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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無目獫

  第二十四章:無目獫


    若然自顧自穿了鞋襪,翩然起身,窈窕動人。


    瞧著信兒忙前忙後的模樣,若然唇瓣勾了勾:“你這貼身婢女,倒是有趣得很!”


    落絮輕笑:“怎麽有趣?”


    “你這婢女確實有趣,但是她跟的這位主子實在莫名其妙,還很喜歡明知故問!”


    若然瞧都不瞧他,徑直走向桌前,拾了一個幹淨的茶杯,捏著茶壺,給自己沏了一杯茶,隨即,一飲而盡,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落絮嘴角勾起,看著若然的眼眸中多了一分笑意:“你莫不是因為方才之事,怪我沒有替你出聲,而生氣了?”


    “生氣?生誰的氣?”若然冷哼一聲,“生你的氣?”


    若然不看落絮,又給自己沏了一杯茶,氣定神閑道:“那個天界公主,我打都打了,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床,我這氣都出了,又有何可氣的?”


    再說,她根本不在乎落絮是如何作為,挺身出麵也罷,躲在一旁看戲也罷,她一點兒也不在乎。


    更何況,凝酥怎麽說也是他姑母家的女兒,也就是他的表妹,他站在凝酥那邊,也實屬正常。


    若然捏著茶盞,吞了一口茶,緩緩道:“其實你說錯了,你方才其實幫了我,要說生氣的,該是那個天界公主才對!”


    落絮靜靜看著若然,神色淡漠,那眉眼之間含著淡淡的笑意。


    落絮問道:“凝酥自出生起便被驕縱慣了,你今日傷了她,難道就不怕她來日尋機報複?”


    若然不敢苟同:“這個公主心胸狹隘,就算我今日不反擊,她總會想到法子折辱我的!”


    落絮不置可否,靜靜看著若然。


    若然見落絮不語,戲謔:“有一個這樣的蛇蠍美人愛慕你,可真頭疼啊!”


    落絮聞言,皺眉,反問道:“你怎知她愛慕我?”


    若然臉上戲謔的神色更濃:“我方才說什麽來著?說你那婢女跟的主子莫名其妙,且十分喜歡明知故問!這不,又開始明知故問了?”


    落絮不惱,輕笑一聲,他看著若然,見她氣度高雅,眉眼間陌生又十分熟悉。


    心底不禁疑惑:他似乎在哪裏見過一個與她極為神似之人。


    突然出聲問道:“你是何人?”


    若然聞言,眸波流轉,不假思索地回道:“花辭!”


    落絮看樣子是信了,緩緩開口:“花辭姑娘家中有幾人,是從何處來我雪族的?”


    若然看著落絮,見他神色平靜,眉眼間含著笑意,那笑意柔柔,讓人瞧著,如沐春風。


    若然卻感覺到了危險與試探,眯著眼睛反問:“你為何懷疑我?”


    落絮卻“嗬嗬”一笑:“花辭姑娘說笑了!隻是花辭姑娘突然來我雪族做客,我作為雪族王子,想與花辭姑娘做個朋友,至於花辭姑娘是何許人也,我自然是想要了解一番,,”


    閉口不談自己出自何處,其中隱情,耐人尋味,,

    “盤問就是盤問,你何必掩飾?”


    若然不聽都知道落絮在扯謊,她毫不留情打斷,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藍色的裙裾鋪散開來,逶迤拖地。


    “你一屆男子,做事竟然遮遮掩掩!若是想為你的表妹報仇,那我們大可出去比試一番,若我輸了,我無話可說,若你輸了,你便不能借此來折辱我!”


    落絮怔愣:他何時折辱她了?


    “花辭姑娘說笑了,我可從未想要折辱姑娘。若是姑娘想與我一較高下,我雙手奉陪,可是姑娘莫名暈倒,方才醒過來,我恐怕你身患隱疾,又怎麽能在此時與姑娘比試呢?若是我輸了,自然是技不如人,若是我贏了,豈不是我勝之不武?”


    若然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我剛剛還揍了你表妹和她的貼身仙侍呢,怎麽會身患隱疾?”


    可笑,她身患隱疾?她體內可是種著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女媧石,就算身患隱疾也被治好了!


    母神說了,雪族之前的天妃雪妃娘娘,就是雪族的青女公主,當年就是她將噬獸放逐,害得六界生靈塗炭,還害得舞神香消玉殞!


    雪族永遠是梨雨軒的死敵!

    她作為梨雨軒的千金,原本是該一輩子不踏入雪族境內半步的!


    奈何造化弄人,既來之,也不好空手回去吧?便試探一下雪族王子的實力如何,回去好向母神匯報!

    落絮見若然眼底的不喜,錯愕:花辭姑娘,似乎很厭惡他,,


    為何?


    怕是方才的詢問,將她逼急了吧?

