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千瘡百孔

  第六百九十章 千瘡百孔

    南景渾身都在抖。


    這個答案太荒謬了,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可任由她滿心狐疑,一回想起戰北庭當時欲蓋彌彰否定的說辭時,她就止不住顫抖。


    從未想過還會有這樣一個答案。


    從未想過他給與她的所有溫情裏麵,還有這樣的關係?

    南景臉色慘白,身子在微微的顫抖。


    寶盒終於意識到它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便小心翼翼的問:“主人,你怎麽了嗎?”


    迫於南景的威脅,它不得不吐露一部分,但主人應該不知道前世身死之後的事情才對呀,寶盒有些擔心,幽藍色的光芒更耀眼了幾分。


    南景光著腳下了床,從大衣裏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顫抖著給關明君打了個電話。


    因為情緒不穩,這個電話連打了兩遍才成功撥通。


    “小姐?”關明君似乎已經躺下了,聲音有些困倦,但還是強撐著打起了精神:“發生什麽事了嗎小姐?”


    “來接我。”


    丟下這句話,南景翻窗從臥室裏離開了。


    被遺棄在床上的寶盒閃了閃,急切到恨不得長條腿跟上,但不管它怎麽呼喚,南景都沒有回頭。甚至因為主仆之間距離太遠,寶盒又一次陷入了沉睡中。


    二十分鍾後。


    關明君在帝景灣的山下看見了南景。


    她光著腳,纖細單薄的身影走在黑夜中。


    關明君心中一跳,立刻將車停在路邊奔了過去,“小姐你怎麽這樣就出來了,出什麽事了嗎?鞋子也不穿,外套也不穿,手都這麽涼!”


    關明君擔心的不行,立刻將南景送上了車。


    這一路上不管她怎麽追問,南景始終閉口不言,問多了也隻是回答一句沒事。


    可這樣怎麽會沒事!

    心急之下,關明君拿起手機想要給戰北庭打電話。


    明明從滄海王族回來時還好好的,這連兩個小時都沒有,怎麽人就變成這樣了?是吵架了還是有了什麽矛盾?得鬧得多嚴重才半夜出走啊!


    可她的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南景一把搶過。


    向來脾氣很好的南景,第一次沉下臉:“不許問,不許找他。”


    關明君抬頭,對上的是南景執拗的眼神。


    這也是她第一次用命令式的口吻說話。


    關明君點了點頭:“好。”


    總之不管發生什麽,她永遠站在南景這邊。她說不打,那就不打,她說不問,那就不問。


    南景這才將手機還給關明君,然後默默縮在了後座上。


    又開了五六分鍾,總算到了明月灣。


    南景下車的第一件事,是邊回房邊交代:“安保係統全都更換一下,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進來。”


    “是!”


    關明君立刻照辦。


    南景一路回到了臥室,然後關上門,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傭人滿是愕然,不由地問道:“管家,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小姐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何止是心情不好,滿身氣勢極為壓抑。


    關明君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們別問了,做好自己本分內的事情就夠了。”


    “是!”


    一眾傭人立刻應聲,然後各自散開了。


    關明君親手更新了原先的所有安保係統,就連大門進來的那道密碼鎖她都最新替換了,除此之外就連電擊網裝置都一同開啟。


    做完這一切後,關明君抬頭,看向南景臥室的窗口,燈已經關了。


    她任由自己處於一片黑暗中,就像是突然一下受到驚嚇或者是傷害的刺蝟,露出了滿身鋒利,再隻讓那些刺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


    “哎。”


    關明君長長的歎息一聲,轉身也回了自己房間。


    …………


    戰北庭去的地方是當地的警察局。


    他親自出麵,保釋一個人。


    這個人,是傅雲城。


    兩天前,傅雲城帶著人和武器去找齊封,和齊封別墅裏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手下發生了混戰,當時的動靜鬧得有些大,傅雲城就被抓起來了。


    這麽嚴重的情節,唯一能保他的隻有戰北庭。


    臨到深夜,傅雲城的手銬終於被解開。


    他走到戰北庭麵前,低下頭去,聲音有些悶悶的:“舅舅,麻煩你了。”


    戰北庭瞥了他一眼,喜怒難辨:“這麽點小事你都辦成了這樣?”


    傅雲城不說話了。


    他原本是計劃的好好的,可誰知他帶去的人裏有奸細,在他包圍齊封之前通風報信了,所以才讓齊封嗅到風聲跑了,甚至招來了警察。


    就差一步啊!


    傅雲城惱恨不已。


    戰北庭懶得說他,今天為了把他撈出來,浪費了他不少時間。


    心中惦記著南景,戰北庭坐上車直接走了。


    車一路開回了帝景灣。


    終於回來了。


    長腿一伸,戰北庭從車上下來,一抬頭,他恰恰看見二樓臥室裏那盞亮著的燈,他清冷的眉眼瞬間溫柔了不少,就連嘴角也隱隱浮現起笑意。


    邊上的燕遲見狀,還笑著和洛七打趣:“哎,有些人呐,天天虐我們這種單身狗,也不考慮我們單身狗的想法!”


    洛七聽著,憨憨回了一句:“其實……我喜歡被虐。”


    隻要他家戰爺和夫人永遠幸福下去,即使天天被虐他也覺得開心。


    燕遲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站哪邊的?沒義氣!”


    他們的聲音很小,但還是傳進了戰北庭的耳中。他挑了挑眉,清雋的臉上笑意不減,無視燕遲的控訴,他抬腳,大步流星進了別墅。


    傭人紛紛彎腰:“戰爺。”


    結果人還沒喊完,就感覺一陣風迎麵吹了過去。回頭一看,戰北庭高大頎長的身影極快的消失在了樓梯上。


    這麽迫不及待的模樣,幾個老傭人見狀,捂著嘴偷偷的笑。


    房門推開,戰北庭走了進去。


    幹淨的大床上,被子有些淩亂,顯然是南景之前睡過,還有寶盒被隨手放在大床上,這般隨意的姿態,他不由地搖頭無奈的笑。


    人家當寶貝的寶盒,他家小丫頭當破爛?

    戰北庭將寶盒收回櫃子裏,猜想南景應該在浴室泡澡,於是他又打開浴室的門。


    門開了,裏麵仍舊空無一人。


    戰北庭臉上的笑容一寸寸消失,一種不安的預感浮現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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