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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讓你受委屈了

  雲小天覺得被兩個老婆鬧過之後,基友季和裘變得很奇怪。


  他也說不上哪裡奇怪,明明國相還是一副溫柔似水,情深似海的樣子,他卻隱隱覺得這柔情的外表下隱藏著一些怒火。


  生氣了?生氣什麼?他該不會……


  雲小天翻過身,盯著一旁正在看書的季和裘,一言不發。


  季和裘一手柱著腮,一手緩慢地翻閱放在床上的書卷,頭也不抬地問道:「陛下在看什麼?」


  雲小天悶聲道:「國相你今天是不是生朕的氣了?」


  季和裘笑:「怎麼會,臣怎麼敢。」


  雲小天一臉血地從被窩裡抽出自己寫字寫到紅腫的爪子,說道:「這叫不會?你為什麼生氣啊?你該不會吃醋了吧?就因為朕說了心裡有她們的客套話?」


  季和裘翻書的手一頓,他抬頭,無奈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陛下你在想什麼?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你好啊,你不是想早日回歸朝政嗎?」


  雲小天一臉不信,「哦,是嗎。」


  他疑竇地瞟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去,悶悶地去睡了。


  季和裘看著他的後腦勺,眼神漸漸從溫柔變得幽暗起來。


  吃醋?為他?怎麼可能。


  不過他的確無法解釋今天下午自己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行為,他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無名怒火,只是看著他抱著其他女人說著情話,全身的細胞就開始叫囂著想欺負他,折騰他,讓他完全沒有精力再去做別的事。


  季和裘的眼睛里閃動著一股陰沉又狠厲的光芒,他知道,這不是個好兆頭。


  只是片刻,國相大人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他斂去眸子里的精光,換上另一副表情,對著雲小天的後腦勺嘆了口氣道:「我有什麼資格生你的氣?你今天為了維護我,甚至不惜與禮法抗衡,都是我不好,讓你如此為難。」


  雲小天轉過身來,他怎麼好意思告訴他,他今天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不崩人設。他只得這麼跟他說:「你別這樣說,是我不好才對。你是因為我才舊病複發,而我卻為了那些冷冰冰的規矩這麼猶豫,是我對不住你。」


  來啊,互相道歉啊,讓狗血的劇情來的更猛烈些吧!


  「陛下……」季和裘動情道。


  「愛卿……」


  二人「含情脈脈」地對望著,互相散發著演技的光芒,誰也不願輸給誰,季和裘被他這麼濕潤地望著,有些受不了,於是他慢慢湊了過去,就在他們之間的距離只剩十厘米的時候,雲小天實在演不下去了,他眼睛一瞟,指著季和裘脖子上的黑線問道:

  「噫,你身上這個是什麼?」他順勢和他扯開距離,也打斷了這詭異曖昧的氣氛。


  微微敞開的和衣露出了吊墜的一角,那東西極其尖銳,看起來也不像是玉飾,反倒像什麼動物的牙齒。


  這根黑色的頸繩雲小天之前就見過,他當時還很好奇,以他的了解,國相身上的好東西從來都不少,比如他上次玉冠上鑲嵌的巨型金珍珠。所以在他想象中,能讓他貼身攜帶的吊墜應該也是很名貴的寶物才是,可是這個黃白黃白的,像牙齒一樣的東西是什麼鬼?


  季和裘聞言微微一愣,他順著雲小天手指的方向扯出了黑色頸繩上的物體,看見那物的瞬間,臉上的柔情蜜意頓時消散一空。那是一顆成人拇指般大小的尖牙,尖牙的一端用翠綠清潤的玉石鑲嵌了起來,玉石上還刻滿了精緻繁複的鏤空花紋,把這顆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尖牙修飾得精緻不凡,黑色的頸繩就是從這玉上穿過去的。


  這顆尖牙看起來十分堅硬,上面還有一條淺淺的切口,好像是被什麼利器划壞的,雲小天湊過去想拿過來仔細看看,卻被季和裘給拒絕了。


  他面無表情地把尖牙收了回去,不咸不淡地說道:「沒什麼,一顆普通的虎牙。」


  雲小天悻悻地收回手,「哦,這樣啊。」


  他困惑地瞟了他一眼,心想開始還好好的,怎麼說生氣就生氣。


  季和裘的神色緩和下來,對著雲小天溫柔地笑道:「時候不早了,陛下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自己翻了個身,背著他去睡了。