    落絮不語,他抬著眸子與若然對視,四目相對之時,在空中凝結而出一團難以溶解的因子。


    似乎水火不容,陰陽兩隔。


    “殿下!”


    突然,殿門被推開,硬生生打斷了這詭異奇妙的氣氛。


    落絮暗自吐出一口氣來。


    從前殿門外,大步跨進來一個雪族將士,若然轉眸,和落絮一同注視著他進來。


    將士一推門,便瞧見了在寢床上端坐著的落絮,他徑直向前,向落絮恭敬行下一禮,隨即匯報道:“稟告殿下,剛剛北境來報,說北境苦寒之地有無目獫出沒,經常趁著雪色盛濃之時,出來攻擊北境族人的村落,導致北境族人死傷一片,,如今北境一片混亂,從我南鏡派出去的支援,此時恐怕難以安撫北境族人,雪神特命我來將此事交給殿下處理!”


    那將士說完,還猜測性地問了一句:“殿下,是不是定期投喂食物的族人出了問題?”


    一番話下來,落絮麵露凝色。


    無目獫?

    已經隱在北境苦寒之地深處,千百年沒有出現攻擊村落了。


    若說是捕食之需要,平常都有專門族人去定期投喂,食物充足,怎麽也不至於出來,經常攻擊村落吧?


    難道真是定期投喂食物的族人出了問題?

    落絮蹙眉,將欲開口之時,一陣女聲驟然揚起:“即刻啟程捕殺無目獫!”


    落絮錯愕。


    將士聞言怔愣了一瞬,循著聲音,轉眸瞧見坐在桌前的若然,美豔不可方物。


    隻一眼,將士眼底頃刻間流露驚豔之色,他憨厚的臉上閃現出嬌羞紅暈。


    將士眸光閃爍,向若然行了個禮:“敢問這位姑娘怎麽在我們王子的寢殿之內,,”


    若然起身上前:“我怎麽在他寢殿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即刻啟程殺了無目獫!”


    若然款步上前,俏臉近在咫尺,將士手腳緊張得都有些放不開,支支吾吾道:“但是姑娘,,有所不知,那無目獫,,甚是凶殘,我恐怕姑娘你,,生得這樣柔弱美麗,,會被嚇到,,”


    若然眯著眼睛瞧著麵前的將士,不明所以:“你緊張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將士聞言,越發緊張了起來:“那是,姑娘自然不會吃了我,,隻是姑娘生得這樣好看,,”


    若然看著快將腦袋別在胸的將士,疑惑又肯定道:“你們雪族的男子是真奇怪,說話還很莫名其妙。”


    “咳咳咳!”


    落絮臉色深沉,重重咳出幾聲,打斷談話。


    將士的腦袋是真要別在了胸前,死死垂著,不敢再看若然。


    落絮看向那將士,眸光深邃,冷聲道:“你且先出去,無目獫的事情不可操之過急,容我稍作思量,再決定對策!”


    若然歪過腦袋看向落絮,眼眸清澈,眉間卻充盈著疑惑:“一個無目獫而已,你有何可思量的?”


    將士聞言,卻不敢違抗落絮的命令,低頭抱拳:“是!”


    也不敢看若然,緊張地直直退出了寢殿。


    若然輕蹙眉間,目送將士退出,轉身之際,發現落絮正站在她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若然皺眉,刻意與落絮拉開一段距離。


    落絮見若然刻意保持的距離,眸色暗淡一瞬。


    若然沒太懂落絮眸中的深意,她還沉浸在無目獫的事情中,對上落絮的眸子,鄭重其事道:“你且聽我說,無目獫雖然有專人定期投喂,但是‘肉包子喂狗,有去無回’,白眼狼是永遠喂不飽的!如果定期投喂的專人沒有出問題,那就應該殺了無目獫,永絕後患!”


    落絮眸光點點,落在若然明麗的臉上,輕輕柔柔。


    若然恍若不覺,自我沉浸,繼續道:“你們雪族北境的族人,如今一定生活在水深火熱的恐懼之中,無目獫一日不除,北境族人便一日不得安寧,更多一日生活在恐懼之中,,”


    落絮聞言,身子僵硬,眸光怔怔地看著若然。


    若然雙眸微合,抬手扶額,眉間緊蹙:“再想想北境之內的老人和孩子,,”


    再想想她還未清醒之前,做的那個夢境,饕餮將人間破壞殆盡,在一處溪水裏,那個渾身是傷的少年與他懷中的妹妹,,


    若然心間想著,竟生出一絲苦澀來。


    她不明白,這悲天憫人的情懷從何生起。


    千言萬語、千頭萬緒隻匯成一句話:“我想幫你去殺了無目獫。”


    落絮唇瓣一扯,反問道:“花辭姑娘想幫我?何出此言?為何對我雪族之事如此上心?”


