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植物人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植物人
其實就算戰北庭不回答，在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有答案了。
南景心情沉重。
恰好這時，手機響了，南景拿出來一看，隻見是大力打來的。
齊封一夜未歸，自從離開後就沒有半點消息。佟羽和大力也不知道齊封到底去了哪裏，隻大概猜到他是追著南景和戰北庭去了。
實在擔憂之下，大力隻能給南景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手機一直響。
直到快要掛斷前，南景才接通：“喂？”
“南景小姐！”大力第一句話就是道歉：“不好意思啊南景小姐，打擾你了，我就是想問問，您有和我家老大在一起嗎？或者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昨天晚上我家老大出去後，就一直沒消息。”
“他現在在……”
南景頓了頓，目光看向病床上躺著的齊封，說道：“在醫院。”
“什麽？”大力震驚了，忙問道：“在哪個醫院啊，我們現在就趕過去！”
南景剛剛說了地址，電話就被掛斷了。
這裏是個小縣城，距離滄海王族還有個把小時的飛行時間。
一直到晚上七點半，佟羽和大力才趕到。
兩人風塵仆仆地衝進病房，在第一眼看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齊封時，大力臉色一白，嘴唇都在開始哆嗦。
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裏準備，但真當看著平日裏無所不能的人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時，衝擊還是很大。
南景道：“你們不用緊張，他目前沒事。”
目前有原石支撐著他的身體，確實沒事。
但……後期若是出現其他問題，那麽齊封就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這點，南景本來想說的，但話已經湧到嘴邊，她還是說不出口。
佟羽和大力並沒有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兩人緊繃的情緒瞬間好轉，便連滾帶爬撲到病床邊，然後左右檢查著齊封的傷勢。
兩人碰也不敢碰，隻能圍著病床打轉。
“這是傷到哪兒了啊，怎麽還開刀了。”
“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
兩人索性在病床邊坐下，就這麽跟左右護法似的守著齊封。
看著這一幕，南景離開病房，走到戰北庭身邊，無聲歎了一口氣。
“如果他醒不過來呢？”
醒不過來，他還是會變成植物人。
戰北庭握住南景冰涼冰涼的手，安撫道：“不會的。”
他和齊封交手那麽多年，齊封一向是惜命的。別的不說，逃跑或者無所不用其極的保住自己的性命，這點他還是能做到的。
南景點頭：“但願如此吧，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的手下交代。”
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淩晨兩點時，佟羽和大力守在病床邊，兩人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卻還是要硬撐著。
南景無奈道：“你們至少要輪著來休息吧，要不然全都累垮了誰照顧齊封啊。”
佟羽和大力這才商量了誰守夜，另一個不守夜的則睡在病房裏的陪護床上，這樣萬一有什麽緊急情況就能第一時間驚醒。
南景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醫院的走廊很安靜，南景不想打擾到其他病房裏的人，就壓低聲音和戰北庭道：“走吧，我們出去吹吹風。”
“嗯。”戰北庭牽著南景的手，兩人一路登上了頂樓。
天台上，晚風格外舒爽，抬頭還能看到滿天的繁星。
直升機還停在那裏。
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後，南景將大半個身子都靠在戰北庭身上，聲音懶洋洋的，又透著一絲絲疲憊。
“好想回家啊。”
“回哪個家？”戰北庭問：“臨城嗎？”
“有這個想法哎。”南景眼前一亮，“等這件事處理完了，我們帶兩個孩子一起去臨城好不好？”
“好，都依你。”
晚風溫柔，但更溫柔的，是男人含笑的眉眼。
南景嘴角上揚，心情也一點點變好。
但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這個點能打電話來的無非就是那麽幾個人。
南景拿出手機一看，見是大力，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喂？”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大力近乎崩潰的聲音：“南景小姐，救命！”
南景和戰北庭急匆匆下了天台趕向病房。
病房裏外，護士進進出出，直接將病床推進了手術室。
南景問：“大力，到底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端端的嗎？”
“不知道啊，我讓佟羽休息了，然後我就一直守著老大，一直都很正常。可誰知就在幾分鍾前儀器突然發出聲音，我立刻喊來護士，可那時心電圖直接變成了直線！好不容易急救過來，現在就送進了搶救室。”
“原石呢？那塊原石呢，你們動它了嗎？”
“沒有。”大力紅著眼眶搖頭：“南景小姐你叮囑過的，所以我沒動過它。”
原石的重要性，大力有所領教，尤其南景在出門前還再三叮囑過，他就不可能擅自動這救命的東西。
這麽說來，是原石主動切斷了和齊封之間的聯係？
南景看向戰北庭，眼裏有著一絲絲茫然：“為什麽會這樣啊。”
戰北庭沉聲道：“隻有一個解釋。”
作為一塊治愈係的原石，當它主動放棄救治之人時，就意味著原石自主判定這人已經沒得救了，所以不願意再浪費自身能力。
南景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身邊，佟羽和大力不懂其中的意思，追問道：“戰爺，那我家老大他……”
“等吧。”戰北庭看了一眼搶救室裏亮著的燈，說道：“能不能撐得過去，就看齊封自己了。”
這話雖然殘忍，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幾人同時沉默。
搶救室的走廊上，氣氛一度凝滯。
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大概是一個多小時，燈滅了，醫生從裏走了出來，說道：“人是搶救過來了，但因為損傷嚴重，還有兩次大出血，所以醒過來的幾率不大，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聽到這番話，南景的手緊了緊。
這是最壞的結果，但也是最好的結果。
至少他的性命保住了，哪怕就是變成了植物人，以後也不是沒有醒來的可能。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佟羽和大力連忙鞠躬感謝，沒多久齊封就被推了出來。
他胸前布了好幾處管子，臉色蒼白，眼眸緊閉。
南景道：“等他過了今晚的危險期，明天情況穩定後，我們就回滄海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