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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山有木兮木有枝 (十八)

  掛了電話余江阮才覺得有些不太妥當,邰母只是約他吃飯,並未說什麼。他帶了孟時過去,那顯然是不太妥當的。未免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邰母是精明人,不然也不會約他出去吃飯,而沒有直接請他去醫院。如果他帶了孟時去,就是等於將孟時推出去當擋箭牌了。


  余江阮想到這,將車停在路邊,給孟時打了電話。孟時並沒有多在意,隨著臨產的時間越來越近,她的身體越發的笨拙,有時候起身也要人扶。


  她始終還是心軟的,沉默了一下讓余江阮順著老人點兒。雖然邰音芮是咎由自取,但和老人無關。


  余江阮微笑著應好,掛了電話,調轉了車頭。他到的時候邰母已經到了,原本保養得宜看不出年紀的人,卻在短短的時間內出現了老態。


  余江阮叫了一聲阿姨,然後坐了下來。邰母給他倒了一杯茶,他趕緊的道了謝。邰母叫來了侍應生點了菜,這才道:「你那麼忙,還叫你出來,真是抱歉。」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余江阮微微笑笑,道:「阿姨您太客氣。」


  邰母心不在焉的,說起了瑣事兒。菜很快就上來,這家菜做得很不錯,卻誰也沒有胃口。


  邰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並沒有急著表明自己的請余江阮吃飯的目的,等到飯吃完,才道:「阮阮,阿姨這才來找你,是有事想求你。」


  不用再偽裝,她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余江阮抽出了紙巾遞給她,認真的道:「阿姨您真是客氣了,有什麼事您說,只要能幫的我一定儘力。您別哭。」


  邰母也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擦了擦眼淚,道:「芮芮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阿姨想求你去看看她,那時候就數你和霏霏和她最要好,醫生說多讓人和她說說話,她興許還能醒過來。我想請你霏霏經常去陪她說說話。阮阮啊,阿姨知道她對不起你,可阿姨只有那麼一個女兒,哪怕只有一分一毫的希望,阿姨也要儘力,阿姨求你了。」


  余江阮沉默了一下,道:「阿姨,芮芮是我們的朋友,去看她是應該的。我明天就去看看她。」


  他故意的忽略了經常兩個字,人的本性都是自私的,他已經結婚,邰母明明知道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妥當的。


  邰母是多精明的人,滿嘴的苦澀,卻不得不到,「阮阮……阿姨知道這樣不對……但阿姨還是希望,你能經常去看芮芮。她一直……」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余江阮給打斷。他沒有去看邰母那張帶著淚痕的臉,認真的道:「阿姨,我已經結婚,我不能對我的妻兒不負責。您讓我經常去看芮芮,我做不到。我不能不顧及我妻子的感受。我知道您心急,芮芮吉人天相,一定會醒過來的。」


  他的語氣客氣而疏離,邰母只知道掉眼淚,過了那麼會兒,才道:「抱歉,我只想著……」她沒有再說下去,頓了一下,道:「無論如何,謝謝你今天肯出來。」


  余江阮和她客套了兩句,這才起身告辭。外面飄著雪,街道蕭瑟。余江阮在門口站了片刻,才去停車場開車。


  儘管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冷漠了,可他知道自己是對的。邰家太過於依賴他和邰音芮的情感,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邰音芮在醫院,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加上他和邰音芮以前的關係,讓他經常去,顯然是不太妥當的。而且,如果邰音芮醒來了,她必定會以為他舊情難忘。


  以她現在偏執的性格,不會理解不說,反而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要將他綁在她的身邊。到時候,他可真的是騎虎難下了。他不可能犧牲自己的性格,可如果邰音芮以死相逼呢?


  到時候要真出點兒什麼事,沒人會記得他的好,反而只會讓兩家反目成仇。


  最重要的是,他既然已經和孟小時在一起,就絕不會糊塗的讓她受委屈。不管邰家是覺得他冷漠或是其他的,他的決定都不會變。


  余江阮還未到公寓,阮蓁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將車停在了路邊,接起了電話來。阮蓁開口就問道:「阮阮,你剛和你邰阿姨吃過飯了?」


  余江阮笑笑,道:「您的消息真靈通,我還沒到家呢。」


  阮蓁沉默了一下,道:「她給我打電話了。」


  余江阮伸手揉了一下眉心,自嘲的笑笑,道:「她是不是覺得我聽冷血的?」


  阮蓁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過了那麼會兒,才道:「她是找我來做說客的,但我的意見是和你一樣的。芮芮落到今天,是她自己……你既然已經對她沒感情,就別再摻和了。我剛才已經明確的回絕了她,但病急亂投醫,她肯定還會再找你。你明天帶著小時過去醫院看看吧。」