    一連串的問題,若然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


    她吐了吐氣:“我無意闖入雪族,已然引起一片轟動,承蒙王子相救,還讓婢女給我換了一套衣裳。所為大恩不言謝,我若是成功幫你殺了無目獫,不僅是幫你立了大功,解救雪族族人於危難之中,也是幫了我自己,到時候你可得借此幫我在雪神麵前說些好話,讓他不要怪我無禮莽撞才好!”


    一本正經的模樣,看得落絮有些不適應。


    他心頭情緒錯綜複雜:“可是無目獫,非常凶殘,憑你我二人合力,很難將其捕殺,,”


    花辭姑娘的修為精純高深,與他不相上下,隻是無目獫異常凶殘,除非天界太子千熠出手相助,否則憑他二人,很難有勝算。


    隻是,雪族與天界關係微妙,再者,這是雪族境內之事,他並不想求助千熠。


    “不試試怎麽知道?”若然淺笑,眸中清澈,天真爛漫,“雪族北境有那麽多族人等著你去解救,更何況,雪神既然將此事交由你來管,難道不是一種考驗?勝敗乃兵家常事,不戰而退,可是雪族王子所為?”


    落絮輕嗬,問道:“你這樣做,是為何?”


    “我方才說了,在溫泉之內,你也算是救了我,而且,,”若然淺笑,指了指自己身上所穿的衣裙,鄭重道,“好歹你也大方地送了我一套衣裙,如此大恩,怎麽著我也要幫你一回。”


    落絮又問:“那花辭姑娘此去捕殺無目獫,可有幾成把握?”


    若然自信滿滿:“十成!”


    落絮微怔,看著若然單純自信且大無畏的臉,心底驟然蕩漾異樣的情愫。


    這個花辭姑娘,怎得如此“初生牛犢不怕虎”?瞧著這模樣,顯然是涉世不深。


    隨即便反應過來,道:“你且在我寢殿中等著,我去去便回。”


    不管如何,最好能借她的手殺了無目獫,就算殺不成,也好借無目獫,來試探一番,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若然催促:“我們就此便去吧?”


    落絮笑道:“不急,還需要準備些東西。”


    若然點了點頭,便坐回桌前的椅子上,自顧自沏了一杯茶。


    落絮以為若然會問自己準備什麽東西,結果左等右等,若然都不開口。


    他尷尬一瞬,隨即,便瞬間閃身出門。


    若然可不管落絮,她捏了一塊糕點塞進嘴中,就著茶水咀嚼入腹。


    一塊糕點還未咀嚼完畢,落絮便提著一大捆肉進殿。他肩上落著雪色,眉眼處幹淨清冽,隱隱含著笑意。


    若然挑眉:“你是想帶著肉去吸引無目獫?”


    落絮點頭:“正是!”


    若然翻了個白眼:“你是覺得我們兩坨大肉不夠無目獫塞牙縫?”


    落絮聞言錯愕,隨即哈哈大笑,將他精致絕倫的五官增添得俊美異常。


    “花辭姑娘所言極是!但是以防萬一,還是帶著這捆生肉一同去更為妥帖。”


    若然放下糕點,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朝落絮擺了擺手,道:“走吧走吧,別耽誤我時間!”


    落絮疑問:“花辭姑娘還有急事?”


    若然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走出殿門:“這是自然,快走吧!”


    急事當然有!

    她出門在外,許久未歸,濯盥和花辭估計已經將此事告知了母神,再不回去,母神就要殺到雪族了!


    趕緊捕殺了無目獫,了了自己的心事,順便試探一下雪族王子的實力,早些回去才是!

    心下這麽想著,便急急回頭催促:“趕緊前方帶路,我可不似你這雪族王子那般清閑!”


    落絮看著若然靈動回眸,天穹之上的雪飄散下來,順著她的發絲滑落,似羽毛般輕柔融入她一席水藍色的衣裙上。


    落絮眸光閃爍,隨即抬步,跟上前去。


    不一會兒,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禦風向雪族北境趕赴。


    雪族王宮內,有一所別致的宮殿,天界太子千熠,便是居住於此。


    千熠坐在落雪的窗前,眉眼精致,星眸璀璨,能窺測世間萬物。


    此時,他手中執著一本書,眸子垂下,眸光落在書中,一刻也不曾移開。


    修長的手指緩緩翻動書頁,氣定神閑地品著桌前的熱茶。


    奉元推門而入,身上落滿雪色,他向千熠恭敬行禮,隨後匯報:“回太子殿下,若然小姐已和落絮王子前去雪族北境,捕殺無目獫,,”


    千熠不語。


    奉元的神色有些疑惑:“太子殿下,憑若然小姐的修為,她能和落絮王子一起殺了無目獫嗎?”


    千熠神色淡淡,眸光依舊落在書頁之上,淡淡吐露:“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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