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別髒了自己的手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別髒了自己的手
尖叫聲不斷響起,其中一個仆從凝神分辨了一陣,像是想到了誰,立刻叫道:“這不是許夢蘿的聲音嗎?這個看不見的人,是許夢蘿?”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跟著辨別,結果就是越聽越像!
“我記得她的聲音,就是她!”
“這怎麽可能呢,許夢蘿還有這個本事?”
“有什麽不可能的,我當初就說這女人看著邪乎的很!沒想到還真有這麽邪乎的本事,照這麽說來,剛剛南先生重傷,八成就是許夢蘿做的吧?”
一眾仆從率先討論了起來。
不管最後的結論是什麽,但眼下這個根本看不見的許夢蘿,足以引起不小的恐慌。
江野冷眼看著被群狗包圍的空地。
那片空地上已經有鮮血一滴滴淌下。
數十隻大狼狗沒有放棄糾纏,依舊對許夢蘿狂撲狂咬!
它們也看不見許夢蘿的存在,但憑借著嗅覺靈敏的優勢,一撲一個準,咬得許夢蘿驚慌失措,尖叫連連。
興許是知道自己難逃一劫,許夢蘿心一狠,非但沒有徹底暴露於人前,反而瘋了一樣用手裏的刀對著狼狗一通亂捅!
在她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下,數十隻狼狗中也有幾隻受了傷。
包圍圈有短暫的缺口。
許夢蘿抓住這個機會,瘋一樣往外跑。
江野身形一動,立刻追了出去。
許夢蘿身上的熒光粉早已經暴露了位置,她咬咬牙,不得不跳進了花園裏的池水中,想要借此洗去身上的熒光粉。
江野一路追到池邊,腳步微頓,然後悠悠停了下來。
水麵上泛起絲絲漣漪,熒光粉浮於水麵。
許夢蘿鬆了一口氣,她終於把這討人厭的熒光粉洗幹淨了,這下再跑出去誰還能根據這個看見她的身形?
許夢蘿看向水池邊江野的方向,很是輕蔑的笑了一下。
“還看得見我嗎?你倒是繼續追啊。”
在水池裏悠悠泡了一會兒,許夢蘿這才遊上岸。
剛剛踏在地麵上時,許夢蘿腦袋裏就嗡了一下。
她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她不該跳下水的!
熒光粉被洗去了不假,可她渾身濕透,衣服褲子不斷往下滴水,每走一步更是一個清晰的鞋印!
難怪剛剛追到水池邊,江野就沒有往下跳,反而麵無表情站在岸上等。
剛開始許夢蘿還以為江野是窮途末路,追不上她了。誰知他原來是守株待兔,壓根不著急的等她自投羅網!
大意了!
許夢蘿轉身就跑!
然而她反應快,江野反應更快!
在許夢蘿拔腿就跑的那一秒,江野已經到了她身邊,隨手輕輕一抓,猛地就扣住了她的後頸!
“啊!”
許夢蘿疼得皺眉,氣息不穩之下,她艱難維持的隱身能力也隨之失效。
剛剛看不見的人,現在就在眼前。
江野麵無表情,臉上半點詫異的神色都沒有,一把將許夢蘿的雙手反綁,然後掐著她的後頸,沉聲道:“走。”
許夢蘿被推著走,一步步跌跌撞撞,灰頭土臉。
不管她怎麽掙紮,都沒辦法從江野手裏逃跑。而江野一旦察覺到她有反抗掙紮的心思,立刻加重了掐住她後頸的力道!
許夢蘿毫不懷疑,但凡她再敢輕舉妄動,江野一定會掐斷她的脖子……
就這樣,江野一路提著人,提到了治療室的門口。
老國主愣了一下,然後瞪大眼睛,問道:“南向民受傷,是許夢蘿做的?”
江野點了下頭。
一聽這話,趙淑儀猛地轉過頭來,看向許夢蘿的眼神目露凶光。
下一秒,趙淑儀猛地撲上前,雙手死死掐住了許夢蘿的脖子,怒道:“要是我的丈夫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我要你償命!”
向來連隻雞都不敢殺的趙淑儀,這一刻卻是真的下了死手!
許夢蘿臉色漲紅,她雙手被反綁,連掙紮的能力都沒有,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緊,再不鬆開,就真的要將她活活掐死……
老國主不可能阻攔,江野更不會阻攔。
這本就是許夢蘿罪有應得!
唯有戰北庭上前,輕輕拉了趙淑儀一把,低低喊了一聲:“媽。”
這一聲呼喊,成功讓趙淑儀從喪失理智的癲狂中回過神。
“啊!”她見自己真的差一點就要掐死一個大活人,嚇得一個激靈,慌忙鬆了手。
終於有機會呼吸,許夢蘿重重咳嗽了一聲,便張著嘴不斷吐氣。
趙淑儀臉色煞白,渾身止不住發抖。她看向戰北庭,眼淚瞬間掉下來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剛剛要不是戰北庭喊了她一聲,她手上就真的沾了一條人命!這是趙淑儀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管對方是不是窮凶極惡,罪有應得,在趙淑儀看來,那都該交給法律去審判。要是她真的將人活活掐死,隻怕往後的日日夜夜,她都會做噩夢……
戰北庭之所以站出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何必髒了自己的手呢。
他抬眸,看了身後的燕遲一眼。
燕遲會意,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很快,有幾個手下上前來,從江野手裏接過了許夢蘿。
江野沒說什麽,任由戰北庭的手下將許夢蘿帶走。
許夢蘿想要掙紮,開口求饒:“不是我,不是我,求你們放過我,我……唔。”
後麵的聲音漸漸小去。
江野不經意看去一眼,就發現其中一個手下往許夢蘿的身上注射了一支碧綠色的針劑。
他認得,那是最新型的神經毒素,中了這種神經毒素的人,會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果然是戰爺,夠狠。
江野收回視線,一點兒也不關心許夢蘿的死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治療室的門終於有了動靜。
門被從裏打開的那一刻,所有人全都朝著裏麵看去,趙淑儀下意識上前一步,她眼眶通紅,著急想要知道裏麵的情況,可又擔心情況不好,所以雙手顫抖,遲遲不敢再進一步。
南景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一臉疲態,比以往每一次給人診治治病都要累。
這短短三個小時,對她而言就像是三天那麽漫長!
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
南景抬起頭,看向眾人,緩緩露出了一抹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