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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山有木兮木有枝(十)

  孟時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拿著手機怔怔的站了一會兒才想起給余江阮打電話。余江阮去了外地,孟時的聲音聽著慌亂又無助,柔弱得跟小羔羊似的。他聽得一陣陣的心疼,讓她在家裡等著,他讓人送她去機場。他處理完那邊的事再去東青和她會合。


  孟時啞著聲音應好,有些獃獃的。孟叔和孟濤於她來說就是家人,她看著挺強悍的,余江阮卻知道她有多害怕分離。


  他柔聲的哄著,給陶阿姨打電話,讓陶阿姨幫忙收拾東西。訂機票時才知道航班是晚上的,孟時等不了,他直接安排了司機送她回去。並叮囑她手機不能關機。


  孟時的妊娠反應極大,幾乎是一路吐回東青的。吐到最後胃裡吐出來的只有酸水。司機擔憂不已,要和余江阮說,卻被她給阻止了。


  孟時到東青的時候剛好是傍晚,她的臉色白得可怕,怕孟濤擔心,她強迫自己吃了點兒東西,拍了拍臉,才進了醫院。


  見到病床上的孟叔,孟時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明明才幾天沒見,他的臉色蠟黃,憔悴無比,差點兒認不出來。


  孟時的眼眶裡霧氣蒙蒙,她背過身用力的眨了眨,才進了病房。疼痛早就將孟振峰折磨得心力交瘁,見到孟時,他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坐了起來,道:「小濤也真是的,我又沒什麼事,那麼大老遠的跑來跑去的多麻煩。」


  孟時勉強的擠出個笑容來,想說話,眼淚卻忍不住的要往下流。孟振峰倒是看得開些,反過來安慰他。他疼得厲害,有時候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孟時並沒有在病房裡呆多久,去了一趟洗手間,才去找主治醫生。孟振峰的是肝硬化,已經有了腹水。


  他總是瘦瘦的,連感冒都很少有。他一直瞞著,要不是痛得受不了時被孟濤發現,他還不會告訴任何人。


  肝源不好找,加上孟振峰的年紀也大了,醫生並不建議換肝,讓保守治療。這邊醫院的規模不大,設備有限,建議轉到專科醫院。


  孟時原本是想轉到京都那邊的醫院的,孟振峰卻不同意,最後轉到了東青的另一所醫院。


  辦完手續和醫生溝通后已是晚上十一點多,孟振峰已經睡了過去。孟時和孟濤坐在走廊上,兩人晚上都只吃了很少的東西,卻誰也沒有食慾。


  靜靜的坐累了一會兒,孟濤才開口道:「小時,你回去休息。我在這兒守著就行。」


  孟時搖搖頭,沒有說話的慾望。過了會兒,才輕輕的問道:「你給孟……深哥打過電話了嗎?」


  孟濤點點頭,道:「打過了,他說他忙,恐怕暫時來不了。」孟濤的聲音裡帶了些苦澀和無奈。


  孟時沒說話,看了看時間,道:「我去買點兒宵夜上來,你吃了回去睡覺,今晚我在這兒守著,你好好休息。」微微的頓了下,她接著道:「店裡需要人,明天我去問問,找個護工。誰的身體都不能拖垮……」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是帶了些哽咽。孟濤點點頭,孟時比他還小,想得卻比他多很多。


  已經是大晚上了,醫院外面的餐館都已經關門。孟時在路邊攤買了兩碗肉沫粉帶回醫院。


  兩人都沒胃口,卻都強撐著將粉吃完。孟濤原本是要堅持留下的,在孟時的催促下回去了。孟時找了一床薄毯就守在床邊打著瞌睡。


  半夜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她感覺有人在摸她的額頭。她以為是孟叔醒來了,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卻發現余江阮蹲在她面前。


  她有些詫異,看了看床上睡熟的孟叔,輕輕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余江阮將她打橫抱抱起來輕輕的往外走,道:「事情處理完就過來了,孟叔的病情怎麼樣?」


  孟時簡單的將病情說了,余江阮摸了摸她的頭,道:「放心,肯定能治得好的。」


  孟時默默的點點頭,就倚在余江阮的懷中。余江阮拉了大衣將她包裹住,看了看時間,道:「快要天亮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休息,我在這兒守著好不好?」


  孟時搖搖頭,將頭埋在余江阮的懷裡閉上眼睛。她的性格執拗得很,她不肯回去怎麼勸也沒有用,余江阮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道:「那就這樣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余江阮的懷抱很溫暖,驅散了寒冷和恐懼。瞌睡被驚醒,孟時卻怎麼也睡不著,就那麼靜靜的靠在他懷裡。


