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懲罰
第四百六十六章 懲罰
比起進來時的神采飛揚,小彩被驅逐離開的時候,幾乎是前一腳剛剛走出大門,就聽身後的傭人隱約的交談聲傳來。
“趕緊打掃一下,一個腳印都不能有。”
“是不是還得消消毒?”
“肯定的。”
交談聲遠去,小彩站在原地,寫滿了難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她費盡心思做了這麽多,到頭來就是這麽對她的嗎?
小彩咬了咬唇,心中不甘和委屈齊齊湧上。
然後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不走。
她就要守在帝景灣門口!
等到戰北庭回來為止!
等到他能看見她的愛意為止!
…………
帝景大廈頂層。
四麵落地窗透著光亮。
幹淨整潔內斂奢華的總裁辦公室裏,戰北庭滿身慵懶坐在真皮座椅上,一身筆挺又昂貴的定製西服,舉手投足間矜貴優雅,滿身禁 欲的氣息,高冷又迷人。
可就是這樣一張完美近妖,恍如神祗的俊美臉龐,此刻氣勢駭然,一雙漆黑深沉的眼底,更有寒芒一點點傾泄。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裏,氣氛壓抑,帶著山雨欲來前的征兆。
韓特助戰戰兢兢將所有的文件放下,盡量穩住顫抖的氣息,說道:“總裁,這些都是要您親自簽字的文件……”
“放下,出去。”
平靜到不到絲毫起伏的聲音,透著滲進骨子裏的冷意。
韓特助立刻放下文件,然後火速離開了辦公室。
玻璃門關上,站在辦公桌前的還有三個人。
蘇睦、燕遲、以及洛七。
氣氛一度僵下,最終還是燕遲委委屈屈的開了口,“六哥,你沉睡的這幾天,公司的事情都是我打理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我應該不用受罰吧?”
“你說呢?”
戰北庭睥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很顯然,不能。
燕遲立刻閉嘴,不敢再吭聲了。在負在背後的手卻悄悄捅了捅蘇睦的腰,似乎是想要讓他出頭。
蘇睦被捅煩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眼下什麽情況看不出來嗎?
某個沉睡幾天的大魔王現在要找他們算賬!
這種時候他敢出頭嗎?
蘇睦白了燕遲一眼。
塑料兄弟情,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最終還是洛七站了出來,頷首道:“戰爺,是我的錯。”
幾天前轟動全城的訂婚宴,那麽萬眾矚目,那麽備受關注,為了以防萬一還出動了不少人手層層防護和警戒。
道路封鎖,酒店封閉。
原以為萬無一失,不會有半點意外發生,可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洛七將頭低的更下,聲音也一度沉悶:“戰爺,保護不周是我的錯,我領罰。”
哪知這句話剛剛說完,一份文件砸在了洛七腳邊。
戰北庭眼眸森涼,眼尾也染著無盡戾氣。
“你是錯了,錯在擅作主張和南家解約,錯在放任其他人肆意打壓南家!”
“洛七,你好大的膽子啊。”
“戰爺,我……”
洛七抬起頭,就見自己腳邊砸來的那份文件,正是訂婚宴的刺殺過後,手底下人打電話來帝景灣,問和南家的那些合作該怎麽辦。
當時他滿心火氣,就丟下了解除合作這句話。
也恰恰是因為這句話,商場上的其他老狐狸也開始跟著風向打壓南家。
南氏集團股票驟降,損失巨大!
而其他人都以為解除合作是戰北庭本人的意思,一時間南家就成了眾矢之的,除了公司股票大跌的損失以外,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對南景的罵聲!
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就連南家別墅,時不時還有人順著地址過去丟垃圾,砸石頭。
窗戶砸壞了好幾次不說,聽說前天還砸傷了南家的一個傭人……
可是這些,難道不是南景自己活該嗎?
如若不是她心狠手辣,水性楊花,又哪裏會牽連整個南家?
洛七抬起頭,滿是執拗的回答:“我沒錯。”
保護不力是他的錯,他認。
可在這件事上,他覺得一點都不解氣。
這個錯,他不認。
戰北庭緩緩從座位上起身,高級襯衫的領口被解開了兩顆,滿身不羈,慵懶閑適。但這份漫不經心中,裹挾著巨大的殺意而來。
一陣風掀起,洛七毫無征兆猛地飛了出去,撞在身後的鋼化玻璃上,發出砰一聲響!
“滾出去,自己去暗室領罰。”
“……是。”
洛七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嘴裏還有磕出來的血。
隻是在轉身之前,他仍舊滿臉執拗的說了一句:“戰爺,這次的事情不能再有第二次了,您若是繼續縱容那個女人,隻怕以後……”
滿室殺機迸現,戰北庭的臉陰沉的可怕。
“再加五十鞭。”
“……是。”
洛七頷首,恭敬服從的退了出去。
辦公室內,蘇睦和燕遲對視一眼,原本想要求情的,可想想洛七那個榆木疙瘩說的話,分明就是火上澆油,他們若是求情,隻怕會適得其反。
兩人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緘口不言。
說來這還是戰北庭第一次發這麽大的火。
如果洛七不是他身邊人,就憑他擅自做主的那些決定,隻怕早就已經死了一萬次了。
燕遲心中打鼓,冷不丁想到這幾天是他在打理公司,所以洛七做的那些決定,其實也有他的默認在裏麵……
這麽一想,就見戰北庭銳利的目光向他掃來。
“我自己去領罰!”
燕遲說完就跑,生怕晚一步就要死翹翹。
蘇睦拽都拽不住,就見這沒義氣的狗東西瞬間跑得沒了影。
於是整個辦公室裏,就隻剩下了他和戰北庭。
終究是一個人抗下了所有。
蘇睦暗自歎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覺得吧,洛七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你知道你這次重傷有多懸嗎?連我都束手無策!”
“如果不是棉山村的那個小彩送了藥來,你可就真的沒救了!”
“嗬。”
戰北庭從喉間發出一聲冷笑,眼眸無波無瀾,透著冷進骨頭縫裏的寒氣。
“你以為我之所以醒過來,傷口還恢複的這麽好,完全是因為那藥的功勞?”
“難道不是嗎?”
蘇睦愣了愣,滿臉不解。
他當時就在邊上親眼看著的呀,如果不是小彩那個藥,說不定他能不能醒來還是一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