突然裂開唇瓣,笑了。


    隨之,落絮也笑了。


    相看許久,落絮依依不舍地鬆開若然的手,首先從高台之上一躍而下。


    穩穩落地之後,落絮轉身,向若然伸出手掌來。


    微風吹拂間,將他鬢角的碎發拂起,精致的眉眼笑意柔柔,如同雪瓣澆淋靈酒般,香人癡醉,空靈俊秀。


    “把手給我。”


    柔柔一聲,低沉撩人,酥酥麻麻。


    若然瞧著麵前伸出的手掌,會心一笑,遂將自己一雙青蔥白皙的柔荑,疊在落絮寬大的手心裏。


    落絮唇角笑意盛濃,輕輕一拉,便將若然一整個擁進懷裏。


    溫香軟玉在懷,指尖觸感如花瓣輕柔,幽幽發散的香甜之氣縈繞鼻尖,陣陣溫涼之感充斥滾燙的胸懷,衝淡體內燃起的燥熱之意。


    微風纏繞二人,一圈一圈將彼此裹住。


    不遠處一個轉角,男子身姿俊秀,錦衣華服,最是一雙璀璨星眸光耀奪目。


    他目光定定地望著不遠處相擁的二人,身子一僵,腳步不由地倒退,隨後速速向身後走去,轉身之時,眼角閃過一抹冷厲。


    剛剛趕上前來的奉元不解,又急急追上:“殿下,太極宮不是這個方向啊!”


    若然抬起一雙明亮的眼眸,對上落絮癡醉的眸子,她害羞地耳垂染上了粉色。


    “落絮,速速將我放開!”


    落絮回神,將懷中一隻遍體嬌香的人兒放在了地上。


    若然後退一步,香腮上還染著絲絲紅暈,她垂下眸子,輕輕道:“你先回雪族吧,我在此等候濯盥前來尋我。”


    落絮瞧著若然粉紅的耳垂,輕輕一聲:“好。”


    若然垂著眸子,見眼前一抹白色月牙袍底紋著瓣瓣雪花,隨風輕拂,宛若真雪,簌簌飄揚,不消片刻,眼前的月牙袍便消失不見,一抹玄色緩緩顯現。


    若然一怔,抬頭望見一張玉質麵罩,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濯盥?你怎麽來得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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