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章 煙花
第八百四十章 煙花
晚上車很少,二十分鍾左右的路程,車穩穩停下。
南景給了一張鈔票,“不用找了,謝謝師傅。”
她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誰知接過錢的出租車師傅突然喊住她:“姑娘,你是要去那家?好心提醒你一句啊,可千萬別去黎家,那家人出了點事,現在啊,瘋瘋癲癲的。”
瘋瘋癲癲?誰?黎欣婭嗎?
南景心念微動,問道:“師傅,您還知道些什麽?”
“我不知道,我隻是聽人家說的,反正這家人啊,估計是壞事做多了,以前那麽大個豪門,現在說落魄就落魄,就連公司股票也一路跌停呢。”
司機略有幾分感歎的說完,便衝著南景揮揮手,驅車離開了。
南景往前走了幾步。
這裏一片的別墅,曾是地段最為繁華熱鬧的富人區,可短短這麽兩天的功夫,好像很多戶人家都已經搬走了,別墅黑漆漆一片,一點燈光都沒有。
樹蔭搖擺,地上的落葉也被吹動。
走在這樣的路上,還挺嚇人的。
難怪剛剛的司機師傅好心勸她,估計黎家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才惹得這附近那麽多人家全都搬走。
南景左右看了兩眼,四麵黑漆漆的別墅周圍,就隻有黎家一盞燈亮著。大門口還有飄飄蕩蕩的燈籠,順著看過去,別墅大門緊鎖,外麵的鐵門也同樣如此。
戰北庭難道沒來嗎?還是黎謙又轉變了方向?
要不然這裏怎麽會這麽安靜。
南景上前,縱身一個翻越,輕輕鬆鬆踏進了院門。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悄無聲息朝著黎家別墅靠近,順著其中一扇虛掩的門窗,南景閃身跳進了別墅裏。
幾間房找下來,一個人都不曾看到。
南景皺了皺眉,她怎麽感覺這裏安靜的像是一個陷阱?故布迷陣,引君入甕?
就在她這麽想時,樓下廚房裏突然傳來砰砰的聲音。
南景飛奔下樓。
反應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也不在乎隱藏蹤跡。哪怕就是陷阱,也照樣無所畏懼。
抵達別墅一樓後,南景第一眼看到的是準備上吊自殺的黎欣婭。
黎欣婭已經將頭伸了進去,一邊哭著一邊喊:“嗚嗚嗚放過我行不行,為什麽要纏著我?”
自怨自艾說完這句話,站在凳子上的黎欣婭一腳將凳子踹開。
被吊在水晶燈的繩子瞬間繃緊。
繃緊的那一刻,黎欣婭似乎就後悔了,她拚命掙紮著,手腳並用顯得又可憐又滑稽。
南景慢悠悠走過去,然後好整以暇坐在了椅子上。
她就這麽看著,像是在打量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醜。
黎欣婭怔了一下,然後拚命伸手。
“救、救我……”
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帶著沙啞和驚恐。
南景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咻一下飛了過去。
繩子瞬間被割斷。
黎欣婭從上麵栽了下來,她跌倒在地,摸著自己被勒疼的脖子拚命喘著氣,渾身發抖,後怕中也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南景估摸著,快要開始了。
果不其然,救下的黎欣婭緩過勁兒來,立刻扭頭看著她,怒氣洶洶道:“別以為你今天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我今天所有遭受的一切全都拜你所賜!要不是你,黎謙也不會一直纏著我!”
南景掏掏耳朵,不緊不慢的問:“黎謙來過了?”
黎欣婭卻一個字都不肯說了。
上次在帝景灣,因為無意中說錯了一句話,讓南景察覺到她的心思,導致黎謙追著她追到了酒店裏,陰魂不散,以各種手段威脅她!
好不容易她被放了回來,卻又被黎謙命令著做事。
這種日子誰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南景最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人,一邊要罵人,一邊又要把所有的苦難歸咎到別人頭上,也不想想從開始到現在,自己又做了些什麽?
“不說是吧,那就算了。”南景起身,似笑非笑看了黎欣婭一眼:“繩子接上還能用,你繼續,不打擾了。”
她走到別墅外,不曾停留。
黎欣婭見狀,趕忙追了出去,喊道:“等等!”
南景停下腳步。
“要說就快點說,我沒那麽多時間磨磨唧唧陪你耗。”
“十分鍾前,黎謙走了,走之前他帶走了一個人,就是那天那個女人,好像叫什麽應風雪。”
“知道他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但我隱隱約約聽他說,要去一個煙花廠放煙花……”
“煙花廠?”南景回頭,古怪的看了黎欣婭一眼,像是在判斷她這個話的真假。
黎欣婭趕忙道:“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他去那裏做什麽,我也不確定,但這是我唯一能告訴你的線索了,如果你想找黎謙的話,那就一定要記得除掉他!”
這種被人威脅的日子,她受夠了!
南景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她拿出手機導航了煙花廠,發現整個臨城的煙花廠有好多家,其中最大的隻有兩家。
幸運的是,這兩家煙花廠在郊外同一個地方,隔得不是很遠。
南景走到一半,突然就折了回去。
看著她去而複返,黎欣婭也是一懵:“怎麽了?”
該不會是不敢去了吧?
南景指了指門口:“借一下車。”
雖說是借,但不等黎欣婭答應她就已經坐上了車,然後搗鼓了兩下,便開著車呼嘯離開了別墅。
南景開車駛離了臨城。
因為地皮的規劃,這種煙花爆竹廠都建立的遠離了城區。大多在郊外等稍微荒僻的地方,南景越開越遠,能看到的車和人就越來越少。
導航顯示還有十分鍾的車程。
她踩了踩油門,加速往前開。
與此同時。
煙花廠的廠房內,四麵堆放的紙箱裏,全都張貼了防火易燃的標誌。
黎謙坐在小板凳上,玩著手裏的小煙花,明明滅滅的火光映襯著他的臉,顯得俊逸的同時,又有些可怕。
應風雪被綁著手腳坐在一旁。
自從被黎謙控製後,她就接連兩天沒有吃任何東西,滴水未進,滴米未沾。哪怕她平時身手還不錯,但在這種饑腸轆轆的情況下,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應風雪動了動幹裂的唇,說道:“你大可不用這麽綁著我,我逃不了,也沒力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