  她真是太瘦太瘦,抱在懷裡就跟只小貓似的。余江阮忍不住的將她抱得更緊了些,輕輕的問道:「怎麼,睡不著嗎?」


  孟時點點頭,余江阮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道:「睡不著我們說說話,等待會兒孟濤過來了,我再帶你回去。」


  孟時嗯了一聲,又聽余江阮低低的問道:「聽司機說來這小子折磨你了,來的時候吐得很厲害是不是?」


  孟時看向了小腹處,小聲的嘀咕道:「你怎麼知道是小子?」


  「我是他爹,當然知道。」余江阮信口胡說著,得意洋洋的。手放到了孟時的小腹處,輕輕的撫摸著。


  孟時撇了撇嘴,余江阮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又問她想不想吃東西。孟時搖搖頭,余江阮也沒念叨,轉移開了話題。


  他一向很健談,輕輕的說著聽來的故事或是朋友的糗事兒,孟時一直微笑的聽著,直到迷迷濛蒙的睡過去。


  孟時的瞌睡驚醒,走廊上有腳步聲她就醒了過來。余江阮一直就沒睡過,見她醒來,微笑著道:「剛才護士進去看過了,孟叔還睡著的。」


  他說著看了看時間,道:「先去洗漱,孟叔喜歡吃什麼,我去買。」這會兒已經是七點多了。


  孟時就說讓他帶粥上來,孟叔昨晚就沒怎麼吃東西。疼才那樣子,哪裡能吃得下東西,孟時憂心忡忡的。


  孟濤過來時余江阮已經買了早餐上來了,他見著余江阮聽驚訝的,想問孟時他是什麼時候來的,終是什麼都沒問。


  知道晚上守在醫院辛苦,孟振峰一醒來就催著孟時和余江阮回去休息。孟時打算以後一日三餐都由她來做,並沒有推辭,和余江阮回了老宅。


  老宅里有些冷冷清清的,孟時沒有收拾,匆匆的洗過澡之後就倒在了床上。余江阮也是一夜未睡,但好像一點兒也不困,躺在床上的時候還在打電話。


  床上比在椅子上打盹舒服得多,孟時沒多大會兒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正好,她去看身邊,余江阮並不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了。


  孟時活動了一下才起床,穿起拖鞋下樓。廚房裡小火煲著湯,余江阮卻不在。孟時出了門,才發現余江阮在給她那些花花草草澆水剪枯枝。碎碎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她忍不住的有些恍惚。


  還是余江阮先發現了他,他放下了剪子,脫下手套,微笑著道:「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睡不著了。」孟時下了台階,看了看枯枝修剪得差不多的花草,道:「你不困呀,才睡多大會兒。」


  余江阮微微笑笑,道:「睡了三個小時,我沒告訴過你嗎?上大學那會兒迷上遊戲機,我每天只睡兩小時。」


  他沖著孟時眨眨眼,孟時切了一聲,余江阮看了看一地的枯枝,道:「我煲了雞湯,餓了嗎?要是餓了我們現在吃飯去,不餓我就把這些收拾了再去。」


  剛起來哪有的胃口,孟時就道:「你先收拾。」


  她也走到一旁,拿起掃帚來。余江阮攔住了她,皺著眉頭無奈的道:「孟小時,你稍微有點兒孕婦的直覺好不好的。這地上滑,你到一邊去,我一會就收拾好了。」


  孟時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點點頭到一邊去了。余江阮這人挺細心的,並不是隨隨便便的收拾一下,而是將院子沖得乾乾淨淨的才作罷。他將水管收拾好,又將手套放在衣架上晾著,這才微笑著對孟時道:「好了,吃午飯吧。醫院那邊我已經訂了餐送過去,我們玩會兒再過去。」


  孟時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屋。余江阮拿了一個橘子剝了讓孟時吃著,他則是進了廚房。孟時吃不得油膩,飯菜都是很簡單的。除了雞湯之外都是素菜。


