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算賬來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算賬來了
上一世終究和這一世不同。
曾經她是厭惡傅雲城的,想起前世,尤其恨不得他去死。
可後來她雙目失明,執拗要去滄海王族求藥,沿路被許夢璿追殺的時候,在寶閣裏闖關的時候,如果沒有傅雲城,興許她都回不來了。
曾經她誤打誤撞救過傅雲城一次,後來傅雲城又救過她兩次。
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她願意握手言和。
但如果,對戰北庭下雙情蠱的人真是傅雲城的話,那以後,她真的再也無法麵對他了……
南景想得出神,忽然間手被緊緊握住。
抬頭,近在咫尺的,是戰北庭那毫無瑕疵的俊臉。
“不是他,別多想。”
他薄唇輕啟,深邃的眼眸中,閃動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聽到這個答案,南景莫名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從餘暉落下,到月滿西樓。
地下室內安靜的可怕,隻有換血輸血的滴管發出的細微聲音。南景忍著強烈的暈眩,取出了自己和戰北庭身上的銀針。
還好,一切順利。
南景輕輕呼出一口氣,本想再探一探戰北庭的脈象。
結果她剛剛起身,眼前一陣發黑,強烈的眩暈下,黑暗侵占了所有意識。
南景終於支撐不住,軟軟倒地。
戰北庭眼疾手快,一伸手就將南景抱住。
懷中少女精致俏麗的臉毫無血色,就連平日裏那粉 嫩嫩的唇,此刻都看不見半點血色,蒼白到透明。
他眼中閃過疼惜和自責。
“小傻瓜。”
極輕的一道呢喃聲響起。
戰北庭將昏迷中的南景打橫抱起,大步離開了地下室,徑直踏上二樓,隨即極輕的將南景放在了舒適的大床上。
明月灣別墅外。
關明君已經召集了不少手下,剩下還有一部分潛藏在別墅附近,但凡有誰敢擅闖,絕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方拿下。
夜裏有風湧動。
但那些潛藏的危險不知道在忌憚什麽,竟沒有冒頭,悄無聲息就遁走了。
關明君皺了皺眉,特意讓幾個手下去附近探查了一番,得到的結果是,四麵很安全,除了地上一些雜亂無章的腳印,沒有其他人存在。
看樣子是走了。
關明君點了點頭,“知道了。”
手下退到了一邊。
別墅門忽然被打開,明亮的燈光下,戰北庭緩緩從裏走了出來。
月色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背影顯得神秘又尊貴。
那一張足以魅惑眾生的臉,明明英姿豔骨,極易叫人一眼沉 淪,偏偏他那雙漆黑深沉的眼眸清冷無波,細細探去,隻有凜冽和涼薄。
關明君愣了愣,微微頷首,“戰爺。”
戰北庭輕輕應了一聲,留下一句:“照顧好她,我一會兒回來。”
關明君點頭:“是。”
深夜裏,那一輛黑色的豪車絕塵而去。
路上,開車的司機戰戰兢兢沒敢說話,隻用最快的速度將車穩穩停在了帝景灣門口。
大鐵門識別到主人的車牌,立刻自動打開。
帝景灣燈火通明,兩邊有傭人垂著頭站在一邊。
本就有些壓抑的氣氛,在戰北庭回來之後幾乎凝固,一層層的殺意層層湧現,逼得所有人脊背發涼,後背滿是冷汗。
在戰北庭踏進別墅的那一刻,洛七立刻迎了上來,頷首道:“戰爺,已經把傅少爺帶來了。”
“嗯。”
戰北庭漫不經心看去,隻見別墅中央,傅雲城被牢牢困在了椅子上。
動彈不得。
“都下去吧。”
“是!”
一眾傭人連同洛七在內的其他手下全都退了出去。
別墅內落針可聞。
聽著腳步聲一點點靠近,被綁在椅子上的傅雲城睜開眼,突然就笑了,笑容裏沒有半點害怕,隻有自暴自棄,以及那任由處置的灰敗。
從他昨天敢在戰北庭酒裏下藥的那一刻起,會有個什麽下場難道他不知道嗎?
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而已。
傅雲城低著頭,睫毛垂下,遮擋了他眼中的神色。
一個拳頭重重砸下!
椅子在地上劃拉一聲,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傅雲城被打的臉一偏,疼到嘴角發麻,隱隱還有血順著嘴角淌下。
他沒說話,也沒求饒掙紮。
因為在戰北庭麵前,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
隻是……
不知道南景得知這件事情時,會是個什麽表情?想必會對他極為失望吧。
傅雲城一聲不吭,可緊接著又是一個拳頭狠狠砸了下來!
這回打到了鼻子,鼻血噴湧而出。
傅雲城被綁在椅子上,手腳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鼻血順著淌下來,一滴滴砸在了地板上,有些狼狽又有些可笑。
“舅舅……能不能不打臉?”
傅雲城終於抬起了頭,然而在見到戰北庭的那一刻,他有些意外,意外到整個人直接怔住。
他以為他會死。
也以為戰北庭派人將他綁來,必定是想要弄死他的。
可沒有。
隻見戰北庭居高臨下,一雙清冷的眼無波無瀾。他俊臉上有薄怒,有駭人的威壓,周身席卷,亦有鋪天蓋地的煞氣。
整個別墅內猶如冰窖,冷得嚇人。
可鋒利的刀子劃過,是繩索掉在地上的聲音。
傅雲城愣住。
“舅……舅?”
“傅雲城,你好大的膽子。”
冷冽的聲音,伴隨著無盡威壓。
戰北庭眸光陰鷙,緊緊盯著傅雲城,“我可從來沒想到,傅家會養出一個白眼狼。”
“舅舅……對不起。”
傅雲城閉了閉眼。
給他下藥是一時私心作祟,後來聽到許夢璿說,吃了這個藥的人等同於性命相連,若是強行和這個藥力抗衡,中蠱者必死無疑!
那時他心中已經有悔意。
隻是已經走到了那個地步,如果不爭取,他心中不甘……不甘!
戰北庭洞悉了他的想法,似笑非笑的問:“那你爭取到了嗎?現在又甘心了嗎?”
“對不起……”
從頭到尾,他連爭取的資格都沒有。
再多的不甘心,也始終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這次下藥的結果,是戰北庭寧願用生命來抗衡,都拒絕愛上別的女人。
同樣的,如果當時那藥是給南景吃下的,她做出的選擇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