  余江阮點點頭,道:「您放心,我有分寸。我不會動搖,這點兒事就別讓小時操心了。」


  阮蓁知道他是護著孟時,他心裡清楚,她也不多說什麼,叮囑了他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余江阮伸手揉了揉眉心,然後給孟時打電話,問她需不需要帶什麼。孟時迷迷糊糊的,說什麼也不用帶。想了想又說想吃西瓜。


  余江阮溫柔的應了好,掛了電話后買了西瓜又買了好些水果回去。到家的時候才知道孟時已經睡了。難怪剛才接電話的時候總覺得她的聲音迷迷糊糊的。


  余江阮沒敢驚醒她,去客房洗了澡,然後才將西瓜切得小塊小塊的端著進了卧室。懷孕後身體熱,屋子裡開著暖氣,孟時穿了薄薄的睡衣躺在床上,被子也沒蓋。


  余江阮放下西瓜,剛想拉被子給孟時蓋上,她就醒了。她伸手揉了揉眼睛,道:「回來了。」


  說著就要坐起來,她現在坐起來挺費力的,就跟一旁企鵝似的,樣子可愛得很。余江阮原本有些悶的心情立即就好了起來,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柔聲問道:「怎麼那麼早就睡了?」


  孟時伸手去拿裝著水的水杯,余江阮先一步拿過遞給她。她喝了一口水,才道:「本來想看電視的,坐著坐著的就困起來了。」


  她喝了兩口水,將杯子放了下來。余江阮將西瓜端了過來,在她的鼻子上颳了兩下,道:「天氣冷,不能吃太多。阿姨說西瓜性寒,不能多吃的。」


  孟時點點頭,湊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嘿嘿的笑著道:「你最好了。」


  懷孕后她凈想著吃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阿姨有時候會念叨不能吃之類的,余江阮諮詢了醫生,悄悄兒的買給她吃。


  她也沒問余江阮和邰母談了些什麼,余江阮也不想拿自己以前的破事兒來纏著她,知道她心事細,又怕她胡思亂想,想了想還是坦白了。


  孟時並沒有說什麼,只說讓他自己看著辦就好。心裡有了底,邰家的事處理得很輕鬆。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邰音芮的事兒是她咎由自取,余江阮去看她那是情分,邰父是明白人,並沒有強求。將不打算放手的邰母呵斥了一頓。


  孟時的預產期在春末,京都陰沉沉的天氣也慢慢的好了起來。阮蓁終究還是不放心阿姨照顧她,要到家裡來照顧她,以防她在要分娩時手忙腳亂。


  她主動示好,孟時哪有不應的理兒。不等她搬過來就搬了回去。阮蓁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溫和起來。


  余江阮原本就是擔心的,這下多了他媽媽照顧,不由得放心了很多。阮蓁出生書香門第,以前只見到她刻薄的一面,相處之後孟時才發現她這個婆婆懂的東西真是挺多的。


  而且觀念新潮,並不是老封建。婆媳有時候會討論一首鋼琴曲討論半天。雖然知道孟時並非是市井出來的,可她的獨特的簡介和博學仍是讓阮蓁驚訝不已。以前對她的那些隔閡慢慢的消散。


  孩子還沒出生婆媳就好得跟閨蜜似的。余江阮是春風得意,臉上的笑容就沒落下過。


  這天中午孟時剛上樓睡覺,剛躺在床上肚子就痛了起來。她想要爬起來,卻怎麼也爬不起來,陣痛讓她的額頭上起了細細密密的汗。手機丟在床頭,疼痛卻讓她久久的動不了。


  她原本就是冷靜的人,加上這些日子來阮蓁所傳授的經驗,她知道自己是要生了。她努力的讓自己不慌亂,等著陣痛過去。


  一陣陣的疼痛幾乎要讓她暈厥過去,她咬著舌尖努力的讓自己保持清醒。正當她疼得受不了時,門突然從外面打開來。


  阮蓁的手中端著鮮榨的果汁,見孟時那樣子就知道要生了。她急急的進了方家,握住了孟時的手,道:「別怕,媽媽在。」


  孟時疼得太厲害,阮蓁看著她額頭上的汗,雖是裝作鎮定,可拿手機的手卻是有些顫抖。這時候叫救護車肯定要一會兒才能到,她打電話給司機和阿姨,讓他們上樓來。然後給醫院打電話,最後才給余江阮打電話。