  坐下余江阮就替孟時盛了一碗雞湯,哄著道:「再吃不下也要吃點兒,不然寶寶營養跟不上的知道嗎?」


  對還未出世的寶寶,他倒是下了些功夫的。孟時點點頭,拿起湯勺慢慢的喝起雞湯來。他自然不是陶阿姨那種級別的老手,雞湯還有些油膩,孟時強迫自己慢慢的喝了下去。


  余江阮微笑著說了聲乖,給她舀了一小勺子豌豆,道:「我想了一下,咱們給孟叔找個護工好不好?你是孕婦,不適合熬夜。孟濤那邊得照顧店裡,找個護工大家都會輕鬆些。」


  大概是怕孟時不同意,他問得小心翼翼的。這昨天孟時就和孟濤商量過了,她點了點頭,沉默了一下,道:「工資由我來付,我還有存款……」


  醫院裡花錢就跟流水似的,孟叔雖然有存款,但不知道能撐多久。昨天辦住院手續的時候她本是要交錢的,孟濤卻不許。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余江阮給打斷。他叫了一聲孟小時,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著孟時,直把孟時看得抬不起頭來,他才道:「孟小時,你能不能別和我那麼見外。孟叔是你的親人,也是我的親人。」


  他說得認真兒又嚴肅,孟時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余江阮能說出這番話,她是感動的。


  余江阮微微的頓了一下,又接著道:「你只管每天去看孟叔,哄他開心就好,所有的事情都有我,知不知道?家裡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我們暫時就不過去了。等陶阿姨安排好那邊,我再讓她過來照顧你,你別推辭,你現在是孕婦,什麼時候都得先為孩子考慮知不知道?不許再像以前那麼野。」


  他一副准爸爸的樣兒,倒是讓孟時自慚形穢。比起她,她這個媽媽好像沒那麼稱職了。她的嘴裡忽然就苦澀了起來,余江阮說什麼她都沒聽見,有那麼會兒的晃神,她聽見自己輕輕的問道:「余江阮,我是不是不適合要孩子?」


  余江阮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陰沉沉的,他盯著孟時,道:「你別給我胡思亂想的,不許再說這樣的話,知不知道?!」他有些咬牙切齒的,顯然是怕孟時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孟時的性格他太清楚,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還真是怕她的腦筋一下子就轉不過彎來。


  孟時沒想到他的反應那麼大,無奈的解釋道:「我沒有那意思,我只是……」


  她還沒解釋完,就被余江阮給打斷。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有點兒過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道:「反正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孟時沉默的點點頭,余江阮鬆了口氣,道:「別胡思亂想的,多吃點兒。」他又替孟時夾了菜。


  孟時的那話明顯的讓余江阮不高興了,接下來的時間,他沒有再說過話。只是隔那麼會兒給孟時夾一次菜。孟時很想再解釋一下自己並沒有其他意思的,見他的臉陰沉沉的,不敢再提起,只是默默的將他夾的菜都吃完了。


  吃過飯,余江阮收拾了碗筷,將留起來的雞湯帶上在,這才對孟時道:「走吧,去醫院。不開車了,走著過去順便消消食。」


  這邊離醫院不是很遠,走路就半個小時。孟時點點頭,出門前余江阮又拿了一頂遮陽帽給她戴上。


  孟時想說謝謝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她知道這個謝謝一出口,余江阮鐵定會更不高興的。


  雖是不說話,但一路余江阮都是拉著孟時的手的。遇到人多的地方也會小心翼翼的護著她。


  中途余江阮給孟時買了一杯鮮榨的西瓜汁,孟時接過,忍不住小聲的道:「你能不能總板著一張臉呀,小心長皺紋。」


  余江阮一下子就樂了,睨了她一眼,道:「能,前提是你別再讓我生氣。」


  他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孟時暗暗的鬆了口氣,道:「我什麼時候惹你生氣了?是你都不讓人解釋好不好?」


  這話她說得很小聲,沒敢讓余江阮聽見。半個小時的路程,兩人足足的走了四十來分鐘才到醫院。余江阮買了些新鮮的水果擰到醫院,分給護士和醫生。不得不說,余江阮一向都是很會籠絡人心的。


  孟時是醒著的,和余江阮客氣了一番。他今天的氣色要稍好了些,輸的藥水里大概是用了止痛的藥物的,說話也不像昨天那樣了。


  余江阮天文地理的和孟振峰侃了一番,孟時見兩人聊得愉快,悄悄的出去了。


  孟振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控制不住的咳嗽了一陣,平息下來后才道:「小余,我想問問你,你和小時的事兒你家裡人知道嗎?」


  他是早就想問了,礙於孟時在這裡才一直沒問。


  「當然是知道的。」余江阮微微笑笑,接著又道:「我家裡人都很喜歡小時,孟叔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時的。」


  孟振峰對他的印象一直都好,並沒有盤問下去,嘆了口氣,道:「我也是該死的人了,最放不下的就是小時,她的性格犟,再苦也不肯說。你們家的規矩多,小時……」


  他的話還沒說完,余江阮就認真的道:「孟叔,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小時受委屈。」


