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九章 不安
第八百四十九章 不安
應風雪看著她,陰沉沉的眼神裏終於有了點光彩。
“你說說看。”
“南景懷孕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有戰爺護著,她身邊的手下也各個都深藏不露,我們想要動手簡直難如登天!”安九說著,話鋒突然一轉:“但等到她生孩子的那天呢?”
醫院裏所有設備齊全,生孩子當然得去醫院。
安九補充道:“若是我們提前安插人手進醫院,事先幾個月就布下一張大網,等到南景被推進產房的那天,就算她本事通天,但在那種虛弱的狀態下,她能鬥得過我們?”
應風雪皺了皺眉。
主意是個好主意,就是等待的時間太長了。
南景的預產期至少還有六個多月,哪怕剖宮產提前,那她們也得等好幾個月。
看出應風雪的想法,安九淡淡道:“隻要最終目的達成,忍耐一段時間又何妨?再說了,這段時間我們也要做充足的準備,我還想借機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你不想嗎?”
“怎麽提升?”
“簡單,隻要你的能力運用的足夠熟練,實力就會跟著大漲,短時間內上幾個台階完全沒問題!”
“什麽意思?”
“說得簡單直白點,那就是不斷的使用能力,譬如我。”安九笑得明豔,臉上半點看不出平日裏偽裝的良善,燈光映襯下,她的笑容顯得詭譎又陰狠。
應風雪終於領悟她的意思,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殺人放火?”
安九的異能是可以操控別人的意念,控製別人的意識,為了保持實力大漲,她就得不斷去對身邊的人,哪怕是路上遇到的人施展自己的能力。
應風雪的異能是控火,這就代表著,她為了自己實力的增長,就必須得去四處放火……
“不行,萬一被隊長知道,我跟你都得完蛋!”
“怕什麽,隻要我們做得隱蔽,那就沒有人會知道。再說了,真要被他們發現了,大不了我出手控製他們,強製讓他們失去那部分的記憶不就得了?”
“可火勢一旦失控,那就無法控製了……”
“別人的死活關我們什麽事?”安九冷笑:“要達目的,就得不擇手段,我看你也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啊,這會兒還矯情上了?”
應風雪咬了咬牙,幾經思量下,她點了點頭。
“可以。”
在踏出監控點的那一步開始,她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布置漂亮華麗的臥室裏,兩個女人達成一致,不約而同的笑了。
在商量了一切事物後,應風雪從安九的房間裏離開。
走出去之前,她看見了安九桌上的檢查報告,不由地拿起來看了一眼,問道:“你有先天性心髒病?”
安九笑得嬌美:“假的。”
就如同她這層身份一樣,都是假的。
檢查的時候,她控製了醫生的意識,所以每一次開出來的檢查報告,都是根據她的控製所填的。
這招瞞天過海,從她占據這個身份開始,持續至今。
應風雪挑挑眉,顯然猜到了。
“那你得慶幸,有我幫你周旋,特情處也不會繼續盯著你不放。”應風雪說著,將檢查報告放回了桌上,邊走邊道:“誰讓我們現在是盟友呢。”
既然是盟友,那就得互相幫助。
安九笑得明媚:“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今夜對兩個人來說,都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應風雪回到了對麵那棟樓。
如她承諾過的那樣,她在記錄紙上寫下了對安九的監視情況,本來清一色都是無發現,無異常。可想了想,應風雪又把那頁紙撕了,改成了有發現,無異常。
她是最最了解沈遷的人。
要是什麽發現和異常都沒有,隻會加重沈遷的懷疑。
而寫上一些無關痛癢的發現,證明不了安九有能力,用不了幾天,沈遷就會撤銷監視,解除對安九的排查和嫌疑。
搞定這一切後,應風雪打了個嗬欠,舒舒服服靠在沙發上睡覺了。
夜,沉寂如水。
帝景灣燈光輝煌。
南景睡到一半驚醒,就怎麽也睡不著了。
在不驚動戰北庭的情況下,她悄悄從床上下來,輕手輕腳離開了臥室,直到走遠了些,南景這才拿出手機給關明君打電話。
她剛剛做了個夢。
夢見關明君也出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從師父厲斯寒死後,她偶爾就會夢到當時在那祭祀台上的場景。
回想當初,厲斯寒確實背叛過他們之間的師徒情誼,十幾年的感情。可那十幾年裏,他這個做師父的,對她就沒有半點真心嗎?
如果沒有,當初占卜占到她命中有一死劫的時候,怎麽會求到戰北庭麵前,哪怕用自己的命交換,也想為她化解死劫?
又怎麽會傾囊相授,把自己力所能及範圍內的所有本事都教予她?
南景歎息。
厲斯寒這個人是複雜的,就如同這份師徒情誼也是複雜的。
那麽會占卜的人,算得透其他,卻偏偏算不透自己命中的劫。算不透那份空有的希望,算不透那份終生奢求不到的愛情……
種種不甘和怨恨,都隨著厲斯寒的消失而散去。
他終其一生的執念,最終隨著他變成了黃土一杯。
離開的人苦,留下的人也苦。
那關明君呢?
南景撥打著她的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
很久沒有關姐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關姐過的怎樣,是不是還和之前一樣,想跟隨著師父的腳步一起,以身殉情?
接連打了三個電話出去,始終無法接通。
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南景心中一凜,她甚至有種衝動想要親自出發去找關明君,至少要知道她安然無恙才能放心。
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打消了。
連人在哪兒都不知道,上哪兒找去?
南景在原地踱步,想起剛剛那個夢,心有不安。
就連戰北庭什麽時候來到她身邊都沒有發現。
“想什麽呢?”
磁性悅耳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南景回過頭,就對上了戰北庭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
“把你吵醒啦?”
“沒有。”戰北庭伸手攬上南景的肩,他睡眠本身就淺,任何動靜或者是風聲立刻就能察覺。尤其南景離開臥室,在她起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說說吧,發生什麽事了?”
戰北庭扣住南景的手,語氣溫柔:“我是你老公,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