  孟時的額頭上汗淋淋的,擠出笑容來想說自己沒事,可說出來的話卻是斷斷續續的。


  阮蓁打過電話后更鎮定了些,見她要說話,制止了她,道:「別說話,按我教你的方法呼吸會減輕疼痛。司機阿姨馬上上來,我也給阮阮打了電話,別怕,有我在。」


  孟時莫名的覺得安心,應了聲好。孟時的預產期就在最近,家裡的司機隨時待命,不過兩三分鐘,阿姨和司機就上了樓,有條不紊的將孟時抱進了車裡。


  上了車,阮蓁才想起給余部長打電話。余部長在開會,是秘書接的,秘書立即就去通知了余部長。


  孟時本想說不用那麼大張旗鼓的,一陣陣的抽痛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是任由著阮蓁安排。


  好在這時候不堵車,不過十來分鐘就到了醫院。這十來分鐘對孟時來說無比的漫長,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她想過生孩子會有多痛,卻沒想到真正的痛起來是如此的難以招架。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早就候著了,她很快被送進了產室。


  這孩子也是一調皮的主兒,真正的進了產室時疼痛漸漸的緩解了下來。當她緩了口氣時,卻又開始疼了起來。


  余江阮趕到醫院的時候孟時剛被推進產室,他闖了無數個紅燈過來的,滿頭大汗的,見著阮蓁就問道:「媽媽,小時已經進去了嗎?」


  阮蓁點點頭,道:「趕緊換衣服進去陪著她。」


  余江阮應了句好,匆匆的去找護士去了。沒多大會兒余部長趕了過來,然後是余江阮的舅舅舅媽,本來是不想讓家裡的幾位老人擔心的,不知道幾位老人是怎麼知道的,陸陸續續都來了醫院。


  大抵是頭胎的緣故,孟時生得極為不容易,雖是一直在痛,宮口卻未開完。外面的人急,裡面的醫生更是急。容不得出半點兒閃失。


  在外面等了五個小時后阮蓁越來越害怕,得知孩子仍舊沒出來,她叫了護士叫余江阮出來。


  余江阮急得滿頭大汗,只恨不得痛的人是自己。阮蓁的面色有些泛白,低低道:「阮阮,媽媽有些害怕,如果有事,保大人。」


  這不是大家想要的結果,她說著眼淚滾滾的就落了下來,接著道:「你們還年輕……」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余江阮給打斷,「媽,不會有事的。」他的語氣堅決,卻不敢保證什麼,又低低的道:「我知道。」


  他很快進了產室,阮蓁的眼眶紅的厲害,怕幾個老人起疑心,將臉上的眼淚擦乾才重新回到產室門口等著。


  經過了一晚上的疼痛,孟時在黎明時分產下了一大胖小子。足足四千克,將他媽媽累得夠嗆。


  到此時等候在外面的人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余家阮家都沒有人回去,幾個老人堅持等在外面。


  孟時被推出產室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孩子交給了護士管去了。她淚眼模糊,剛想叫人,阮蓁就道:「不許哭,別把眼睛哭壞了。孩子很好很健康,有護士會照顧。」


  她到底還是累,沒多時就睡了過去。大家這才送了口氣,送兩家老人回去休息,留余江阮在醫院。


  心裡想著孩子,孟時七點多就醒了過來。熬了一晚上的余江阮趴在床頭,她剛動動他就醒了過來,一臉的鬍子渣,急急的問道:「是不是疼?我去叫醫生來。」


  孟時虛弱的笑笑,道:「沒事兒,不疼。孩子呢?」


  余江阮鬆了口氣,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道:「月嫂阿姨在照顧,你別擔心。我去看看醒了沒有,抱過來給你看看。」


  他知道孟時能忍,想問什麼,終是沒問。出去的第一件事不是抱孩子,而是找醫生過來。


  孟時無奈,等著醫生檢查完,這才催著余江阮去抱孩子過來。他前腳剛走,阮蓁就帶了粥和鯽魚湯過來。見余江阮沒在病房裡,她的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不過她沒發脾氣,問道:「阮阮去哪兒了?」


  孟時有些不好意思,小聲的道:「我催他去抱孩子給我看看。」


  阮蓁的眉頭這才鬆了下來,柔聲的道:「以後要抱孩子就打電話給阿姨,你現在身體虛弱,病房裡不能沒有人。」


  想起昨天孟時在房間里痛得冷汗淋淋的樣子她就后怕,她完全不敢想,要不是自己送果汁上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孟時想說沒事,最終還是順從的點點頭。阮蓁將床搖了起來,拿了枕頭塞上,將孟時扶了起來,溫和的道:「我給你熬了粥,身體現在虛弱,沒胃口也得多吃點兒。孩子你不用擔心,有奶粉呢。」