  雲小天看著陰晴不定的季和裘感到一頭霧水,他也翻過身,道了句你也是就閉眼睡覺了。不知怎地,這個時候他忽然有點懷念大魔王。


  沒過多久,雲小天就睡著了,而他身邊的季和裘閉著眼,他的手指來回摩挲虎牙上的切口,臉上的表情越發陰鬱。


  他的眼前閃過無數畫面,雲小天的無意之舉卻意外提醒了他,切勿因為眼前的甜意而忘記過去的傷疤。


  他睜開眼,眼裡一片深沉,之前對於陛下的猶豫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


  看來必須要加快進度了。


  隨著雲小天的病一天天變好,腳上的傷也不再明顯,對於身體素質的鍛煉也順理成章地提上了日程。


  原本由一整天都呆在御書房裡讀書認字,變成了上午在御書房,下午在校場訓練騎射。


  對於這個決定,雲小天一開始是拒絕的,尤其是當他發現教他射箭的也是國相之後,整個人更是直接變成了大寫的問號。


  他穿著英氣十足的騎馬服,掂了掂沉甸甸的彎弓,一臉質疑地看著季和裘:「你來教朕?」


  「陛下不信任我?」季和裘一如既往地穿著一身白色的貂裘,手裡抱著金火爐,他這副文文弱弱的模樣,擱誰都不信能拉開這麼沉的弓啊。


  一邊負責教雲小天騎馬的陳思高笑了笑,看著季和裘的身影,彷彿自己的脊樑也挺直了一些,滿臉驕傲地說:「陛下這就有所不知了,國相大人在出任國相之前可是威震四方的平西大將軍,戰功赫赫,在邊疆一帶,大人的名聲可比什麼楊碩之類的名將大得多。射箭這種小事,還難不倒大人。」


  季和裘染上寒疾之前是個儒將,這一點雲小天早就知道,但也可能是先入為主吧,他總是很難將金戈鐵馬和眼前這個看起來眉眼如畫,單薄病弱的男子聯繫起來。


  不過既然他們都這樣打包票了,那雲小天還是對自己的老師抱有一點基本的信任吧。


  他垂眸,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雙手上。


  小皇帝的身體比他想象中要給力許多,只是這些天他都在修養,所以一開始抬弓的時候會有些不適應,但過了一會兒還是勉強能夠拿穩的。


  不過抬弓只是開始。


  雲小天從一旁的箭桶里抽出一隻金羽箭尾的箭矢,搭在彎弓的中央。這把彎弓的弓弦不知道是由什麼材料做成的,很難拉動,雲小天咬緊牙關,勉強把弓弦拉開了一些,他閉起一隻眼睛,企圖瞄準遠處的箭靶。


  他的雙手不停顫抖,這弓還沒開過呢,手裡的箭矢就一根一根地全掉地上了,雲小天自覺丟臉,所以他每次都是從箭桶里抽新的箭出來,掉地上的就不去撿了。


  叮叮。


  他的箭又掉了。


  雲小天正要伸手去抽箭桶里的最後一支箭,卻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身後一聲輕微的嘆息,溫熱的身體便覆了上來。


  季和裘站在他的身後,拿過金羽箭矢,以環抱的姿勢將雲小天圈在懷裡,雙手搭在他的手上,嗞啦一聲,雲小天怎麼都拉不開的弓弦就這樣被他輕鬆地拉開了。


  「陛下看好。」溫熱的呼吸從雲小天的頭頂傳來。


  雲小天不自在地在他懷裡彆扭了兩下,忽而一想到他們這是在干正事,覺得自己沒必要太過矯情,於是就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國相的揩油……哦不,教導。


  不得不說,季和裘真的是個很稱職的老師,他不光手把手地教他拿弓的姿勢,還親自示範給他看,頎長的身姿在寒風中像挺立的松柏,雲小天費勁力氣才抬起的大彎弓在他手裡卻穩得不像話。鳳眸微眯,一股肅殺之氣從他的眉間散發開來,雲小天還沒看清楚箭靶的方向,箭就已經嗖地一下,射了出去。


  噔。


  正中靶心。


  周圍立即響起此起彼伏的誇耀聲。


  「真不愧是國相大人。」


  「這暗月重弓起碼有兩三百斤吧,能如此輕鬆拉開此弓的人放眼天下也寥寥無幾呀。」


  雲小天的眼眸也亮了起來,「卧……的天!你好厲害!」


  季和裘勾唇一笑,眉眼間又恢復了溫和,「陛下勤加練習,假以時日,也一定可以。」


  「好啊好啊,你再來一下,朕剛剛還沒看清楚呢!」雲小天興奮地說道。


  季和裘寵溺一笑,差人拿來一隻新的箭桶,然後繼續貼緊了他的身子,耐心溫和地教他射箭,那眉眼間的無意中流露出的愛憐之意,讓一旁的陳思高臉色漸漸嚴肅起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國相大人這出神入化的演技,讓跟隨他多年的陳思高都看不懂他對陛下的真心。


  大人,你到底是逢場作戲,還是假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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