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還是一張白紙
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還是一張白紙
南景並不知道帝景灣在她走之後發生的事。
隻是回到家後,她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
然後攤開一張白紙,在紙上亂塗亂畫。
畫著畫著,等回過神來才發現,紙上竟然寫滿了戰北庭的名字!
南景有些泄氣。
在她前世的記憶裏,南向民是被氣到中風住院,剛剛搶救回來結果被顧嬌嬌拔了氧氣管而死,趙淑儀則是在大火中喪命……
就連年僅八歲的弟弟,也被毒成了啞巴,打成了傻子。
而那時的她,早已在傅雲城的哀求下,為他真正心頭所愛的心上人頂罪入獄。
五年後出來,麵對家破人亡的局麵萬念俱灰,最終也死在了顧嬌嬌手裏。
回想起這些事情,南景心頭仍舊泛起無邊恨意。
可細細一回想,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顧嬌嬌下的手嗎?
顧嬌嬌有什麽能耐在害死南向民之後,越過她和南蘅,僅僅憑著一個表侄女的身份就一舉吞並整個南氏企業?
吞了所有財產?
就算南向民倒了,可公司還有季伯伯坐鎮。
以季伯伯的性子,他又怎麽可能把公司給顧嬌嬌?
除非,還有另外一雙手。
一雙非要置他們南家於死地的手。
南景斂眸,眼底迸發的殺意淩人。
不管這人是誰,又有什麽樣的目的,總之重來一世,她一定要把這些人一個一個的揪出來!
不管顧嬌嬌背後還有什麽其他高高在上的人物,終其一生,她也絕不放過!
“姐姐吃飯啦!”
恰好南蘅推門而入,南景一眨眼,臉上的殺意和陰沉統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又是和以往如出一轍的清淺笑臉。
“知道了。”
抬手將那張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南景下樓吃飯。
這期間,意外接到了三個電話。
全都是戰北庭打來的。
南景沒接,見對方堅持不懈的還在打,她索性關機。
暫時不想見他。
晚飯過後,南向民帶著趙淑儀去花園裏散步消食,南蘅原本想跟姐姐玩,但南景興致不高,隨便兩句就把弟弟給打發了。
“你自己玩遊戲吧,姐姐先睡了。”
鎖好房門,她拿了套衣服進浴室。
等出來的時候,南景原本還在擦頭發,突然感覺臥室裏氣息不對,猛地抬頭,眼裏布滿了警惕。
“誰?”
原本以為是前幾天的那個銀發男人,南景都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結果這一抬頭頓時就愣住了。
暖橘色的燈光下,俊美無雙的男人身形挺拔,一個側臉棱角分明,帶著幾分難言的溫柔繾綣,星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灑下一層陰影。
那骨節分明的手,正拿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反複摩挲。
正是她之前丟進垃圾桶,上麵寫滿了他名字的那張紙……
“戰北庭?”南景驚愕之下,說話都卡住了,“你,你怎麽會在我房間?”
說完她朝著窗戶看過去,有風吹進來。
南景暗自嘀咕:這狗男人真是翻的一手好窗。
聽見聲音,戰北庭這才抬頭看去。
隻見剛剛沐浴完,出水芙蓉般的小丫頭美得不像話,那濕漉漉的長發垂下,清澈見底的眼眸帶著不滿和警惕,臉頰緋紅,嬌豔欲滴。
一身粉色真絲睡裙,更是襯得膚白如雪,冰肌玉骨。漂亮的天鵝頸,清晰的鎖骨,還有那似有若無的風景線……
戰北庭的視線最終落在了南景的頸脖上。
那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皮膚上,有一道淡淡的紅痕,很明顯是一道手印,而且是被掐出來的。
戰北庭的眸光更深了幾分,再起升起了恨不得弄死燕遲的心。
該死的。
他大步走過去,伸手碰了碰那紅痕,問,“還痛不痛?”
南景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不痛。”
事情已經過去兩天了,當時燕遲下的也確實是死手,所以掐痕明顯,經過兩天的恢複,痕跡淡去了不少。
平時為了不讓人發現,也不讓父母擔心,南景每天出門都要修飾一下,直到把這痕跡徹底掩蓋。
可剛剛洗完澡出來,沒想到戰北庭會半夜突然造訪。
南景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躲開了他的手,問,“你來找我,有事嗎?”
“有。”
“什麽事。”
“看看你。”
“……”
南景眼角一抽,隻想趕人,“那你現在看到了,走吧走吧,我要休息了。”
語氣是毫不客氣甚至還有些賭氣。
任由南景使勁兒推他,可戰北庭依舊穩如老狗,紋絲不動。
“喂,你走不走。”
南景翻了個白眼,脾氣一上來,才不管這狗男人是誰,怒道:“你那麽喜歡翻窗你倒是表演一個啊,翻出去我看看。”
說著她又去推,這會兒勁兒更大了,然而哢的一聲,南景隻覺身上一涼,下意識低頭看去——
真絲睡衣舒適無比,但質量堪憂。
她剛剛鼓著勁兒用的力氣大了些,所以睡衣直接撐破,一邊的吊帶就這麽墜下來了……
南景:“……”
戰北庭:“……”
氣氛有一點點尷尬。
兩人同時僵住。
“啊!”
還是南景最先反應過來,立刻往後退,同時抓過邊上的一件外套穿上,臉色爆紅,也不知道是氣自己還是氣這個狗男人!
雖然戰北庭反應奇快,第一時間就移開了視線,可南景依舊氣憤難當,一腳踹他身上,怒氣洶洶,“你混蛋!”
他沒躲,受了南景這一腳讓她出氣。
再看向她時,男人俊美妖孽的臉一本正經。
“好的我負責。”
“……”
南景咬牙切齒,“誰讓你負責了?”
“那就你對我負責。”戰北庭輕輕歎了一口氣,強忍著眼底逐漸泛起來的笑意,認真道:“我還是一張白紙呢。”
白紙?
言外之意就是,他很純潔的,作為罪魁禍首,她需要負責。
南景差點和他繼續爭論白紙這個話題!
說起來誰還不是個純潔的寶寶呢?
但這話越說越不對頭,她才堪堪打住沒有繼續爭論。
“好了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
又一次下逐客令,南景坐在床上,等著他自覺離開。
然而戰北庭眉梢一挑,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問道:“你就沒有什麽想知道的嗎?或者是,想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