  孟時嗯了一聲,阮蓁一口一口的喂她粥,她挺不習慣的,要自己來,阮蓁卻讓她好好躺著。


  吃了半碗粥,她才疑惑的問道:「媽媽,孩子不吃母乳嗎?」


  初為人母,提起這話題,她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的。


  阮蓁愣了一下,隨即道:「你們年輕人都要保持身材,我之前也和阮阮商量過來,吃奶粉就好。」


  孟時靦腆的笑笑,道:「我打算母乳餵養,孩子的抵抗力強些,比沖奶粉也方便些。」


  阮蓁沒想到她會那麼說,忍不住的道:「現在母乳餵養會影響你休息的,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再說。」


  這幾天要是不餵奶,奶就會回掉。以後想喂也喂也喂不了了。孟時笑笑,道:「沒事兒,不是還有月嫂和阿姨嗎?我也沒那麼嬌氣。」


  怕阮蓁反對,她又趕緊道:「媽媽,就這麼決定了。一會兒您請月嫂來教教我。」


  阮蓁仍是有些擔憂的,點點頭,道:「好。那你先試試,如果不行吃奶粉就行。」


  孟時沒想到她竟然會那麼為她考慮,心裡感動不已,連連的點頭。兩人剛說完話,余江阮就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走了進來。


  小孩子已經醒了,睜大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他進病房就笑著道:「我去的還沒醒,這小子起床氣可大了,我被他踢了兩腳呢。」


  他抱孩子的那樣子看著挺彆扭的,阮蓁想接過來,又想著得讓他練習練習,忍了下了去,道:「抱過來給小時看看。」


  余江阮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在孟時的懷中,孩子像是感應到了是媽媽一般,小腦袋就一直往孟時的懷中蹭。阮蓁哭笑不得,道:「他肯定是餓了,讓阿姨兌奶粉過來。」


  孟時看了看余江阮,趕緊的道:「讓我先試試。」


  阮蓁知道她的意思,讓余江阮去叫月嫂。


  她畢竟還是上了年紀,只睡了兩個小時,臉色不太好,連皺紋都冒了出來。孩子餵過奶余江阮就讓她回去休息。


  她擔心著不肯回去,直到十點多餘江阮的舅媽趕過來,她才答應回去。又將余江阮叫到了走廊外,叮囑他病房裡不能沒有人。孩子有月嫂阿姨護士照顧不用擔心,她就擔心孟時。


  余江阮連連的保證會將孟時照顧好,她這才放心的離開。下午的時候人是最多的,兩邊的老人都過來看重孫子,病房裡熱鬧得很。


  余江阮的姥爺直接將孩子的名字給了余江阮,叫余孟黎。黎明出生,加上父母的姓。改法和余江阮的名字一樣,不過余江阮是有父姓加奶奶的姓氏再加上母親的姓氏。


  原本是在醫院呆三天就能出院的,在阮蓁和余江阮的堅持之下,孟時住了整整一個星期。醫院裡的床位緊張,直到醫生趕人才出了院。


  阮蓁不是封建的婆婆,月子中將孟時照顧得妥妥帖帖。月子餐一星期下來沒有一頓重複的,變著花樣的讓阿姨做給孟時。她其實挺細心的,孟時喜歡吃什麼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孟時在月子里整整的胖了一大圈,出了月子后她又貢獻出減肥食譜。讓孟時照著吃,不許節食。


  他們的婚禮簡辦,滿月宴同樣是簡辦。只是這一次余江阮的姑姑肯下山了。抱著余孟黎不肯鬆手。余江阮想勸她回家,她卻沒答應。說自己一個人慣了,在山上還自在些。但答應經常來看余孟黎。


  孟時沒有娘家人,孟濤老鬼孟叔都趕來了,毛子沒來,但送了一個長命鎖。蔣青楓那廝也來了,這次倒是沒有再冒酸水兒。


  人雖然不多,仍是鬧到了晚上。余孟黎一直呼呼大睡,別人逗他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拽樣兒。孟時原本以為今天會很忙的,早做好了忙的準備。阮蓁照顧她照顧得極為周到,她沒能忙,倒是余江阮連歇氣的時間也沒有。


  回到家就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余孟黎由孟時親自帶,將孩子哄睡著后她才讓余江阮去洗澡。余江阮看著嬰兒床里的吹著泡泡的兒子,哼哼著道:「什麼便宜都被這臭小子占完了。」


  孟時忍不住的樂了起來,道:「你這是在吃你兒子的醋?」


  余江阮將臉別到了一邊,道:「我能不吃醋嗎?你現在眼裡還有我嗎?我今天那麼累……」


  他喋喋不休的,還沒說完孟時就上前給他揉起了肩,好笑的道:「這樣行了吧?」


  余江阮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狡黠,伸手摟住了孟時的腰,在她的耳邊輕輕的道:「你要是陪我一起洗澡,我就考慮看看原諒你……」


  孟時的臉紅了起來,他將她打橫抱抱進了浴室,在她耳邊喃喃的道:「老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孟時環住了他的腰,輕輕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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