  他倒是一點就透,知道怎麼讓孟叔安心。孟振峰點點頭,又道:「你也忙,帶著小時回京都去吧。我這病不是什麼大事,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有小濤在就夠了。」


  余江阮微微笑笑,道:「您就別多想了,好好養病。您快點兒好起來參加我和小時的婚禮,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孟振峰還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過了會兒,才顫巍巍的問余江阮:「小深的事兒,你知道不?」


  作為父親,對自己孩子的性格,他多多少少都是了解一些的。


  余江阮沒想到他會問起這話題,微微的愣了一下,含糊著道:「不太清楚,您別擔心,他肯定會照顧好自己。」


  孟振峰沒再說話,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余江阮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知道孟深幹了些什麼事,沒再繼續這話題。


  余部長的消息挺靈通的,晚些時候就給余江阮打電話,問他在哪兒。余江阮老老實實的說了,余部長沉吟了一下,道:「你姥爺說想過來看看,安排好應該這幾天就來,你準備一下。」


  余部長是知道老宅的,也沒說訂酒店。意思再明了不過,讓老人住老宅里。余江阮有些詫異,忍不住的問道:「姥爺怎麼想起要過來了?」


  「你和小時要結婚了,怎麼也是該拜訪一下長輩的。我抽不出身來,你爺爺應該會和姥爺一起,岩岩說陪他們一起來。」


  余江阮應了一句好,說自己一定會安排得妥妥噹噹的。余部長對他倒是挺放心的,微微的頓了一下,道:「等你們回來,住到家裡來吧。你媽媽一個人在家裡挺寂寞的。她的態度軟化下來了,總在外面不面對也不是事兒。」


  余江阮沉默著沒說話,余部長也不急,等著他。過了那麼會兒,才聽他道:「爸爸,結婚後我們是打算住外面的。」


  看見邰音芮那樣兒,他媽媽理虧了,態度當然會軟下來。但還是分開住的好,以免有什麼矛盾。孟時在他面前挺橫的,在他媽媽面前卻跟一小兔子似的,他不放心。


  「哦?」余部長有點兒驚訝,道:「這是小時提的?」


  「沒有,是我覺得我們還是住外面比較好。」余江阮老老實實的回答。


  「你這小子……」余部長說了句,大概也是想到了阮蓁那性格,道:「隨你們,現在月嫂不好找,你得提前找一個穩妥的。別到時候忙這忙那的。」


  余部長答應得那麼爽快倒是余江阮沒想到的,他笑著應了好,又問了余部長的身體狀況,這才掛了電話。


  爺爺和姥爺過來這是他一點兒也沒想到的,估計這兩天就要過來,他沒瞞著孟時,將事兒和他說了。並找來了鐘點工,將家裡的空房間打掃一下,兩個老人過來直接就可以住下。


  孟時明顯比余江阮緊張多了,家裡進行了一次大掃除,被子也抱出來曬過太陽,讓兩個老人住得舒服些。


  因為阮蓁的態度軟了下來,婚禮的事開始正正經經的準備。阮老爺子一向不愛鋪張,婚禮徵求了孟時和余江阮的意見簡辦,該辦的東西不會少,只是賓客只簡單的邀請親友。


  孟時擔心著孟振峰的病情,對婚禮的事完全沒有任何意見。多數的細節都是余江阮在和他舅媽溝通。他很上心,什麼事兒都要再三考慮后才拍板。


  阮老爺子和余老爺子第三天就過來了,孟時和余江阮去機場接的機。雖然肚子還未大起來,但應余江阮的要求,孟時已經穿起了孕婦裝來。全是余江阮獨自去挑的,重複著穿一月都不帶重樣的。


  阮岩岩是個鬼精靈,一見著孟時眼睛就停留在她身上,趁著兩位老爺子去洗手間,她挽著孟時的胳膊,笑嘻嘻的問道:「小時姐,你和我哥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哼哼,竟然連我也不告訴!」


  孟時的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找不到好的理由,只得道:「我以為你哥說了的。」


  她有些心虛,之前是因為撒謊。後來懷上時一是沒機會見面,二則是阮蓁那邊沒能說好,就誰都沒有說。


  阮岩岩臉上的笑容更燦爛,大笑著道:「我竟然真的猜對了!」


  她這聲音太宏亮,來來往往的人將視線投到了她們身上。孟時有些尷尬,無奈的道:「小聲點兒。」


  阮岩岩的臉上是控制不住的笑意,伸手在孟時的肚子上摸了一下,道:「我姑姑知道了嗎?這下她總該沒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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